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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靈玉神情恍惚。
張靈音這些話，以前從未有人跟他說過！
他也從未想過！
信息量太大了，他一時之間，也有些接受不來！
“不！小師弟，我並非覬覦天師之位，我只是覺得，小師弟你才是下一任天師的最佳人選！他張楚嵐憑什麼？！這對你不公平！”
張靈玉忽地像是想到什麼了一般，面色漲紅，慌亂著急地解釋道。
“師兄，你還是沒明白。”
“天師之位，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或許在你心里，天師之位大過天，可在師父眼里，在我眼里，誰擔任天師，根本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誰想當，就去當唄！”
……
張靈音也沒指望，簡簡單單的一番話，能讓張靈玉幡然醒悟。
他內心嘆了口氣，這些，恐怕得靠張靈玉自己想通才行！
如果張靈玉真能想通，變得通透起來，必定會迎來徹底的新生！
“……”
張靈玉再次沉默了，好半響，才目光復雜地開口，“我知道了，小師弟，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不管怎樣，明天我也會全力以赴，我需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說罷，張靈玉便是滿臉魂不守舍地走了。
皎潔的月光落在他那修長白皙的身形上，將漆黑的影子拉得老長！
一股無言的寂寥之感，讓張靈玉一瞬間，仿佛佝僂了起來。
“你知道，方才我是什麼感覺嗎？”
這時，同樣魂不守舍，沉默了一整晚的風莎燕，忽地從身旁開口。
“啥？”
張靈音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我好像在看師父訓導弟子，有時候我在想，到底你是師兄，還是張靈玉是師兄？”
風莎燕神情古怪。
張靈音明明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卻似乎比誰都看得通透！
天師之位，說不要就不要！
也能理解自己師父的苦心！
張靈音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很容易讓人忘記，他只是一個十歲小孩！
“還是那句話，這重要嗎？”
張靈音淡淡道，“怎麼？想通了？還想學拘靈遣將嗎？想學，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教會你。”
“想學，又不想學。”
風莎燕微微搖頭，“我想學，但是我知道自己學不會，我連自家殘缺的拘靈遣將都學不會，更何況是真正完整版的拘靈遣將？”
風莎燕確實想通了！
她沒有張靈音如此逆天的天賦！
能夠洞悉拘靈遣將的本質！
捕捉到那股天地間最玄奧的力量！
領悟天地之威！
原以為，自己找到了能學會拘靈遣將的方法！
直至張靈音解釋完，風莎燕才明白，她恐怕永遠也學不會拘靈遣將了！
這就不是現在的她，能夠觸及到的力量！
想通了這點，風莎燕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那顆心靈，仿佛卸下了某種枷鎖！
“其實，你好好鑽研空間法則，提升自己的空間能力，比研究什麼拘靈遣將，要強多了。”
張靈音這話也不算是在安慰風莎燕！
時間、空間法則，本就是天地間最強大的力量之一！
若是能提升到極致，同樣是無解的！
“真的嗎？那你以後，可得多花點時間，好好教教姐姐，小靈音你說得對，空間能力才是我的根本，你領悟得比我多，境界比我高，可不能不管姐姐。”
風莎燕那雙冷艷的美眸，閃過一縷狡黠之色！
有種計劃得逞的感覺。
“今晚的月亮好圓，我先走一步！”
張靈音內心大喊糟糕！
他這是上當了啊！
“別走啊！姐姐陪你賞月，順便再好好聊聊空間法則！”
風莎燕一把攬過張靈音小小的肩膀，哪里還肯放走張靈音？
“夭壽啊！”
黑夜中，只留下一聲仰天長嘆！
……
次日一大早。
“小靈音啊，過來一起吃早飯吧。”
屋內，張之維和張靈玉兩人，已經在吃早飯。
“好 。”
張靈音也不客氣，拿起桌上早給他準備好的碗筷，就開吃！
一邊啃饅頭，一邊還不忘掃了一眼默默喝粥的張靈玉。
昨晚，張靈玉似乎一夜未睡！
表面上看不出什麼變化。
可若平日里經常跟張靈玉相處，就會發現！
此時，張靈玉身上的氣息，跟往日不太一樣！
多了一份從容。
許是看出了張靈玉的變化。
張之維沒有再叮囑什麼。
三人就這麼默默地吃完了早飯。
“師父，小師弟，你們慢慢吃，我先去準備一下。”
張靈玉率先吃完，收拾了碗筷，施禮告辭了。
“這靈玉，不是一直看不上張楚嵐那小子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認真？”
張之維淡淡瞥了一眼張靈玉的背影，又忽地看向了張靈音，“小靈音啊，你昨天，可是跟你師兄說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將師父您老人家的心意轉達了一下而已。”
張靈音嘴角扯起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的心意？你這滑頭……看得出來，你靈玉師兄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靈玉師兄的性子啊……唉，很多事情，我這個做師父的，也不能明說……”
“你靈玉師兄有你這麼個小師弟，是他的福氣啊。”
……
張之維愣了下，搖頭滿臉感慨，有些驚訝。
張靈玉的性子太過正經，太過單純，容不下一點污跡，這個，他是早就知道的。
可他這個當師父的，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能夠改變張靈玉的性格。
這是張靈玉終究逃不過的一劫，別人幫不得。
這一劫，若是渡過了，海闊天空，不可限量！
渡不過，那就是萬劫不復！
事實上，這麼多弟子里面，他最擔心的就是張靈玉！
如今，張靈音的幾句提點，能讓張靈玉有所醒悟，張之維是打從心里高興！
看著眼前這個，除了天資驚艷絕塵，連心智都如此通透的小徒弟！
張之維突然發現，自己這個做師父的，似乎都沒什麼東西能教給張靈音了！
“靈玉師兄有自己的造化，師父不必太過擔憂，倒是師父您，真的想讓張楚嵐，就這麼成為下一任天師府的天師嗎？”
張靈音放下碗，抬頭凝視著張之維，忽地問道。
“小靈音啊，你是不是一直有疑惑，為什麼我不選你，不選靈玉，偏偏選中了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張楚嵐，成為下一任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