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麼呀。”小玨膽怯道。
“我就是想幫你把頭發拿出來，你以為我要干什麼？”余瀝陽帶著氣，啟動了車子。
車燈亮起，沿著小區的主干道朝前開，咯 ，咯 ，過了幾個減速帶後，開出了大門。
過了一會，余瀝陽喊，“小玨。”
小玨不理，只是動了動，但車里只有兩人，她不理，就等于理了。
“付家生他反抗不了他的家庭，他做不到的事，但我可以，除了跟你不是青梅竹馬以外，我不比他差吧？”
小玨听著，依然不講話。
“我對你是認真的，這點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了，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讓我那麼用心付出過。”
余瀝陽一邊說，一邊扭頭看她。
小玨依然不為所動，不知她在想什麼。
其實她在想付家生，想他的無奈和掙扎，想他的為難和責任。
她不怪他，哥，我們兩人就這樣結束了吧，你有你的人生和責任，而我不羈絆你，就算是對你的幫助了！
車子開出一段路後，小玨始終沒有講話，她也沒問他帶她去哪？這個時候，她還能有什麼要求嗎？
望著外面沿途的霓虹燈，以及燈光下蕭瑟的寒氣，而車里暖意如春，她抑制不住發抖的身體終于好了一點。
最後，車子在山腳下停了下來，余瀝陽下車，過來將車門打開，他想伸手拉她出來。
但是小玨還是不肯將手給他，而是插進羽絨服的口袋里，自己走下車。
山腳邊有個小廣場，人不多，畢竟馬上過年了，好多游子都回鄉了，本地人也因這寒冷的天氣而沒有出來。
但也不乏有些情侶們頂著寒風，在山邊的景區閑逛。
山上有一座旋轉餐廳，據說在山頂吃飯，能看到整個市區，但要徒步走上去，沒有纜車，考驗的就是一個毅力。
這時余瀝陽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頂絨線帽。
“這是什麼呀，我不要。”小玨手插在兜里，退後一步，看著那頂帽子。
“冷，風大，戴上。”余瀝陽將她拉過來，不容分說的給她戴在頭上。
然後，他雙手按在帽子兩邊，捧起她的小臉說，“還挺好看的。”
說完他又將帽子朝上推了推，露出小玨的劉海和一雙眉眼。
小玨撅著嘴，沒有去摘帽子，而是朝前跑開一些。
她心里給自己說，嚴小玨，他或許是個好男人，但你跟他不可能！
小玨戴著子帽，帽子下的那張小臉美麗動人，余瀝陽搓著手追上來，“走，我們上山去。”
小玨還來不及拒絕，就被他拉著衣袖朝山腳下跑去。
“天都黑了，你確定要爬山嗎？”小玨被他拽著袖子，不由的便將手從口袋里拽了出來。
余瀝陽回頭看了一眼，抓住她的手，“沒關系，沿途有燈，你不知道登山愛好者都是夜里來爬山的嗎？”
走了兩步，余瀝陽轉過身將小玨的雙手捂在手里哈著氣，“冷不冷？”
“不冷。”小玨用力抽回手，她呼出來的熱氣，很快被冷風吹散。
“走，不冷那就爬到山頂去。”余瀝陽拉著她。
“余瀝陽，真要爬嗎？會不會太晚了？”小玨被動的跟著他的腳步，踩著他踩過的路。
“怕什麼，就算我今晚不送你回去，你干媽應該也不會找我興師問罪的。”余瀝陽說。
小玨悲哀了一下，干媽說早點回來，應該是句客氣話吧！
干媽應該是希望她躲出來的，可能她更希望她能跟余瀝陽修成正果。
路上，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從山上下來。
這麼晚還上山的，估計就他們這一對吧。
余瀝陽拉著她，兩邊的燈光覆在青石階上，他走在前面，一直沒有松開她的手。
小玨一開始被他牽著，爬了一段路後，她掙開手自己朝上爬。
而余瀝陽便走在她後面，似乎是在給她托底。
又爬了一段路，兩人都有點喘息，“怎麼樣嚴小玨，你行不行了？”余瀝陽也喘著粗氣。
上山的石階並不是垂直向上的，而是螺旋而上，讓人爬起來很吃力！
“余瀝陽，我們爬了多遠了？”小玨抬頭看看，感覺離山頂還很遠似的。
“不知道啊，考驗你體力的時刻到了，只有你不斷向上向上，才能到達山頂。”
兩人又繼續往上爬，可每爬一段路，再抬頭看，依然感覺還在半山腰，就好像永遠都到不了山頂一樣。
“余瀝陽，我不想爬了。”小玨手扶在膝蓋上，上氣不接下氣。
“再堅持一下就到了。”余瀝陽說。
“不行了，真的好累，你在十幾分鐘之前就這樣說了。”
“相信我。”
“我不信了。”小玨轉身下了兩層石階。
這時，余瀝陽卻背過身去，他彎著腰，指著自己的肩膀，“爬上來，我背你。”
“不要，你瘋了。”她心想，你都累成這樣了，還要背我？
“上來，不然我不讓你下去。”余瀝陽雙臂擋著她的路。
小玨站在他背後，看著那寬闊的脊背，猶豫著。
見她不動，余瀝陽便上去抓著她的胳膊，朝自己身上一搭，“抓好了。”
小玨想反抗，但又怕自己的重量讓他站不穩。
背上她後，余瀝陽轉過身，將小玨朝上顛了顛，邁上一層台階，接著再邁上一層。
而小玨由最初的抗拒，到不得不趴在他肩上幫他擦汗。
余瀝陽笑著，很滿足，他背著她一步步朝上爬去。
“余瀝陽，你這又是何苦呢？那麼多地方你不去，偏跑到這里來受累。”小玨不解。
“身體受點累，那些不開心的事就會被取代，不信你試試。”
小玨不再講話，身上又沒紙巾，她只好用自己手背替他抹著頭上的汗。
“余瀝陽，放我下來吧，我怕你累死了。”
“哈哈……”他在笑的時候，明顯感覺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咳嗽兩聲問，“我累死了，你會哭嗎？”
“當然了。”小玨說。
“那就值了。”余瀝陽說完，又朝上顛了顛她，繼續趕路。
就因為她說會哭，他就說值了，這句話讓小玨動容了，她的心久久震憾著。
他是真的喜歡自己嗎？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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