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勝元帶來的隨從和衙差瞬間加入了戰局,只可惜黑衣人的攻勢很猛,這些人根本招架不住。
江宥幀以一敵三,只是這次對面似乎很是厲害,一時間纏斗在了一起,完全分不清勝負。
然而不過片刻,江宥幀或許是力竭,竟然被對方一劍刺中了手臂,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衣裳。因為手臂被刺傷,他的招式都慢了許多,漸漸有不敵之勢。
眼看自己人有受傷的,盧勝元連忙後退,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盧勝元匆匆回了自己的書房,從牆上挪動掛著的佩劍,頓時就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洞口。
他從洞口鑽了進去,而後洞口便很快合上了,書房內又變得靜悄悄的。
然而片刻之後,牆上的佩劍再次被挪動,一道黑影迅速鑽進了剛打開的洞口之內。
“怎麼回事?就和咱們之前商量的不一樣,你竟然派人刺殺我?”城北一家豆腐坊內,一道壓低的聲音道。
“你跑來干什麼?你到我這里來就有讓我暴露的嫌疑。”另一道聲音焦急地道。
“他們現在自顧不暇,你也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之前的說法怕是在穩住我吧?實際上你要除我而後快,是不是?”
“怎麼可能?如果我要除掉你,那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布下這麼一個局?把你留在朝中更有價值。”
“那你為何派人刺殺江宥幀的同時還刺殺我?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把江宥幀糊弄過去,我不但能脫險,還能將功抵過繼續留在朝中,為你們辦事。”
“糟了!你中計了。”其中一道聲音氣急敗壞地道。
“嘖嘖!警惕性還不小。”突然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
二人立刻警惕,其中一人大聲喊道︰“都出來!”
然而整個豆腐坊中竄出來的只有寥寥幾人,其中一人有些驚慌失措,“人呢?”
“他們的警惕性可太低了,都近身了,竟然還沒察覺出來。”
一道顯瘦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院子里,那兩人從屋中走了出來,當看到是江宥幀之時,頓時滿眼的不可置信。
其中一人看向江宥幀的手臂,發現上面還沾著鮮血,然而江宥幀蒼白的面色上卻帶著淺笑。
“你……你竟然脫困了。”此人正是盧勝元。
“愣著干什麼?還不動手。”盧勝元身邊之人朝著院內另外五人冷喝一聲。
就在那五人要動手之際,院外忽然出現幾名黑衣人竄了進來,瞬間就與院內的5人打斗在了一起。
這一變故讓盧勝元很是驚訝,他定楮一看,發現其中一名黑衣人腰間纏著的藍色腰封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見過。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而後瞪大雙眼看向江宥幀,“剛才那些要殺你的竟然是你的人,你上演了一出苦肉計。”
“你終于發現了,那還不算太蠢。”江宥幀笑著道。
“我若不用苦肉計,你又怎會帶我來見他呢?”
江宥幀看向他身旁的男子,此人身材高大,還戴著青面獠牙的面具,根本看不清臉。
“你就是幕後主使?”江宥幀看向對方。
這人並沒有回答江宥幀的話,反而回身就是一劍,瞬間刺穿了盧勝元的胸口。
盧勝元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倒下。
江宥幀立刻上前就要攔住對方,可惜晚了一步。他竄回屋內,江宥幀便跟了進去,就看到他從床上抓起一名約十歲的孩童,將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再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他是廖正平的兒子,我就不信你們能枉顧他的性命。”
此人的聲音十分陰狠,常見已經在孩童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孩童剛才應該在熟睡,此刻已然清醒,就要哭出聲。
“爹、娘,我怕。”他小聲抽噎著,卻也不敢放肆大哭。
“去請廖家小姐來辨認。”江宥幀本想讓陶辰東來辨認,可一想到陶辰東在通州府任上已經兩年。
他還說與廖正平已經幾年未見,這個年齡的孩子幾年之間變化很大,他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放我離開,我就把孩子給你們。”這個人提出了條件。
“不可能!”江宥幀知道,如果放此人離開那就是放虎歸山,她就不一定能抓到他了。
“那行,我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這人說著,又將長劍往孩子的脖頸處送了送,那處的血便流地更歡了。
“你除了會劫持女人和孩子,還會干什麼?有本事咱們倆打一場,如果我輸了,那就放你離開。”江宥幀鄙夷道。
“你以為我傻嗎?我可是知道你武功了得,和你打我不就是送死?”這人嗤笑了一聲。
額……激將法似乎沒用。
“不過你倒也是心狠的,能對自己下如此重手。”這人看向了江宥幀的手臂,那一條傷口可是又長又深。
“若非如此,又怎能瞞得過盧勝元呢?就是要如此逼真,他才會來找你。”江宥幀索性也不硬撐了,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對面。
“我有一個疑問,你如何發現盧勝元說的話是假的?我覺得沒什麼破綻。”面具男實在想不通。
“當然是因為此物。”江宥幀從懷中掏出一物,金燦燦的,在這燭光之下,散發著刺眼的光芒。
“金牌?怎麼又回到了你的手中?”面具男不解。
“怪只能怪他太貪了,許是想將金牌偷偷留為己用吧!”江宥幀搖頭。
“那你又為何知道金牌在他手中呢?當時明明是判官卞春林搜走的金牌。”面具男還是想知道江宥幀到底如何識破的。
“因為我在金牌墜著的香囊里裝了磷粉啊!只要在拿取之時,就會有少量漏出。
磷粉會發光,夜晚之時我沿途追過去,就發現金牌果然在他的屋里。而他許是把玩過金牌,手上不免沾染上一些。
其實在牢房昏暗的環境中看得一清二楚,偏偏他還不自知。”
面具男頓時眼中閃過欣賞之色,“你果真謹慎,且謀略過人。主子說得沒錯,你就是攔路石。要想過此路,除非除了你,又或者是將你拉入陣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