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的老師都是重情重義之人, 他不想耽誤你的前程,因此便沒有舉辦拜師大禮,此等品行也著實讓人敬佩。”林居暉說著嘆了口氣。
江宥幀聞言更驚訝了,到底什麼意思?
“的確,因此下官銘記于心。”
“既如此,你可有想過重新拜他人為師?本官相信你的老師也是希望如此的。”
林居暉這番話讓江宥幀終于明白了她的用意,首輔大人竟然想收她為徒?她沒理解錯吧?
江宥幀一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拜師是不可能拜師的,尤其是在進入朝堂之後。拜師就等于站隊,若是首輔暗中投靠了哪一脈,她就完全脫不開關系了。
“未曾想過!老師雖不肯行拜師大禮,但在下官心中,恩師除了他,再無旁人。”
林居暉嘆了一聲,只覺得可惜,但也在情理之中。其實到了如今這時候,江宥幀是絕對不會再另行拜師了。
“你和你的老師一樣重情重義,本官甚為佩服!”
林居暉倒並不覺得江宥幀這樣精明的人,會對錢崇恩有多大的敬意,不過是想拿錢崇恩當擋箭牌罷了!
又勉勵了幾句,林居暉便離開了。
江宥幀搖了搖頭,這個首輔大人她總覺得怪怪的。要說欣賞她的才華,那之前也沒听他說要收她為徒。
但如今她都入仕了,再來談及此事,不免會讓人聯想到有其他的目的。
【系統發布任務,請宿主盡快完成《四庫全書》的概括,這將是名垂青史的著作,就從概括開始吧!】
系統歡快的聲音忽然響起,江宥幀搖頭,如今統子的任務是越來越難了。
等回到翰林院,江宥幀吃過晌午飯,小憩片刻,這才去了錢松蘊的書房。
“你就編撰《宗人府》這一篇吧!這篇雖然需要查閱的文獻較多,但文獻比較好尋。
皇上不是還讓你將《四庫全書》的章程擬出來嗎?你也快著些,總得早些讓皇上過目,這個《宗人府》篇可稍微放一放。”
錢松蘊還是給了余地的,其實他在想早些擴充人手,可以分擔任務。
“是!下官必當竭盡全力,盡快呈給皇上。”
“嗯!去吧!”錢松蘊擺手。
江宥幀回到自己的書房,不過半個時辰,穆源就來了。
“大人,從今日起翰林院晚上值夜您就得算一份了。剛才學士大人說忘了,讓小人給您看一下值夜的日子,若您有不便,可找何孔目給您另外安排。”
江宥幀這才想起自己身為翰林院侍讀,還得值夜班,頓時抽了抽嘴角。
拿過值班表一看,就在後日,頓時頭大。
“便這麼安排吧!”自從入仕之後,她都成勞模了。不但自主加班,有時候還不沐休,從哪找她這麼敬業的官員?
“本官已向皇上提議,撰寫《四庫全書》,可能屆時需要大量查閱文獻和撰寫之人,便是字兒寫得好負責抄錄的人也是要的。你心中若是有合適的人選,便可到時候舉薦。”
這件事不算是秘密,提前說也無妨。
穆源頓時大喜,不是為了名額,而是歡喜江大人對他的信任。若是找尋這樣的人,那肯定日後是要依附大人的,算是納入大人麾下。
“下官倒是認識些懷才不遇之人,有些才華,但肯定比大人要差遠了。大人若是不嫌棄,哪日下官請了他們一起坐席,大人還可觀察品性。”
江宥幀頷首,“也可!那就勞你費心。”
“為大人分憂是下官的分內之事,多謝大人信任。這件事下官保證給您辦妥,還請大人放心。”
穆源興沖沖走了,跟對了人,每天當值都是心花怒放。如今翰林院誰不說他運氣好,跟了江大人?
可他們也不想想,當初江大人剛來,他們還在觀望之時,他就已經投誠了。
江宥幀可不擔心皇上不會答應翰林院擴充,就算皇上不願意,那些人他自己養著也無妨。
想到《四庫全書》,江宥幀便開始寫個概括,雖然無須多細節,但一些範例,還有需要囊括的書籍和所表達的思想用意還是要寫清楚的。
翰林院的日子是忙碌且枯燥的,不是在查文獻就是在歸納整理和概括。直到散職,江宥幀都在忙碌,不過時間過得非常充實。
馬車趕往江府,江宥幀正在車內閉目養神,她還在琢磨著《四庫全書》的事。
忽然一道黑影竄了進來,江宥幀立刻拔出座下的短劍,對方連忙出聲阻止。
“是我!”
江宥幀定楮一看,竟然是二皇子。此刻的二皇子已經恢復了原本的臉色,一雙明亮的雙眼緊緊盯著江宥幀,眼中閃過欣喜之色。
看著清減了一些,但精神還不錯。
“少爺?”青鹽停了馬車,正準備拔劍。
“無事,你駕車就行。”江宥幀連忙喊了一聲。
“看來殿下是大好了,這麼有精神。”江宥幀收回短劍,看了一眼眼前的四皇子,冷聲道。
這二皇子可真是生命力強,昨天還中毒躺在床上,今天就已經活蹦亂跳了。
“多謝!”二皇子看著神色冷漠的江宥幀,眼中充滿了感激。
“如若不是給你給了解藥,那我此次是在劫難逃了,算我欠你一條命。”
江宥幀這才抬起眼看上對方,“殿下沒忘記就好。”
“我已經听周亥說了,碧雲她沖撞了你,我讓她回去領罰。不過她也是擔心我,情急之下才對你有所冒犯。”
二皇子此刻語氣十分真摯,但江宥幀還是听出了他話中的維護之意。
“下官自是能理解的,但未免有些強人所難,希望此事日後不會再發生。”
人家才是自己人,碧雲對二皇子忠心耿耿,肯定比她重要,江宥幀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非要把人家怎麼著。只要這姑娘日後別再對她說什麼過分的話,江宥幀也不想太計較。
“絕對不會!”二皇子保證道。
“不過此事並非我授意,我不是有意要算計你。你有沒有解藥我並不清楚,更不可能讓你以命抵命 ,我自知我對你還沒這麼重要。”
二皇子說完後苦笑一聲,他心里自然清楚,他們之間更多的是交易,江宥幀不過是看在他還算守信的份兒上才與他合作的。
你知道就好!江宥幀心中腹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