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門打開，他走進來，小玨低著頭跟在後面……
付家生站住，回頭睥睨著乖乖站在他身後的某人。
穿的這麼勾人，還把門鎖上，干嘛，家里誰會進她房間，除他以外。
他朝她走近一步。
小玨垂下的目光里看到朝她走來的一雙大腳，她邊後退邊搖頭，滿眼惶恐。
她很想大聲地喊出來，“我不會考慮再要孩子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可是她喊不出來，付家生進一步，她就退一步，兩人在這種局勢里拉扯著情緒。
感覺要撞到門上了，小玨趕緊從他身體一側繞過來，徑直走到床前拿起紙和筆。
“你要干嘛？”寫完給他看。
付家生走過來，完全無視她手里的紙，伸手奪過來，三下五除二給撕了。
他上去捏著她的下巴，“有本事你就說出來，文字溝通無效，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你這是在逼我。”小玨歪著頭，斜視著他，嘴巴在動，卻完全听不到一點聲音。
“我就是在逼你，怎麼樣？”
付家生脫去上身的衣服扔到小玨頭上，那件帶著男性荷爾蒙的衣服從頭上落下來。
小玨忙用手扯下來，手里拿著他的衣服，一副質問他的樣子。
此時的付家生又躬身把長褲也脫了，連同褲腰上的皮帶一起扔給小玨。
因為有皮帶的緣故，褲子接起來沉甸甸的，她捧著衣服站在那里。
現在付家生身上只有一條短褲了，結實的小腹下鼓鼓囊囊的一團被包裹在里面。
他看著小玨，手指勾著短褲的松緊，剛要朝下脫，小玨忙背過身去。
“干什麼，你不是都看過嗎？”付家生戲謔道，他自顧自地脫。
小玨背對著他，脊背挺的很直，其實心里就跟敲鼓一樣，震的耳膜都疼。
她走到一邊，將他的衣服放下，身體卻不敢轉過來。
付家生看著她，冷笑，走到床前，掀被子躺下，他頭枕著雙臂，平躺在床上。
小玨能感覺的到他的行動，這才慢慢轉過身。
“我不勉強你，之前打你是我不對，我也不是真的打，可每次吵架我都不是無緣無故發火的。”
小玨低頭，想想自己也不是全然無錯，就像她從c城回a市，她解釋不清，不讓人懷疑都怪。
可是隨後她又想起他跟紀心微出雙入對的畫面，難道這件事她也有錯嗎？
但是她無法跟他爭辯。
兩人一個躺著，一個站著。
“過來睡覺。”付家生說。
小玨不肯，站著不動。
“我都說了不勉強你，家里什麼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奶奶時好時壞，我也想滿足老人家的願望，要是你不願配合就算了，等哪天我找別人生了，你可能也就解脫了。”
說完，他翻過身側躺著。
小玨很想質問他，什麼叫滿足老人的願望，我沒給你們家生子初和子衡嗎？說的就跟她不想生孩子一樣。
她久久立在那里，思緒百轉千回，也不知站了多久，這才慢慢朝床邊走。
那感覺就像她要主動一樣，走到自己這邊，輕輕掀開被子躺進去。
一開始她不太敢全躺，先是半躺。
見他沒動靜，這才敢把身體完全放下來。
兩人一個側著，一個平著，房間里亮著燈，安靜極了。
這種氛圍讓人感覺心跳聲都听得見。
過了一會，就在小玨以為付家生睡著了，她這才側過身子，雙手合十壓在一側臉下。
現在的情況是背對背，兩人各自裹著一邊，被子中間被拉的非常平整。
小玨伸手關了台燈，房間陷入了昏暗中，但不是完全的黑，一層朦朧的光線勾勒出房里的一切。
暗色里，付家生聲音冷沉地說“我明天要出差去外地，歸期不定，可能時間會長一些。”
小玨在這邊，猛地把眼楮睜開，透亮的黑眼珠，在夜色里像會發光一樣，她听著，也無法回應。
付家生轉過身平躺。
小玨以為他要……所以急忙將身體朝床邊蠕動，就像某種小動物，對人類做出害怕的舉動。
“我說過不會勉強你，要是你也想的話，就轉過來。”付家生說。
小玨在這邊听著，沒在第一時間做反應，她閉上眼，手指摳著嘴唇，也不知在想什麼。
她默念，嚴小玨，你是怎麼想的呢，你還愛他對吧？
不管你們兩人之間發生過多少不愉快，他都是你從少女時期就喜歡的付家生。
甚至從更早的時候起，你就喜歡他了，那時你不敢奢望他能娶你。
你只想毫無保留的去喜歡他，做他的小女奴你也想過的，不是嗎？
為什麼現在又要求這麼多了呢？
可是經歷過這麼多，她似乎回不到從前了，心也是一點點變涼的。
她知道家生在等她轉身，可她想說，我做不回以前的嚴小玨了，做不到心無芥蒂的跟你……
兩人之間就這樣僵持著，在這黑乎乎的夜里很詭異很可笑，現在換他平躺，小玨側躺。
付家生似乎篤定小玨會轉身，在這等待的時間里，他也想了很多。
不論身邊的小玨怎麼樣，她都還是那個在付家長大的嚴小玨，黑黑瘦瘦，又可憐巴巴的小女孩。
她以前膽小怯懦，現在是自主倔強，甚至早已脫離了他的掌控。
但她給自己生了兩個兒子，心還在他這里，他不能就這樣晾著她，讓她在這個家里無所依從。
想完這些，他嘆口氣，坦白說，他狠不下心對她，但又不甘心接受。
不過他不想再這樣過下去了，折磨的是誰呢？
兩人各懷心事，小玨心跳的很快，但身體僵硬，她愣是轉不過身去，也是她本身就不想轉。
僵持了許久，一個在等，一個還在做心理建設，尷尬的氛圍被拉到了極限。
付家生最終失去了耐心，他掀開被子下床，走到放他衣服的沙發邊，將他剛脫掉的衣服穿回去。
然後毫不停留地拉門而去。
這邊的小玨，一顆心似乎不跳了，又似乎沉了下去。
她在暗色里坐起身，長發滑落在肩頭，看著那道被他‘砰’一聲關上的房門，久久發呆。
懊惱還是後悔？
如果兩樣都有一點的話，現在就應該追出去，難得他主動示好一次。
可不管心里怎麼想，行動上她卻是一動不動，這一刻她心里迷茫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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