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余瀝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朝路邊甩去。
而他，出于慣性失去平衡，身體朝後倒，被車子撞出好遠……
“啊！”小玨被甩到路邊，差點摔倒，但她站住了。
緊接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在耳畔，她嚇得臉色蒼白，忙回頭去看。
余瀝陽被急剎的車子撞飛了出去，他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便不動了。
小玨嚇傻了，那一刻大腦一片空白，她站在那里，不敢上前，精神恍惚。
這時，身邊有人朝那邊跑過去，嘈雜聲，急切的腳步聲牽引著她的神經。
她跟著人流走過去，只感覺雙腿無力，暈頭轉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那名司機也嚇傻了，他瑟縮著推開車門下車查看。
余瀝陽身邊已經圍了一些人，大家指手劃腳，議論紛紛。
倒地的余瀝陽只在地上躺了一會，然後他動了動身體，掌心撐著地面想要起身。
這一動，頭上的血便順著眼角嘩嘩朝下流，瞬間暈染進了眼里，他晃了下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是血流進了他的眼里，面前是血紅的一片，就連另一只也睜不開。
“快，有人受傷了，快，趕緊報警，叫救護車叫救護車……”
周邊一團亂，此起彼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玨失神過後，看著不斷聚攏的人群，她這才有所反應。
“余瀝陽，余瀝陽你怎麼樣？”她沖上去，撥開人群。
余瀝陽手在身後撐著地面，半抬起身，一只手捂住頭上的傷口。
他臉上都是血，眼楮睜不開，卻仍舊茫然的環顧四周，想在圍觀的人中找尋小玨的身影。
“余瀝陽，我在這，你怎麼，怎麼樣了啊……”小玨慌忙蹲下身，手扶著他的胳膊。
一開口，她才知道她的聲音是沙啞的，她嚇哭了。
余瀝陽深喘口氣，好像是疼的，一時開不了口，他捂著頭，血從他的指縫里涌出來。
身上的衣服刺目的紅，血淋淋的一片，“不要怕，別哭，我還沒死，幫我按住傷口……”
他擠出一點笑來，想要伸手安慰她一下，可是手上都是血。
“知道了知道了……”小玨趕緊從包里翻出紙巾，抽出幾張想要捂住他頭上的傷口。
“傻瓜，這個沒用……”這句話說完，余瀝陽便再也支撐不住了，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余瀝陽，你不能死啊，余瀝陽，不要死，余瀝陽……”小玨跪在地上，血染到了她身上。
她的手緊緊捂住他的頭，幾張紙巾迅速被血浸透了。
小玨看著余瀝陽慘白的臉，本來他就白，這下更是慘白無色，他眼楮閉著，毫無知覺。
“快，救護車來了，救護車來了，讓開讓開……”
幾名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推開人群，架著擔架將余瀝陽抬上車。
遠遠的，听到了警車的警鳴聲，那名司機早已嚇得不知所措，站在一邊等警察。
救護車內，醫生立刻給余瀝陽止血並迅速戴上氧氣罩。
小玨淚痕未干，她抓著余瀝陽的手，跟著上了車。
……
醫院里，經過一番搶救，又輸了血，余瀝陽還沒醒過來。
小玨一直守在醫院里，身體一直抖個不停。
余瀝陽的手機在她身上，這會已經響了好幾遍了，是同一個號碼。
前幾次她沒敢接，最後一次，她接了。
是個女的，聲音很急切，質問他為什麼不接她電話，難道就連朋友都沒得做嗎？
還不待小玨開口解釋，女人便在電話里連聲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那聲音帶著哭腔，她說她在酒吧，如果余瀝陽不出現，她就隨便跟男人走，讓他後悔死。
小玨听著，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想接這個電話的，余瀝陽現在接不了電話，他在醫院里。”
“你是誰，什麼？醫院？”女人的聲音立刻清明起來，完全沒了剛才的失控。
“哪家醫院，他怎麼了，為什麼在醫院？”
小玨愣愣的，反應有點慢，她看了看醫院長長的走廊，說了醫院的名字。
“你是誰，手機為什麼在你手里？”女人再次質問。
“我是陌生人，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小玨不知怎麼介紹自己。
她不想說成是朋友，朋友，也有可能被人認為是女朋友。
“他現在怎麼樣了，嚴重嗎？我馬上過去。”
“他還沒醒，挺嚴重的。”小玨在說到挺嚴重的時候，又想哭了，她被嚇到了。
余瀝陽流了好多血，當他撐著身體在人群里找她的時候，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
醫生護士進進出出，沒人跟她說什麼，她只跟著護士去交了費，也不敢問情況，她怕一問，人就不好了。
交完費，交警也來了，身邊還跟著那名司機。
根據現場車禍情況來看，司機是正常行駛，是他們沒看路燈指示，橫沖馬路，要負全責。
小玨不斷點頭，都是她的錯，她帶著怨懟和怒氣，想都沒想就沖出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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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和那名司機走後，她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上面有未接電話，是外婆打來的。
她當時還在慌亂中，根本沒听到。
現在她才回過去。
“小玨啊，你下班怎麼沒回來，是不是出去玩了？”
“外婆，我在外面，等會回去。”小玨努力控制住自己止不住發抖的身體和聲音。
“哦，沒事的，有朋友的話就在外面多玩會，不急著回來。”外婆說。
“知，知道了外婆。”听外婆的聲音，一定以為她有約會，或是跟同事們在外面玩。
這時，電梯打開，走出來一個非常時尚漂亮的女孩，她問了服務台後，直接走了過來。
“剛才接電話的就是你嗎？”看到小玨時，她一臉的傲慢。
小玨看著面前的女孩，站起來點點頭，並把余瀝陽的手機交給她。
“你叫什麼名字。”女孩拿著手機，上下打量著小玨。
這時，從另一部電梯里走出兩位氣質高雅的女人，兩人慌慌張張的朝這邊跑來。
“姑姑，阿姨。”小玨叫人，心想，她們怎麼來了？
來人是余瀝陽的干媽，也就是大姐和余老板。
“小玨，你怎麼在這？”大姐詫異地看著小玨。
“趙焉，瀝陽怎麼樣了？”余老板顧不上小玨了，她開口問那個漂亮的女孩。
“阿姨，還不知道，我也剛到。”女孩說。
很快，余老板轉身去找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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