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玨有點羞愧，听媽媽這樣說，她也沒講話。
她能說什麼呢，她也沒錢，賣了車，買了房，想辦培訓學校也沒錢辦。
付家生給的那十萬塊，她沒有動，現在不會動，以後也不會動。
“小玨啊，我什麼都能干，掙點生活費是沒問題的，你別擔心我了。”何玉琴說的很輕松。
“剛才樓下的鄰居說物業招保潔，問我要不要干，要是比快遞站的工資高，我就去干那個。”
“媽，那您上班時別累著。”
“知道知道，我不像你干媽，人家是享福的人，我什麼苦沒吃過，再說，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
听到母親這樣說，小玨也就沒再說什麼。
五十多歲，干點力所能及的活，也省得整天悶在家里，這樣也好。
就像干媽，自從不管公司的事後，不也是天天去搓麻將嗎？
只是人跟人的命運不同，干媽是有福之人，而母親是勞碌命。
吃午飯時，小玨說想吃點有味道的，最好多放點辣。
何玉琴就跑到樓下的鹵菜店同，調了點涼菜回來，又買了其他幾樣。
一共三盒，看著就很饞人。
當蓋子一打開，小玨一聞到那個味，突然就一陣反胃，她忙捂著嘴，跑去衛生間吐。
何玉琴一看，傻愣了一下，這……這什麼情況。
她趕緊把鹵菜端起來聞了聞，沒壞呀，女兒這是怎麼了？
小玨干嘔了兩聲，也沒吐出什麼來，她拍打著胸口，漱了漱口走出來。
“你早上吃什麼？”何玉琴說，“我剛聞了聞，這菜都是新鮮的，沒壞啊？”
小玨剛走近一點，胃里又來了一陣，她忙又跑回去吐。
這時，電光石火間，何玉琴一下想到了什麼。
她連忙放下手里的菜跑過來問“小玨，你是不是懷上了？”
啊？小玨手扶著台盆，愣了愣。
“沒有啊，我那個才來完。”
“才來完？”何玉琴還有點不相信，“那你這樣多長時間了？”
“媽，我沒懷孕，就是胃里不舒服。”小玨篤定道。
“我看你就像是懷上了。”何玉琴看著女兒的臉色，眼楮放在小玨的肚子上瞅了好幾眼。
小玨看母親說的那麼肯定，她又皺眉想了想。
那兩天只有一點點，根本就不是平時的量。
那是不是真的懷孕了，天啊，不會吧，她總以為那個來過了，也就沒再測過。
一看女兒想了半天，何玉琴當即決定去藥店買試紙回來測一下。
“媽，那個要上午測了才準。”
“沒事，今天先測測，明天早上再測一遍不就行了嗎，這樣心里也有個數。”
何玉琴說買就買，她很快從樓下小區的藥店買了試紙回來。
小玨接過來，趕緊去試了。
果然，懷孕了。
看著上面清晰的兩條紅線，心里一陣難言的酸澀。
她可以不要這個孩子嗎？答案一定是不能吧！
一看到女兒懷孕，何玉琴高興起來。
她立刻收起涼菜，然後又從冰箱里拿出排骨來解凍，說是等會炖排骨。
她又念叨著下午再去買只雞回來炖。
可是小玨心里卻一點高興不起來。
“媽，我不想要這個小孩。”
“不想要？那怎麼能行呢，就算你不想要，付家也不會答應的。”何玉琴肯定地說。
小玨也知道，要是知道她懷孕了，肯定由不得她做主。
可是一想到現在她跟付家生的婚姻，突然就沒有信心想要了。
午飯後，何玉琴帶著外孫下去玩，她推著女兒進屋去睡一會。
一躺到床上，小玨才感覺到累，一沾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夢里，她跟付家生一會好一會不好，看似好了，不知怎麼又吵起來了。
然後天上還下雨了，他看見付家生從酒吧里摟著一個漂亮女孩出來。
他個子高，摟著人家，整個身子都壓在了人家身上。
夢里好亂，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中間她醒了，翻個身又睡過去了。
這一覺睡的可真香，醒來時隱隱听到高壓鍋放蒸汽的聲音。
空氣里飄著淡淡的雞湯味。
……
付家這邊，到了晚飯時間，小玨沒有回來，家里人就開始著急了。
邵老頭和付振懷中午就回來了，看不到小曾孫，兩人的心里總是空落落的。
“打電話給小玨，讓她抓緊時間回來，去外婆家也要去一天嗎？”邵老頭命令道。
付夫人說“可能是吃了晚飯再回來，別打了，咱們先吃飯吧，別等了。”
付振懷說“小玨也真是的，想回娘家，你一個人回去就是了，帶上孩子干什麼？”
“帶孩子怎麼了，孩子小時候也是在外婆身邊長大的，能不想嗎？”王玲說。
“算了，都別說了，先吃飯吧。”邵老頭發話，他挺著大肚腩走到餐桌前坐下。
……
這邊家里，何玉琴燒了一大桌菜，又熬了雞湯。
她先是給小玨盛了一大碗放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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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油都撇去了，不膩，你嘗嘗。”她遞過來一個小勺。
小玨剛端過來，突然又忍不住想吐，聞著香，可一要喝，她就受不了那個味。
兩個小家伙看到媽媽老是想吐，就問何玉琴“外婆，我媽媽生病了嗎？”
“沒有，媽媽好著呢？”何玉琴喜上眉梢。
勉強喝了一小碗，又吃了點飯，好不容易把反胃給壓下去了。
天黑了下來，小玨說“媽，我們今晚不走了。”
“行，過兩天再走，反正你也不用上班，有沒有打電話給家生說一聲。”
小玨手機拿在手里好一會了，總是鼓不起勇氣撥那個號，她憑什麼要先給他打電話。
拿起來點開，看看沒有任何信息，她又放下。
母親一說，她又拿起來點開，可就是按不下去，心里有兩個聲音在撕扯，打，不打。
……
付家生回來的有些晚，究其原因是不想回來。
經過一夜酒精的麻醉，也沒那麼氣了，剩下的就是不想面對了。
他剛一進客廳，邵老頭就大怒道“這麼晚回來，是不是又去喝酒了。”
“沒有，爺爺，我這不是忙嗎？”付家生換了鞋進來。
“忙？忙到你大半夜開車出去，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邵老頭挺著肚子，氣地走來走去。
“你爸現在不在家，沒人管你了是吧，跟我進來！”邵老頭手背後進了書房。
付振懷和付夫人都是一臉的擔憂。
“家生啊，給你爺爺認個錯听到沒有，我看老家伙一整晚都在生氣。”付夫人交待。
“知道了奶奶。”付家生左右看了看，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戰宇不想湊這個熱鬧，獨自上樓去了。
他知道那少的感覺是什麼，小玨和孩子都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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