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們看著那輛汽車直開過來,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
听到汽車聲,母親趕緊從後面擠上來張望,“是不是你舅舅來了?”
母親也好幾年沒見娘家的親戚了,一听說哥哥來接,還挺激動的,她看著那車,滿眼的期待。
小玨牽著兒子的小手站在母親身邊,也準備給下來的舅舅打招呼。
她不認識舅舅,五歲以前是沒有記憶的。
正當母子幾人站在門口翹首期盼時,車子停了下來。
母親還在小玨身邊說了一聲,“看來你舅他們過得還不錯,你看那車。”
車子一停穩,母親第一個走過去。
車門打開,先下來一只 亮的皮鞋,接著是一雙長腿,那人威風凜凜,穿一件深藍色的風衣。
那感覺就跟來了一位大明星似的,光芒四射。
小玨的目光隨著那雙長腿,一點點上移,于是她便看到付家生,正望著她們母子三人。
而第一個迎上去的母親,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招呼,咽了下去。
她看著來人,心想,不認識呀,是不是走錯門了?肯定不是來接我們的。
而小玨一看,早已心慌意亂,心跳加速,臉色也變了。
她的神經瞬間繃得緊緊的,微張著嘴,錯愕又驚惶地看著付家生。
接著後車門打開,下來一位老年人。
“小玨……”這一聲呼喚,直接讓小玨淚目,來人正是王玲。
王玲下車後,看著站在陽光里的母子三人,還有旁邊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心里就知道那一定是小玨的媽媽。
“外婆……”
“小玨……”王玲幾步走過來,扳著小玨單薄的身子將她攬進懷里。
“小玨,這幾年你去哪了,外婆想你啊……”
小玨被王玲抱著,也早已淚流滿面,她抽噎道,“外婆,您怎麼來了,我也很想您……”
“你這丫頭,在外吃了不少苦吧,為什麼不回來,外婆一想到你,心里就不是滋味。”
這邊的小家伙們,仰著小臉,兩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驚奇地望著前面那個好高的人。
然後又看看他身後的汽車。
王玲抹著眼淚松開小玨,然後就看到了身邊的兩個小男孩,“這……他們……”
王玲眼里的驚喜瞬間升起,她伸手想要摸一摸那兩張可愛的小臉,關鍵這兩張小臉還驚人的相似。
小家伙們仰頭問“媽媽,我們可不可以讓陌生人摸我們的臉?”
王玲一下笑出來,她趕緊蹲下來,欣喜的不得了,伸手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
“你們叫什麼名字啊?”王玲又流出眼淚來,這次是喜極而泣。
她真不敢相信,這兩張小臉一看就像極了家生和小玨,長相都隨了爸爸和媽媽。
“媽媽,我們可以說嗎?”兒子們又問小玨。
小玨哭著點點頭。
“奶奶,我叫付子初。”
“奶奶,我叫嚴子初。”
付家生一听這名字,他猛地轉過身扶在車上,肩膀抖動。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這兩個孩子,從一出生到現在,他都不曾為他們付出過什麼。
現在听到他們的名字,付家生就知道,小玨從沒忘記過他。
“好好,真好听。”王玲擦著眼淚,這才想起身旁的女人來。
她看著這個五十來歲的女人,二十多年前的那次見面,彼此都不記得了。
特別是王玲,畢竟年齡大了。
“你就是小玨的媽媽吧?我是家生的外婆。”
“是,我是她媽媽,阿姨您好,小玨一直給我說起您,她說您是最疼她的人。
“我女兒從小命苦,當初我也是沒辦法,阿姨,感謝您這麼多年來對我女兒的照顧和疼愛。”
母親拉著王玲的手,也流出了心酸和感激的眼淚。
“家生,過來,那時候你還小,可能早就不認得這位阿姨了吧?”王玲拉過外孫。
而小玨的媽媽,早在付家生看女兒和孩子的時候,她就仔細看過他了。
不得不說,這位貴公子,長得一表人材,身上貴氣十足,真不是什麼人都能配得上的。
就剛才一見,她就能理解人家為什麼不同意女兒了。
原來人家的兒子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找老婆肯定要講究的,難怪小玨的干媽死都要反對。
但雖然如此,她心里還是有些生氣的。
“阿姨。”付家生紅著眼楮站在面前。
陽光一下被這個高大的年輕人給擋住了,中等身高的母親,不得不半仰著頭看付家生。
“你們付家都沒良心,你還來干什麼,我女兒現在過的好好的,你別再來打擾她的生活了。”
“當初你們逼她走的時候,難道良心就沒不安嗎?”母親控訴道。
付家生被質問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王玲知道,人家說的也沒錯,這件事,確實是付家不對,被對方的母親說兩句也是應該的。
“阿姨,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讓小玨受苦了。”付家生嚴肅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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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沒有以後了,你家里不是不同意嗎?那正好了,我們也不去高攀你們那樣的家庭了,你走吧!”
母親賭氣說完,狠心將臉轉向一邊。
小玨站在旁邊抹著不斷流出的眼淚,心里的苦誰能知道。
兒子們看到媽媽哭,他們就將媽媽拉下來,胖乎乎的小手,一人一邊在媽媽的臉上抹來抹去。
“媽媽不哭,我們兩人都很听話的。”
小玨忍著抽噎聲,將兒子摟在懷里,“媽媽不哭了。”
王玲見外孫臉色尷尬,被堵得不知還能說什麼,她就趕忙過來打圓場。
“小玨媽媽,你們是住在這里嗎?”王玲指著身後的宅院,想把話題岔開。
“是的,這里是小玨爸爸以前的家,現在我們母女倆住在這里,來,來家坐吧。”
母親拉著外婆進家時,付家生這才敢轉過身好好看看這兩個小家伙。
他高大的身軀走近母子三人時,兩個兒子立刻像個小男子漢一樣。
他們挺著小胸脯站出來,擋在媽媽身邊。
“我認識你。”一個小家伙說。
另一個說“你不許欺負我媽媽。”
“你們是怎麼認識我的?”
付家生的一顆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額頭冒出一層薄汗。
“你是爸爸。”小家伙們說。
就連小玨都吃了一驚,她忙看向兒子們,這是他們第一次見付家生,爸爸兩個字是怎麼冒出來的?
要知道余瀝陽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都是急忙給糾正過來的。
“是,我是爸爸。”付家生喜極而泣,他伸出手卻停在半道。
激動的他都不知該怎麼表現了。
“我們認識你,媽媽的手機里有你的照片,她說爸爸的個子很高。”兩人稚聲稚氣地說。
小玨這才恍然想起來,原來平時的點滴他們都記在心里。
付家生欣喜的用手背蹭了蹭小家伙們的臉蛋。
他從這張小臉蹭到那張小臉,激動,驚喜,無以言表。
那種感覺很奇妙,說不上來的一種奇妙。
付家生看著雙胞胎兒子,心里還是不敢相信。
他心情復雜,幾乎不知說什麼好。
“小玨,他們怎麼來的,我記得那晚我……”
“我怎麼知道,我還想問你呢,當時我都嚇死了!”
小玨白了他一眼,轉身朝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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