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她又繼續寫。
“就算你不把我當妻子看，我們還是兄妹吧，你怎麼能這麼冷漠呢？”
寫完，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拿著紙走過去給他看。
付家生掃過那兩行字，蹙眉道“什麼信息？你發信息給我了？”
小玨看著他，心想，裝的吧，你沒看手機嗎？
付家生一邊納悶，一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真有信息，他點開。
上面幾條都是廣告，有貸款，有投資，還有一些流量通知，沒有她的短信。
“哪有信息，你發什麼了？”付家生把手機朝小玨面前一遞。
小玨不相信，接過來看了一眼，心想，是不是你刪了，但一想，他不至于這麼惡劣。
還真沒有，她抿著唇把手機還給他，訕訕地走回到床邊坐下，沒再說什麼。
“你是不是發我另一個手機上了，那部手機我沒帶在身上。”
小玨看他，心想，我肯定發你那部手機上，他這部是工作手機，那部是私人手機。
兩部手機他每天都帶的，之前給他整理包的時候，都是她親手放進去的。
他說沒帶在身上，除非中間他出去了，沒帶那部手機。
“醫生怎麼說。”
付家生坐到她對面，一只胳膊搭在扶手上，兩腿交疊，睨著她。
小玨轉身在紙上寫“我沒去醫院。”
寫完，她又想，要不要跟他說弟弟的事呢，她還想讓他幫弟弟安排個工作。
要不然就弟弟那個學歷，畢業了也找不到好工作。
不是進廠就是送外賣，現在他有女朋友了，一切都得靠他自己。
“沒去醫院？”他斜睨著她，質疑道，“沒去醫院，那你去哪了？”
小玨心想，你在乎我去哪嗎？你是在懷疑我什麼吧。
她氣得在紙上寫“我一個啞巴能去哪？”
寫完拿給他看。
付家生看著，眼神突然冒火，他一把奪過那張紙，三兩下揉成團，然後猛地向地板上砸去。
“哼！”他冷呲一聲。
“啞了不是也沒妨礙你東奔西跑嗎，還去了一趟你上學的城市，發不出聲音還敢跑那麼遠的地方，傻不拉幾，要是遇到壞人把你拐了賣了怎麼辦，到時恐怕你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付家生的火氣說來就來，那麼遠的地方，她誰也沒說一聲，說去就去。
還坐火車去，萬一路上出點什麼事怎麼辦，心里就只有一個余瀝陽，她有沒有想過他和兒子們。
啞了也沒打消她去捐獻的念頭，啞了還整天想著怎麼去救人。
本來他沒想發火，可她倒好，在他這里，居然還把啞當成理所當然的理由來堵他。
“你……”
小玨心口起伏，氣得急喘氣，她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眼淚在眼里打轉。
她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嘴唇微動，看著滾到一邊的紙團，她轉頭怒視著付家生。
她去找甦航的事，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就連表姨她都沒說。
小玨一雙亮晶晶的眼楮，不屈不撓地瞪著他，就跟他是殺父仇人一樣，真是可笑。
“你再看，信不信我打你？”
付家生一個箭步上前，揚手巴掌。
小玨咬著牙迎上來，她將臉對著他，潛台詞是，“打吧打吧，你又不是沒打過。”
看著那張倔強的小臉，還有那雙黑寶石一般的小眼楮。
他最終沒有落下那個承載怒氣的巴掌，而是伸手將小玨用力從眼前推開。
因為太用力的緣故，這一推，小玨腳步踉蹌，連連後退，後背撞到了鋼琴上。
她用手撐了一下，這才站穩。
小玨咬著唇，縱有萬般怒意和委屈，但也只能化作悄無聲息的絕望。
而付家生很討厭她這種狀似委屈又無辜的表情，每次都是她先惹火自己，最後好人都讓她當了。
想起她在療養院喊余瀝陽名字時，那眼淚嘩嘩的流，他的心里就像扎進了一根刺，拔也拔不掉。
于是心頭的怒火又竄燒起來，他走上去，一把掐住小玨的脖子朝後按，幾乎將她放倒在鋼琴上。
小玨驚慌起來，兩只手掰著付家生的手腕，她張著嘴，想咳，咳不出來，想喊，又發不出聲音。
到底怎麼得罪他了，只不過就是反問他一句而已，誰要他先質疑她的。
付家生看著那張驚恐又不屈服的小臉，心想，我就應該離婚，把你趕出去，讓你自生自滅。
兩人近在咫尺，付家生上半身壓下來對著她，四目相對時，眼里都在冒火。
這時，外面稚嫩的小聲音傳來，人還沒進來，但兩人知道是兒子來了。
小玨趕忙用力推了他幾下，想讓他起身。
“爸爸，媽媽，外婆讓我們來喊你們去吃飯。”
兩人用力按著把手，把門推開。
付家生這才不情願的拿開手，直起身。
小玨也趕緊從倒著的姿勢站起來，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爸爸媽媽你們干什麼呢？”兒子們走到兩人身邊，眼楮溜溜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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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
付家生的手掌在兒子的小腦袋上扣了一下，然後大跨步走了出去。
小玨看著那道高大的背影，心有余悸，幸好兒子們來了。
“媽媽，爸爸剛才干什麼呢？”邵子衡問。
“你還問，忘了媽媽現在不會講話了嗎？”付子初提醒。
“哦，知道了，媽媽，我們下去吃飯吧。”兩人過來拉起媽媽的手。
小玨不想下去，可是沒辦法，兒子們都上來喊了，她又說不了話，也沒法告訴他們她的意願。
牽著兒子們一起下樓，小玨穿著白色連衣裙，秀發隨著她低頭的動作傾瀉下來。
而她不時用小指勾起一邊的秀發，放到耳後，那樣子又美又恬靜。
再加上兩個一模一樣的小男孩襯托著，那畫面唯美極了。
客廳里的陳 看著從樓上下來的母子三人，又看看他同學，不禁也羨慕起這幸福的四口之家了。
而付家生只是瞥了小玨一眼，然後便招呼陳 到餐廳落座。
這時，付夫人顫顫巍巍地走過來，“陳 啊，以後常來，我們家人多，吃飯也熱鬧。”
付夫人這會是清醒的，她看著這個年輕人。
“好的奶奶，我會的。”
陳 還很有眼力勁，他扶著付夫人一起朝餐廳里走。
這時寶寶回來了。
她一眼看到陳 居然在她們家，火氣一下就竄上來了，她三步並兩步走進來。
“喂，我說你誰啊，誰要你來我家的。”他指著陳 。
“寶寶，你這是什麼態度，陳 是我們家的客人，趕緊跟人家道歉。”
付夫人轉過身，拉著陳 的手，“陳 啊，別見怪啊，這丫頭被我們給慣壞了。”
陳 抬眉掃了寶寶一眼，笑著對付夫人說“奶奶，沒關系，這點承受力我還是有的。”
“那就好那就好，男的就得學著大方點。”
付夫人握住陳 的手，拉著他一起朝餐廳走去。
“奶奶，您又糊涂了？”寶寶眼楮瞪著，不敢相信的樣子。
心想，這家伙什麼時候把我家里人哄得團團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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