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羅夢境探索,我不是愚者!
來者,正是x公司里,與入夢人們接觸最多的主任和女秘書!
看到眼前人數,主任似乎一點兒都不驚訝,拍拍手
“各位,好久不見,這段時間的探索,你們表現得很出色……”
很是嫻熟,一長串套話脫口而出,听著听著,江言澈便是走神,但表情逐漸戒備起來。
可能是在夢界精神緊張了好多天,現在,他極為敏感,據他感知,主任講五句套話的時間里,主任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七次!
被盯上了?
他不動聲色,在現實世界,若主任存心搞他,他沒有任何還手余地。
可令他困惑的是,主任此次來此,似乎僅僅只是普通的客套與關心,並未提及任何提前返回的事兒,同樣,言語中,也沒明里暗里針對他們任何人。
直到主任與女秘書離去,入夢房間重回死寂,江言澈眉頭依然緊鎖。他不清楚主任究竟有什麼打算,有時候,陰招更為恐怖。
除江言澈熟識的洛無憂、胡文磊等人之外,還有兩位入夢人,他少有接觸。
但瞥了兩人幾眼,很明顯能夠看出,他們對斯秦沒有任何防備,望向四周的眼神里,還滿是茫然。
禹妄市過大,江言澈他們三人都尚未在夢界中找到他倆,自然也無法將斯秦的事兒傳達給兩人。
“嘿,兩位,你們沒發現吧,咱幾個可剛從鬼門關逃脫。”
率先打破沉默的,出乎意料,是斯秦。
他似乎也看出了當前局勢,扭過頭,望向那兩位不知情況的入夢人,臉上,是一副劫後余生的表情。
說話間,斯秦的手指了指自己和他們兩人,很明顯,將江言澈三人排除在外。
“怎麼說?”
涉及生死,同時,這兩位入夢人也發現人數減少,不覺緊張起來。
“這三個家伙,冒犯了x公司。”斯秦指了指江言澈他們,眼神里,是淡漠,“剛剛主任只是來關心我們,沒有直接結束我們的生命,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听這話,一旁,洛無憂與胡文磊的眼色冰冷起來,洛無憂性子使然,想要出聲反駁,卻被江言澈按住了。
這種時候,無能狂怒只會側面佐證斯秦話語的正確性,沉默是最好的辦法。
“我說隊長,您又說笑了,我們幫公司辦事兒,怎麼可能會被置于死地呢?不至于,不至于。”
“你以為這兩個家伙去哪兒了,那些沒通過噩夢考核的人去哪兒了?”
沒想到,經歷了五六天的夢界探索,還有如此單純的入夢人。斯秦無情打斷他的天真,指了指已經空了的兩個“膠囊”,將殘忍的現實揭開
“他們已經死了!”
“呵,他們的死,還不是你這個家伙導致的!”
洛無憂實在憋不住了,看斯秦還在那兒分化隊伍,將隊伍分成兩派,他掙開江言澈的手,出聲道。
可那兩位入夢人都已經邁入職場,听了斯秦話語之後,思想已經有些先入為主,只是瞟了洛無憂一眼,看上去並未听進去洛無憂的提醒。
也是,誰會在意一個“孩子”的話。
另外,三個可能得罪x公司的人,以及一位x公司欽點的入夢人隊長,不論怎麼說,他們都更相信斯秦的話。
說得再形象易懂一點,這就像學校里,一位好學生和一位壞學生同時去老師那里告狀,許多老師會潛意識更傾向于好學生一樣。
一時間,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入夢人間關系,變得更為支離破碎,江言澈從斯秦開口第一句便明白,他說得再多都是徒勞,除非拿出斯秦坑殺兩位入夢人的直接證據。
但在這現實世界,哪兒還有什麼證據,哪怕重回夢界,時間隔了久了,證據也早已難以找尋。
斯秦此刻分裂入夢人使用的方法,與x公司將他們非法帶來的方法如出一轍,都是利用人性,利用人的思維慣性,使他們在道德層面受挫,沒有任何反抗余地。
胡文磊深耕教育行業,對這“洗腦”般的方法深有體會,所以,他一樣沒出聲,他也知曉,不論怎麼解釋,都已經沒有意義。
那兩位入夢人,一位是電器公司會計,一位是標準件廠鉗工。在公司\工廠中,都屬于中下層存在,常年的職場潛規則燻陶著他們,他們听了斯秦的話語後,竟沒有任何想要反駁質疑的意思。
看著他們與斯秦暢談著,江言澈舔舔唇,嘆一口氣。
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何白貓在禹妄市,有時候也會出手殺人了。
正是因為那些公司、工廠、學校……部分高層的一己私欲,使得手下員工不得不暫且放下各自特長,先學一手阿諛奉承,學一手人際交往。而這些高層自己呢?只需要學習一下廢話文學,做甩手掌櫃便可。
這樣的社會蛀蟲若長時間存在,會使得城市中無數人思維麻木,社會發展將會停滯不前。所以,節制節制,從某種角度來看,也是對人心私欲,人心麻木的一種節制。
將高層欲望、中下層的麻木壓制,社會才能更健康快速地發展。
這就是節制嘛……
江言澈咂咂嘴,活動了下手腳,似乎長時間入夢的虛弱已經恢復,他完全沒有理會一旁還在給兩人洗腦的斯秦,翻身,從“膠囊”中離開,大踏步走出入夢房間。
輕車熟路,他穿過一條條走廊,經過一位位x公司工作人員,來到了盥洗室中。簡單上了個洗手間,看著洗手台鏡子中的自己,江言澈長吁了一口氣。
能明顯望見,他原本光滑的面孔,莫名有著許多褶皺,有點像肥胖者瘦下來後導致的皮膚松弛。
惡魔卵!
江言澈不禁瞳孔一縮,夢境中被卵侵蝕,難道現實也會有所映射?
那麼,在現實中,他身上的,究竟是卵,還是普通的紅疹?
江言澈尚且未知,但可以肯定,這回入夢,他兩次死里逃生。
呼……
臉上的淺紋似乎已經形成許久,現在,不過是牽連在面孔上的死皮。沾了點水,用力搓幾下,死皮剝脫。江言澈只感覺一陣舒爽,甩甩手,從盥洗室走出。
拐過彎的瞬間,他愣在原地。
身前,走廊上立了兩道人影,在匆忙行走的工作人員中格外顯眼。
“主任好。”
江言澈回過神來,強壓內心悸動,鞠了躬。雖然他對x公司,對主任很是不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擺擺手,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主任微微一笑
“來,我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