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沒放嗎?放心吧!迷魂無色無味,銀針也試不出來的。我看著他們都吃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就怕沒那麼大的藥性!”
“時辰差不多了,咱們過去!”
“把畫像拿出來,咱們再看一眼!”二人就著燭光,將畫上的少年刻在了腦海里。
“錯不了,就是他了!”
“可是咱們沒看到臉。”
“看氣質很像,這麼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很少見!便是錯了就錯了吧!反正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兩人躡手躡腳地上了樓,在其中一間房門停下,接著便在房門的紙上戳了一個洞。
屋內一片靜謐,根本看不清。
二人比著手勢,一人將竹管拿了出來,隨後對著屋內吹了一陣。
又等了片刻,二人才用匕首將門閂打開,輕輕推門進入。
然而不等他們向著床邊走去,二人各自的脖頸處就被冰冷的劍刃給抵住了。
“不要亂動,長劍可不長眼。”一道低沉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二人頓時心中一驚,知道事情暴露了。
“好漢別動手。”
“閉嘴!”一聲呵斥之後,隨後他們被反綁雙手。
“扔到旁邊的廂房去,明日再行處置。”黑暗中,少年的聲音猶如呢喃,讓二人毛骨悚然。
“繼續關上房門, 看看今晚能不能多釣些魚。”少年輕笑,而後屋內便沒了動靜。
江宥幀一夜好眠,等起來之後,便發現李棟升正坐在桌邊望著她若有所思。
“竟是不知李世子還有這等癖好呢?”看著她睡覺?真是閑的沒事干。
“昨晚咱們一通忙碌,你卻如此悠閑。”李棟升放下手中的茶碗,這小子到底是心大,還是有底氣?
“都是小魚小蝦幾只,沒什麼好緊張的。”江宥幀迅速穿好外裳,接著便簡單洗漱。
“少爺,昨晚抓了三批人,其中兩人,您肯定意想不到。”青瑯上前給江宥幀端水洗臉。
“無非是那驛丞和小二。”
“少爺都猜到了?”青瑯很是驚訝。
“那驛丞看起來很正常,你如何猜到他不對勁的?”李棟升很是意外。
“咱們表明身份之後,驛丞還接過秦大人的令牌確認了一番。他將令牌左右兩面都看了,看起來十分生疏。
若是驛丞,自己都有令牌,怎會不知官員令牌的正反面?說明他非驛丞本人。”
江宥幀邊洗漱邊分析,“他看清秦大人令牌的時候,神色有一絲異常,他自以為隱藏地很好。另外來往官員留宿確實不要銀錢,但吃食卻是要自付的。
昨晚咱們吃過晚飯,我問了方大哥,說是並沒有跟他們索要銀錢,說明他們以為只要是官員就免費。”
“那小二呢?”李棟升沒想到江宥幀竟然這麼觀察入微,難怪辦案如此迅速了。
“小二虎口滿是老繭,這不就是習武之人的相貌體征嗎?”
就這麼簡單?李棟升想到就這麼簡單,他都沒注意,可見江宥幀平日里就是如此觀察入微,已經形成了習慣。
“哦?那你猜猜,還有誰?”此時秦嚴冬也推門而入,臉上滿是笑意。
“那商隊中的兩名護衛?當時看著賊眉鼠眼的,一雙眼楮滴溜溜轉,吃飯時雙眼就不老實在搜尋,怕不是在找肥羊。”
這時秦嚴冬就很震驚了,“你連這都猜出來了?”
“很難猜嗎?那兩人一看就不是商隊里正經護衛,怕是和那老爺臨時組隊的吧?”
這時秦嚴冬和李棟升都驚愕了,異口同聲道︰“你為何連這都知道?”
江宥幀無奈,“我還知道昨晚你們都吃了下了迷藥的飯菜,但青瑯他們找到了解藥給你們喂下了。”
二人頓時不好意思,他們確實中了這些人的計謀。
好歹也經常在外辦事,可他們卻沒想到這迷藥,銀針竟然查不出來。二人一時間也沒說話,來之前自吹自擂,說他們必定保江宥幀周全。
沒想到才第一處暗算,竟然是江宥幀保他們性命,這讓他們臉上無光。
“少爺!在廚房找到些米,我做了香菇瘦肉粥,您先嘗嘗吧!”青鹽端著托盤進來。
“這食材應該沒問題吧?”李棟升有些杯弓蛇影了。
“廚子和食材應該是沒問題的,他們自己都要吃,吃吧!”
江宥幀端過熱粥,青瑯和青鹽的廚藝不怎麼樣,但簡單的粥和飯菜還是會做的。
就在屋里吃過飯食,江宥幀他們就去了隔壁屋子。
方忠義看到幾人來了,接過江宥幀手上的大包子和瘦肉粥,胡亂塞了起來。
“辛苦方大哥守夜!”江宥幀道。
“還好昨日咱們都只吃了羊羔肉和醬大骨,否則還真就被迷暈了!”方忠義看到似乎大受打擊的李棟升幾人,嘿嘿笑道。
“你們吃了羊羔肉和醬大骨都沒事,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兩道菜里沒下迷藥呢?”秦嚴冬還是想問,就算他不恥下問吧!下次一定長記性。
“醬大骨只有骨頭和肉,若是下迷藥,很容易被察覺吧?再說迷藥被湯汁吸收,吃醬大骨你還喝湯嗎?至于羊羔肉,那就更好理解了!”
江宥幀說著看向綁在地上的五人,將目光投向了最後一位。
“羊羔肉都是提前做好的,現成的鹵貨,再放毒也融合不了啊!相反剩下的都是熱菜,他們為了萬無一失,很可能在這三道菜里面下毒。
因此我們說的這兩道,還是安全的。最後一個主食饅頭,硬邦邦的,感覺像放了幾天再拿出來熱的,那就更安全了。”
方忠義以前在江湖闖蕩過兩年,別的沒學到,這些江湖知識倒是學了不少。
其他人總算恍然大悟,同時眼中充滿了崇拜。
“那為何你們和青鹽他們說,卻不和我們說呢?不然我們也不會著了道。”秦嚴冬嘀咕著。
“你們要是知道了,不就露餡兒了嗎?至于青瑯和青鹽,出門在外,我不動的飯食,他們也不會動的。”
江宥幀說著走向另一人, 只見這人身穿黑斗篷,將身體遮了個嚴嚴實實。
“這是何人?看著眼生。”
“你都不曉得,這驛站可都成賊窩了,這是驛站的馬夫。”方忠義冷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