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羅夢境探索,我不是愚者!
得知了這麼玄乎的死亡原因,江言澈看向主任的眼神逐漸冰冷。
如果主任沒有說謊,那麼入夢人會死亡,歸根究底還是x公司全責。若x公司沒給他們種下這毒,或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江言澈的眼神出賣了一切,主任搖搖頭,打斷了他的猜想
“當真以為你們體內的毒素,完全是食物攝入嗎?只要你們長時間入夢,生物毒同樣會在你們體內誕生。生物毒生物毒,是在活體體內自然誕生。”
“說得再清楚些,正常睡眠,這種生物毒同樣會誕生,只不過含量很低,不多時便被人體自動代謝。但你們入夢時間太長,早在你們經歷十多天噩夢時,這毒素就已經‘生根發芽’,我司不過是將其發現,並且加以運用罷了。”
厲雨從沙發上站起,冷冷盯著主任
“那你有沒有想過,既然這毒原本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如果x公司不多此一舉,搞這所謂的入夢項目,很多人不至于因為這生物毒而死,你這是在為虎作倀!”
“為虎作倀?呵……”主任苦笑一聲,搖搖頭“年輕人,這社會的陰暗面之大,超乎你們想象。我當然知道,從法律上看,這完全錯誤,可……不論是為了家里的經濟來源也好,還是我女兒的未來,或者是我的一切……我都回不了頭了。”
一時間,江言澈看主任的神色有些復雜,他第一次見主任露出如此軟弱的一面。
猶豫片刻,他出聲
“如果你願意,將介質重新啟動,我們幫你一家清除毒素,一同離開!”
可主任卻只是搖頭“逃?憑永熙藥業高層的社會地位,如果我逃離,之後,我將得不到任何工作,並且,他們想要找到我們一家並非難事,我們的安全也無法得到保障。”
“另外,說實話,你們說的什麼介質,我只知道它的存在,但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根本無法啟動!我能告訴你們的就這些,求你們帶我去找內人吧……”
話音落下,沉默瞬間席卷了整個辦公室。突然,主任的通訊響起,似乎是監控室工作人員遲遲不見主任到來,來詢問情況。
可主任並未接听,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便是家人情況。
江言澈與厲雨對視著,沒有說什麼,但他們都清楚對方的想法。
該不該相信主任的話呢?
有沒有可能,他只是在賣慘,一口氣訴出如此多的苦水,只為博得兩人同情,從而找到兩人破綻?
“走吧……咳咳。”
江言澈同樣站起身,但似乎站立不穩,咳嗽幾聲,咽喉還有絲絲血腥味。塔給他帶來的傷害並未完全解除,但他的身體素質還算不錯,反噬帶來的劇痛已經緩解許多。
他選擇相信主任一次,同時,他也相信主任當著妻女的面,會維持自己丈夫、父親的形象,不可能直接對兩人出手,給女兒樹立錯誤價值觀。
此外,真正提醒他,讓他下定決心的,還是體內的傷勢。
若主任實在陷入瘋狂,不顧一切對他們出手,他就將以普通人的身體,面對塔力量的沖擊!
江言澈自己都不清楚,再承受一次反噬,他是否還有入夢的精力,甚至不清楚他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但,那是最後的底牌!
至于源……
這比塔羅牌還玄的東西,早已被江言澈拋之腦後,況且,他無法使用這不知為何物的存在!
……
“第四天都快過去了,江哥一點消息都沒有……”
夢界第二層,皇城城牆。
經過這幾天的風餐露宿,夏荇原本白皙的肌膚成了健康小麥色,如果說出生商人階層的他,本是軟弱內向,那麼現在,他的眼神里,有了之前從未有過的堅毅。
而守城老人呢?
其實並不怎麼開口說話,更多時間,他都是龜縮在城牆下,閉目養神。到了飯點,他便用守城的酬勞,給自己買點兒吃的,順便給夏荇帶點回來。
“距離喬動手不遠了,一日三餐都停咯!”
老人搖搖頭,模樣潦倒,但雙眸卻很是犀利,仿佛能看穿人心。而老人會遠走覓食,正是因為喬已經停止了對兩人的食物供應,其居心,眾人皆知。
只是還有很多夏荇不明白的地方,為何喬之前會對江言澈那麼客氣,又是為何,背地里,喬其實居心叵測。
“你便是夏荇,通緝犯?”
果不其然,剛吃完早餐沒多久,身後,皇城城門開啟,一道漠然、不屑的嗓音從門縫後響起。
透過門縫望去,夏荇眉頭一皺,頓感不妙。
來者並非是夏荇想象中,身穿執律庭制服的執法人員,而是看上去相貌平平的商販。
只是這位商販的臉上,有著超出其身份的傲慢。
“我是夏荇,但我的通緝身份已經被取消!”
“取消?呵,騙騙小孩子的措辭你都信?哦,對不起我忘了,你就是個小孩子,站起來,跟我走一趟吧!”
“你甘願成為執律庭走狗?”
用腳都能想出,這位商販為何而來。一定是執律庭想要在百姓面前塑造一個良好形象,有些陰暗面不能由他們出手,便花錢雇一些百姓,代為執行!
而面前這位商人,一定是被執律庭踢出來的替罪羊!
“難怪會上通緝,你竟如此大逆不道!”這位商販顯然受到洗腦極重,完全淪陷在教會的精神控制中,“主是不會庇護沖撞 的人的,不論是多久,你都是主的犯人!帶走!”
果然,這商販不過是幫執律庭放狠話,有了這麼個引子,後續將人緝拿就簡單多了。
從商販身後,走出四位執律庭成員,來到夏荇身邊將他的雙手架起。
夏荇完全沒有反抗,雙腿都廢了,即使他有反抗的心,也沒反抗的力,現在的他,就連逃離都無法做到。
“叔叔!你們為什麼要抓這個哥哥啊?”
突然,一聲嬌滴滴的詢問從一旁傳來,夏荇下意識循著聲音,扭過頭去,愣住了。
那是個小女孩,真正讓他發愣的,是小女孩眼里的光彩——
——這種光彩,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但活了這麼多年,夏荇只在江言澈眼中,看見過這種光彩!
自由、不受教會封建思想束縛的光彩!
可執律庭成員顯然不想理會一位女孩的詢問,推推搡搡,架著夏荇漸行漸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