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們過來拎東西，小玨沖她們笑笑，然後牽著兒子們朝大廳走。
“你們今天怎麼沒上課？”小玨問。
“媽媽，今天是星期天，你怎麼忘記了？”兒子們說。
“哦，星期天啊，我都忘了。”
小玨心想，這一個月的時間，她什麼時候記得日子，她的日子里就連時間都是靜止的。
客廳里，奶奶和外婆都在，佣人已經將那些東西放到了茶幾上。
“小玨回來了，玩的開心嗎？”王玲和付夫人兩人都問。
小玨朝兩位長輩點點頭，努力擠出一點笑，“開心。奶奶，外婆，這是給你們買的禮物。”
小玨顯得很疲憊，就連聲音听起來都很空靈。
“謝謝了，出去玩還想著給我們買禮物。”付夫人說。
“應該的奶奶，但我不像詩詩那麼有錢，買東西的錢也是家生掏的。”
“都一樣，我孫子的錢還不都是你的，有這份心意就行了，禮物不禮物的不重要。”付夫人說。
“奶奶，外婆，我想上去休息了，有些累了。”
“好好，趕緊去休息吧，把子初和子衡留下面我們帶吧。”王玲忙說。
小玨看看手邊的兒子，“沒關系的奶奶，他們不吵我，還是我來帶吧。”
“那也行，趕快上去休息吧？”
付夫人說著，看了看小玨對王玲說“我怎麼感覺小玨瘦了呢？”
小玨拉著兒子們上樓。
付夫人繼續說“上次流產元氣大傷，還不知要調理多久才能懷上，要是再減肥那對身體可不好。”
王玲說“我也看出來了，怎麼瘦了這麼多，太瘦了不好受孕，回頭我問問，是不是減肥了？”
“又不胖，減什麼肥啊。”付夫人嘀咕一句。
……
樓上房間里，小玨跟兩個兒子坐在軟墊上玩，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對媽媽的思念。
小玨真覺得兩人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可惜這兩個小禮物卻一個都不能歸她。
就算她有能力給兒子們好的生活，也不可能比得過付家，所以離婚的話，她一個都帶不走。
其實她也沒想分，全當報恩了，但是她好舍不得他們，一想到要分離，心就像在尖刀上摩擦。
“媽媽，你哭了嗎？”兒子們用胖胖的小手，抹著小玨臉上不知不覺流出的淚水。
“沒有，沒有哭。”小玨趕緊低頭擦了把眼楮。
她將兒子們攬在懷里，胳膊伸到他們的腿彎處，想要抱起他們。
兩人也都分別抱著媽媽的脖子，等著媽媽將他們抱起來，可是小玨起了三次都沒起來。
一是她沒力氣，二是兒子們重了，她抱不動了。
之前在外面，她經常一手抱一個，還能健步如飛，現在不行了。
她氣短地說“不行了，媽媽沒力氣了，怎麼辦？”
小家伙們立刻站出來，兩人架著媽媽的胳膊，想要把她拉起來。
“媽媽，等我們長大以後就來抱你。”兩人像個小大人一樣。
小玨倍感欣慰，她親著他們，再次流淚，淚水蹭了兩人一臉。
而這邊書房里的付家生，將手機里的那段視頻調出來。
他手指放在上面沒有松，怔怔地看著，手指下出現選項，這次他沒選擇點開，而是按了刪除。
包括那段錄音，也一並刪了，要是她不再提給余瀝陽捐獻骨髓的事，他也可以把過去翻過去。
閉上眼，想起小玨在他身下，痴痴地對他說，家生，我愛你。
她生動的臉龐是那樣坦誠，兩人曾在那里度過最美好的時光。
他相信，相信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她想明白，
又坐了一會，他拉開抽屜，取出里面的手機，拿著它走出來。
房間里，母子三人正玩的開心，小玨看到他進來，不覺收斂了笑容。
“你的。”他走過來遞給她。
小玨接過來看了看，確實是她的手機。
“謝謝。”語氣生疏又客氣。
“媽媽，我們想彈鋼琴。”兒子們拉著她。
是啊，好久沒教他們了。
“好，媽媽教你們。”小玨將兩個小家伙抱到鋼琴前，手把手地教起來。
她耐心至極，長發在她彎腰的時候，垂在前面，她一邊示範，一邊給兒子們講解。
那玲瓏有致的身體，在薄薄的光暈里，顯得恬靜而美好。
付家生一時看得呆了。
……
小玨很珍惜和兒子們相處的時光，就連睡覺她都要摟著他們入睡。
兩個小家伙蜷縮在她的臂彎下睡著了。
小玨不敢動，生怕把他們吵醒了，她左右親親他們的額頭，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子初子衡，將來你們不要恨媽媽，媽媽也是迫不得已，我沒有辦法得到你們的撫養權。
你們是他們家的，媽媽帶不走，也沒有能力帶走你們。
以後你們要听話，全當替媽媽報了這枷鎖一般的養育之恩，媽媽謝謝你們。
將來大了，希望你們能懂我，別怪我好嗎？
這時，兒童房的門打開，付家生走進來。
“怎麼不回去睡，為什麼睡在這邊。”他忍著怒氣，看著小玨。
“哥，小聲點，別把他們吵醒了，我今晚想陪他們，可以嗎？”
小玨的聲音輕輕柔柔，哀求中帶著堅韌。
付家生看著兒童床上的母子，一時不忍心。
關了小玨一個月的事，多少讓他有點心虛，沒答應，也沒講話，他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小玨寸步不離地陪在兒子們身邊，她的心是那樣不舍與難過，但是又必須堅忍。
她再也不想過這種生活了，不想過處處讓人拿捏的生活。
她在干媽不喜歡她的情況下，頂風嫁了，婚後卻不幸福，她誰也不怪，只能說兩人不合適！
……
這天早上，小玨在幫付家生整理好衣服的時候，她退後一步，站在他面前，像在看衣服
付家生看著她，小玨突然說“家生，我們離婚吧！”
付家生一下怔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僵了僵，“你說什麼？”
小玨穿著白色的裙子，她雙手交疊放在前面，面色平靜。
“我，說，我，們，離，婚，吧。”小玨一字一頓，臉上微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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