第849章 太後娘娘薨了
眼前的這玫紅色深深刺痛了羅書歡的眼,如果換成大紅色該多好。
羅書歡眼中閃過野心勃勃,正妃之位,她勢在必得。
“七月,來伺候我沐浴。”她轉身走向洗漱間。
過了今晚她就是四皇子側妃了,從今以後府上的每個人看到她都得行禮。
一想到其他房頭的姐妹都得向他行大禮,她心中不由得一陣暢快,總算等到了這一天。
次日天還未亮就要早朝,皇上拿出暗格中那封聖旨,他打開之後凝視了一會兒。對周忠道︰“帶上吧!”
周忠的目光緊緊盯著這份聖旨,他知道這是一封冊封的聖旨,今日就要立太子了。
皇上心下思忖,今日應該算是雙喜臨門了。
羅書歡天還未亮就起來梳妝,全福娘娘正在給她絞面。府中姐妹站在一旁觀看,羅書歡看到他們眼中帶著羨慕之色,不禁心中有一絲得意。
其實憑她長房庶女的身份,還真當不了這個側妃,側妃可是上皇家玉牒的。
京中不少世家之女和內宅婦人都來送添妝禮,畢竟四皇子是炙手可熱的儲君人選,如若四皇子被立為太子,將來繼承大統,那羅書歡靠著羅府的支持,最起碼也是個貴妃。
一時間羅書歡的屋內都擠滿了人,恭賀聲不絕于耳,添妝禮也是收到手軟。
然而就在羅書歡化妝容之時,忽然嫡母大夫人臉色凝重,快步走進了屋內。
“大夫人,恭喜呀!”眾人看到她連忙道喜。
然而大夫人卻著急忙慌地道︰“今日不宜成婚,大婚取消了。”
眾人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所有人都狐疑地看向大夫人,莫不是他們听錯了吧?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來說取消大婚,這不是開玩笑嗎?
“婚禮取消,嫁衣先收起來吧!”大夫人再次道。
羅書歡頓時沉下了臉,什麼意思?難道是看她嫁給四皇子心中不甘,到了大婚當日還想阻止嗎?
“太後娘娘薨了!”
大夫人說出了一句讓眾人震驚的話,而後不等眾人回過神來,她立刻吩咐下人將屋內所有喜慶的東西撤下。
“都趕快著素服,還得進宮去吊唁!”
“這怎麼可能?”有位夫人震驚地道。
“是啊!怎麼會如此突然呢?太後娘娘的身體一直還算康健,怎麼可能會突然薨了?”
眾人還是難以置信,最重要的是,之前也沒听說太後娘娘鳳體有哪里不適啊?
“太後娘娘剛剛突發急癥,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不過才半個時辰就離世,太醫說是心梗。正好還在剛剛上朝之時,如今朝會已經提前結束。宮中傳來消息,臣子們都陸續趕回來穿素服了,等宮里來報喪之後,全都得趕去吊唁。”
這時下人們全都開始扯著屋內喜慶的紅綢,一切鮮艷的東西都會被藏起來。
羅書歡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面色扭曲,好不容易等到了大婚之日,竟然要因為太後的死而延遲。
四殿下身為太後的孫兒,那就必須為太後守孝一年。她今年都要十九歲了,再等一年她就得雙十年華了。
在這古代雙十的未嫁女很少,之前是被四皇子耽誤到了現在。如今四皇子好不容易求了恩典,要納自己為側妃,誰料太後娘娘又薨了。
不就是一個側妃之位嗎?為何一直橫生變故?羅書歡心中大恨,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這時候死,哪怕她已經進了皇子府呢?卻偏偏死在了她還未進皇子府之前。
雙手緊緊攥著手帕,羅書歡恨不得將它攪碎。
江宥幀最近在編撰《四庫全書》,順便還去大理寺處理卷宗。之前與鹽幫勾結的官員案子又落到了她的手中。正好他熟悉了解此案,有她了結再合適不過。
當听到太後娘娘薨了的消息也是十分震驚,她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之前听說太後娘娘的身子骨一直很康健,听太醫的意思應該是突發心肌梗塞。
不過這就很有意思了,推斷出死亡時間在凌晨,也就是上早朝之前。
當時太醫趕到之時,好像身體還留有余溫,也就是說太後娘娘是在睡夢中死去的。
江宥幀匆忙趕回府中,找出素服穿在官服之外。
“將府上色彩鮮艷的東西都收起來,太後娘娘薨了,近日不得喧嘩娛樂。府上都注意著些,可別讓那些言官抓住把柄。”江宥幀對著大管事駱滿梁吩咐道。
駱滿梁十分意外,而後立刻點頭 “是!小人這就去吩咐。”
等報喪的人來了之後,江宥幀急匆匆趕去了宮里,那些勛貴、官員和命婦都必須進宮吊唁。
她到的時候,慈安宮已經全部換上了白綢,一片肅穆。所有人都跪在殿外,個個神情悲戚,一副哀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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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前面去。
沒過一會兒皇上就出現了,他身著孝服,眼中滿是紅血絲。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周忠,周忠會意道︰“二十七日內停止嫁娶,王公大臣每日二次輪流哭靈。”
看來是京中這些官員分批次了,江宥幀嘆了口氣。
不過她隨即想到今日好像是四皇子的大婚之日,禮應該還沒成吧?羅書歡今年已經十九歲了,祖母去世,那四皇子還得守孝一年,那豈不是又要推遲一年成婚?
嘖嘖!只能說女主的運氣真的不是太好。之前因為四皇子的原因一拖再拖,現在好不容易要成婚了,結果太後娘娘卻薨了。
大運朝成明二十七年臘月二十九
又到了一年年底,所有衙門都已經在臘月二十三那天封筆了。
這大半年江宥幀也算是適應了大理寺的日常,他經常半日在翰林院編撰四庫全書,還有半日則在大理寺處理堆積的卷宗,每日都十分忙碌。
推開窗子看向屋外的皚皚白雪,江宥幀深吸了一口氣,鼻尖是清冷的梅香。
“這天還真是反復無常,昨日天晴了,今日又下起了大雪。”一道略顯低沉的男聲傳來。
“瑞雪兆豐年!算是好兆頭。”江宥幀牽起唇角,心情還算不錯。
“听說太後娘娘仙逝當日,父皇正要李太子,連詔書都擬好了。”
江宥幀轉身看向坐在圓桌旁的男子,“那殿下好奇會是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