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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女孩的口中,秦炎鋒大概知道,這里是一個礦區,女孩一家,是這里的礦工,靠著替人開采礦石,維持著生活。
破舊的帳篷,簡陋而又寒磣的布置,及小女孩黯然的神情,不用說,也能知道,小女孩一家的境況並不好。
古神戰場中,竟然還有人煙存在,這多少有些出乎秦炎鋒的意料,既然存在這樣的礦區,很大可能,還存在著更大、更繁盛的地域。
不過,小女孩從出生到現在,根本就不曾走出過這方圓十多里的礦區,從她口中,也問不出太多的信息。
既來之,則安之,秦炎鋒暫時先在這帳篷住了下來,慢慢休養,等境界修為復原後,再做打算。
直到夜色降臨,小女孩的父親才回到了帳篷,是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常年的艱苦勞作,練就一身古銅色的肌膚,顯得孔武有力。可惜並不是名修煉者,仗著天生力大的優勢,拼起命來,大概能跟二、三重人武者能夠拼一拼,但也僅此而已了。
小女孩的母親,被常年艱苦的勞作拖垮,在數年前的一場大病中去世,如今只剩下兩父女相依為命。
“常叔,多謝了。”
小女孩的父親,名叫常默,跟他的人一樣,話並不多,但心地善良。
“別這麼客氣。”常默揮了揮手,略微沉默,隨後對著秦炎鋒說道︰“小兄弟,你先在這里養傷,沒事不要出帳篷,別讓人發現。等傷好了些,我安排個時間,你再偷偷的離開這里。”
“這里可不是個能留人的地方。”
常默說道。
秦炎鋒問道︰“為什麼,這個礦區,是被哪個惡勢力統治?”
“是……”
常默正要說話,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唰!簾布被掀了開來,數道凶神惡煞的身影,也是隨之闖了進來。
“常默,听說你這里來了個新人?”
隨著冷漠戲謔的聲音響起,一名神情獰惡的男子來到了賬中,此人身材魁武,手持烏黑鞭子,臉上布滿了獸毛,是名具備野獸特征的妖族。
這個妖族,實力在人武者三四重的程度,看來,是這個礦區里的一個頭目。
“沒,沒有,這只個過路的人,馬上就要走的。”
常默神色變了,將秦炎鋒擋在身後,說道。
“滾開!”礦區頭目一腳將常默踹開,視線投向秦炎鋒,嘴角揚起一抹獰然的笑容,說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既然來了這里,那就留在這里吧,我們礦區,一向都很歡迎新人。”
听這話,這礦區是想強留秦炎鋒當苦力奴役了。
“給他銬上。”
礦區頭目對著隨從說道。
一名隨從微微冷笑,手中拿出一個腕環,對著秦炎鋒走了過來。
這是個禁錮腕環,拓刻著並不算太復雜的符文,被銬住的人,若想反抗,便會遭到這腕環的反噬。當然,這腕環並不高級,也就對人武者五重左右的有效,超過這個限度,可就沒什麼作用了。
“喀嚓!”
腕環銬在了秦炎鋒手腕上。
秦炎鋒沒有反抗,看起來“認命”了。
其實,就算憑秦炎鋒現在的狀態,要想滅殺眼前幾人,也並不是件難事。不過,眼前這人,不過是個小頭目,這個礦區,顯然還有著地位更高、更強大的坐鎮者,秦炎鋒並不著急,還是選擇靜觀其變。
“小子,算你老實,好好在礦區里干吧,可別想著玩什麼花樣,這里的規矩,常默會告訴你的。”
見到秦炎鋒沒有反抗,礦區頭目笑了笑,用手中鞭子指了指秦炎鋒,與一干隨從揚長而去,離開了帳篷。
顯然,這種強行奴役人的行為,這個礦區頭目也早已做得駕輕就熟,也根本不關心秦炎鋒的來歷。反正一旦成為礦區的奴役,這一輩子,也是該做好在這里終老的準備了,至于什麼來歷,又有誰會關心?
“唉。”
帳篷里,傳出常默的憂嘆聲。
就這樣,秦炎鋒成了這礦區的苦役。
時光流轉,晝夜交替。
轉眼間,秦炎鋒已是在這座礦區里待了三天,對這里的情況也有了了解。這是座規模並不太大的礦區,約兩三千礦工,自給自足,完全是自成體系,被一名據傳境界修為已達到戰將中境的妖者統領,用極其嚴苛的手段,奴役、統治著礦工,剝奪他們的血與汗。
這是並不大的勢力,據說,像這樣的礦區,在這原野上,還分布著許多,沒人管束,儼然就是個獨立的小王國。
這里的礦工,地位卑微,承受著非人的待遇,並不是沒人想過反抗,但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不過是徒然送命而已。
常默雖然沉默寡言,不過為人心善,在礦工中,也還有著一定的聲望。這在采礦作業中,別人對秦炎鋒這個礦工新手的“照顧”中,也能夠看得出來。
隨著時間推移,秦炎鋒的傷勢,也已逐漸復原。
而這座礦區采出的礦石,靈氣其實根本算不上濃郁,對秦炎鋒這個境界而說,甚至已根本沒什麼效果。當然,對這里的妖者,顯然還是頗有用處的。
清淡月光灑落,又是一個夜晚。
夜深人靜,經受了一天沉重勞作的礦工,都已入睡。或許對他們來說,只有在睡夢中,才能迎來安寧、平靜。在白晝中,反倒是無窮無盡的折磨、煎熬,看不到希望。
秦炎鋒靜坐在帳篷角落,眼眸微閉,月光透過縫隙灑落在他身上,顯得空靈而又寧靜。
此刻,若有境界高深的修煉者在此,便能看到,一股股天地元氣,猶如溪泉般,從四面八方,正源源不絕的流淌而來,涌入秦炎鋒的體內。
數刻後。
“呼。”秦炎鋒略吐了口氣,睜開了微閉的眼眸,明亮的眸中,現出一抹清遠的光澤。
經過三天多的休養,秦炎鋒受創的經脈,終于完全復原。
“也不知葉瞳、袁玄機他們如今在什麼地方,情況怎麼樣了?”
秦炎鋒心中暗自想道。
不過,秦炎鋒並不太過擔心,葉瞳、袁玄機都是經歷過磨礪的人,能夠應付突發狀況。而且,當時,秦炎鋒承受了時空變流大部分的沖擊,其余的沖擊,對葉瞳、袁玄機他們來說,並不會有太大的威脅。至于紫毛閃電犬,連眼睫毛都是空的,就更不用擔心了。
傷勢復原,也意味著秦炎鋒將要離開這里了。
當然,在離開之前,對這座礦區,秦炎鋒自然也做個交代,至少為常默等人,做個妥善的安排,結束被奴役的日子。
“嗯?”
就在這時,秦炎鋒眸中光澤突然微閃了閃,只見常默身體動了動,從床上坐了起來。
“秦兄弟,你沒睡?”常默望向秦炎鋒,說道。
秦炎鋒看了看常默,說道︰“有些失眠,常叔,你起來干什麼?”
常默眸中現出一絲猶豫的神色,欲言又止。
“常叔,你有什麼事?盡管說便是。”從常默的神情中,看得出來,藏著什麼事,秦炎鋒說道。
常默沉默著,頃刻後,終于下了決心,說道︰“秦兄弟,其實,我有件事,想要求你。”
說著,常默從懷里慎重的拿出了一個包裹,掀起一層層布條,現出了一個火紅的礦石。這火紅礦石約成人拳頭大小,通體如火,繚繞著一條條脈絡,靈氣充郁,品質已算得上乘之選。
“這是我一次采礦中,偶然采出來的,偷偷藏了起來。秦兄弟,你帶著小慧離開這里吧,帶上這塊礦石,隨便到哪個城中,換了這礦石,也足夠你們維持生活,雖說不能大富大貴,但保持普通的生活,還是夠了。”常默語氣誠懇的說道。
顯然,常默早在為他的女兒謀劃著出路,不惜冒著巨大的風險,偷取礦石,只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脫離這個魔獄般的礦區,過上平靜的生活。
一旦秦炎鋒帶著小女孩,及礦石離開,不管偷藏礦石的事會不會敗露,常默這條命,只怕是保不住了。
為了小女孩的未來,身為父親的常默,根本不惜犧牲自己。
秦炎鋒並沒接礦石,說道︰“常叔,用不著如此,也用不著離開這里。我會讓小慧,也讓你們所有礦工,脫離這苦役,迎來平靜自由的生活。”
“你說什麼?”常默怔了怔,有些不明白的望著秦炎鋒。
“常默,听說你敢膽偷藏礦石?看來,最近對你的管教,太松了點,你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冰冷聲音突然響起,唰!簾布整個被撕裂成了碎布,凶神惡煞的礦區頭目帶著一干隨從猛地闖了進來,目光投向常默,閃現出森冷而又獰然的光澤。
常默神色大變,猛地將礦石藏在身後,極力壓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什麼偷藏礦石,我,我沒有……大人,您是不是搞錯了?”
礦區頭目嘿嘿一笑,說道︰“別裝了,有人親眼見到你采到了一個珍貴礦石,偷偷藏了起來,還想抵賴不成?”
“王星,是你!”
听礦區頭目這麼一說,常默才猛然發現了跟在其身後的一道身影,赫然是一個往日與他關系不錯的礦工,為了討好礦區頭目,竟然出賣了他。
“父親,發生了什麼事?”
這番動靜,也驚動了睡眠中的小女孩,揉了揉惺松的眼楮,坐了起來,說道。
“沒什麼,不用擔心。”常默將女孩護在身後。
礦區頭目嘴角掛著冷蔑的笑容,說道︰“常默,你敢偷藏礦石,該承受什麼後果,不用我多說了吧。”說著,他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摸了摸下巴,笑容中透出一抹邪異,“至于你的女兒嗎,雖然現在年紀輕,不過,看這臉蛋,長成之後,肯定差不到哪里去,就由我先來替你養著吧。”
听這話,常默不僅是命不將保,只怕少不了,臨死前還得經受非人的折磨。
至于礦區頭目所說的“養著”,個中意味,也是不言而喻了。
“不……”
這個情勢,常默知道,說什麼也沒用了。
“嘿嘿,小女娃,今後,你就跟了我吧。”
獰笑聲中,礦區頭目手中長鞭唰的揮了出來,繞過常默,直接對著小女孩卷了過去。
這烏黑長鞭,就像是毒蛇般,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啪!
出乎眾人的意味,烏黑長鞭並沒能觸及小女孩,而是在空中爆裂了開來,變成了碎末,飄灑一地。
“怎麼回事?”
眾人都是驚愕。
“你干什麼,想要找死!”
礦區頭目視線猛地望向了秦炎鋒。
也就是在他視線投向秦炎鋒的時候,一抹火光閃現,猶如箭矢般,穿透了礦區頭目的眉心。“額……”礦區頭目瞪大了眼眸,旋即被穿透的眉心,飆射出大股鮮血,砰的像死魚般摔倒在地,再也沒有了動靜,就這樣斃命身亡。
礦區頭目瞪大的眼眸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直到死,都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秦炎鋒緩緩站了起來。
對于礦區頭目這種人,直接抹殺,說一句話都是多余。
帳篷中一陣安靜,這個變故來得太突然,包括常默在內,都是沒能反應過來。
“你竟然殺人!?”
驚愕之後,跟隨礦區頭目而來的幾名幫凶終于反應了過來,怒吼道,鏗!鏗!鏗!鏗!拔出了手中兵器,對著秦炎鋒狂砍了過來!
噗!噗!噗!噗!
鮮血飛濺。
一干幫凶全部血濺當場,瞪著驚恐、絕望的眼眸,倒在了地面。
“既然敢告密,怎麼就不敢留下來?”
秦炎鋒漠然的視線,投向了告發常默的那名礦工身上。
那名礦工滿臉驚恐,已是逃出了帳篷外。
驀然,他狂奔中的身體變得僵硬,停了下來,旋即,只見一抹血痕浮現,貫穿了他整個身體。噗!火燙鮮血夾雜著碎裂器髒飛濺,這名告密者,身體爆裂成了兩半,死狀悲慘。
對于這種連朋友都出賣的人,不值得同情、憐憫。
“秦兄弟,你,你……殺了他們?”
望著這個情景,常默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這完全顛覆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