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不好我就回不來了!
娥婆羅是什麼人,在場的都深有了解,若說世間真有妖女,那麼她絕對算得上魔頭,這些年招的席人多了,但是這麼低眉順眼還是頭一回。
連朱鐵鬃在內紛紛看呆了眼,她也能這麼嬌媚?
周天聞言先施禮謝過娥婆羅,然後嚴肅的說道,“死罪可免,當然活罪難逃,耽誤諸位這麼長時間,肯定要吃點苦頭,既然事情是因棍子而起,那便也由棍子結束,有始有終循環往復,這才是我輩修仙人要秉持的態度。”
“隨口一言都這麼隱含至理,既然周元子大發善心,那就拖出去打五百棍了事,若是再敢惹是生非,我親手取他性命。”娥婆羅淡淡的說道,目光不經意掃向邢大九,嚇得他趕緊正襟危坐,連個屁都不敢放。
也不能怪邢大九慫,本來就是弱勢的一方,背地里使壞還行,真斗到明面上,根本不夠看的。
且說姬獨力一直等在議事廳外,由幾個弟子用擔架抬著,眼看幾波證人進進出出,不禁有些心急,最奇怪的是金行堂弟子出來後便被長老會帶走,讓他想問問里面什麼情況都不行。
打死姬獨力都不會相信會失算,畢竟腿還折著,這就是最有利的證據,內心重新把痛斥周天的話溫習一遍,暗自勸慰道,時間長或許是因為罪惡深重,所以需要時間判定責罰。
再次看到長老會的人出來,姬獨力知道該輪到自己了,便趕緊把衣服重新收拾一番,以最莊重的面貌去見大元帥。
長老會的人走來客氣的說道,“姬堂主,咱們走吧?”
“走!”姬獨力還以為是要進廳去,便大手一揮豪氣干雲的說道。
長老會沒想到這麼順利,便接過擔架朝外走去。
姬獨力發現不對勁,疑惑的問道,“小的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沒走錯。”抬擔架的人淡淡答道。
姬獨力滿腹疑惑,一直被抬到元帥府後邊的廣場,忍不住再次問道,“這不是行刑的地方麼,來這干什麼?是要監督周天受罰?”
長老會的人無奈說道,“您老想什麼美事吶。”
說著退後,高聲宣布朱鐵鬃的命令,“姬獨力誣告元子知法犯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責五百現在開打!”
眼看眾人拿來刑杖,姬獨力根本沒心情反駁誣告的事,而是更在意數據,緊張的說道,“五……五百?”
執刑的人點點頭,“知足吧,若不是周元子大人有大量為您開脫,恐怕現在就是去菜市口抹脖子了。”
姬獨力大驚失色,趕忙說道,“我要見大元帥,我還沒說話呢怎麼就成誣告了,你們沒權利打我。”
“大元帥已經回去補覺,您也配合點,咱們打完早點回去休息,五百棍且打呢。”說著就要上來扒姬獨力褲子。
姬獨力瘋狂的掙扎道,“我要見星將軍!讓邢大九過來救我,你們不能打我,是他讓我去的!”
情急之下語無倫次起來。
長老會哪敢讓他說下去,慌忙用棍棒將這些內幕打斷,刑場內傳出接連不斷的慘叫聲。
……
終于到了席人之期,這一天日新殿掛滿紅色紗幔,所有女弟子都換上鮮艷道裙,臉上掛著喜慶的笑容游走在燭光中,比之春節時還要歡快幾分。
周天也換上了私人訂制的情趣衣服,對鏡思考再三,還是覺得就這麼過去不合適,但又覺得穿道袍有違特殊的氣氛,便把楊城時的大紅袍子找出來,套在身上後才滿意。
時至申時夕陽西下,一行女道手持花籃,腳踩紅毯,悠悠步入木行堂,人群後方是一頂花轎,由四位盛裝女弟子抬著前行。
周天站在台階上,遙望這些妙齡女子,自言自語感嘆道,“通房大丫頭有點多啊。”
馮春陪在一旁送行,在人群中搜索半天也沒看到楊花身影,此時听到周天的話,不光沒有責備,還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越來越熟絡之後,發現只要順著他意思,平時也不怎麼添亂,不像傳言中那麼不堪,算是個及格的弟子,當然除了愛往女弟子堆里扎,除了調戲師父,除了吃飯時總愛問有沒有葷腥……
想到這里,馮春發現問題還是不少,但怎麼就選上席人了呢,這一去有可能便是天人兩隔,當時提起教他做席人就心驚膽戰,現在反而有點後悔沒有親身教導。
看出馮春心情不好,周天安慰的拍了拍她肩膀,調皮的問道,“師父還舍不得我啊?”
馮春聞聲無言嘆息。
周天也不管日新殿的人近在眼前,見狀摟住馮春肩頭,淡淡說道,“師父不用擔心,多準備點補身體的東西,什麼牛鞭羊蛋,豬腰子雞腎的,等我回來好好補補。”
雖然平時言談無忌,但是這麼親密的摟著還是頭一回,或許是因為永別在即,所以馮春也沒忍心阻止,听到他說這些吃的,一改往日木行堂不近葷腥的態度,心中當即決定立馬就去置辦,就算不能活著吃上,到時候也給他上供送過去,也算是幫其圓夢了。
眾人終于來到跟前,領頭的正是上次嚇昏的近侍,似乎是落下了陰影,此時見了周天還覺得頭有點發懵,只能垂頭低語道,“恭請席人上轎。”
周天昂首闊步走下石階,由于換上了娥婆羅送的衣服,所以身上少了一層內襯,總覺得褲襠涼颼颼的,直到坐上花轎才好受點。
拉開簾子和馮春道別,還不忘提醒道,“吃的準備好,到時候喊楊堂主一起慶祝啊。”
周天倒沒覺得此行必死,大不了自廢武功,也不能白白被個娘們玩死,做太監也比做死鬼強。
看著眾人漸行漸遠,馮春終于忍不住說道,“還慶祝個屁啊慶祝,到時候直接就給你吊喪了!”
說完招來弟子,吩咐去日新殿外遙遙觀望,有任何消息速來稟報,自己則暗自神傷的去找楊花,這種時候有個人陪著總會好過些。
周天晃晃悠悠來到日新殿,從轎上蹦下來,正往殿內快步走去,卻被眾女道攔住去路,
“席人稍候,依禮要等大將軍出來迎接,這樣才能正式入門。”
周天翻了個白眼,不就是陪睡一宿麼,整的跟娶媳婦似的,娶媳婦就娶媳婦,怎麼還把自己給弄成小媳婦了呢。
此時殿內匆匆沖出一個女道,邊跑邊拍巴掌,每次掌聲響起,便有人出來添加一處事物,有人鋪上紅毯,有人端出火盆,有人給周天送去一碗插著蔥的米面,就差給他蓋個紅蓋頭了。
周天一頭霧水的抱著大碗,心想還真是照著娶親來啊,那好歹也讓我當個新郎官啊,頭一回結婚竟然還當了次反串。
正暗自抱怨,日新殿內緩步走出一個修長身影,周天看的不禁呆住,不只是因為娥婆羅的美貌,更是因為她此時的一身戎裝。
娥婆羅英姿颯爽的站在石階上,淺灰色鎧甲映著燭光栩栩生輝,周天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是這麼個扮相。
正自愣神,女道拖出一條紅綾,一頭綁在娥婆羅手腕,另一頭則塞入周天手中,推著他向前走去,。
翻山過海一番折騰,才算是邁入日新殿大門,娥婆羅走在前頭,手扯紅綾牽著周天,兩旁皆是垂首立定的女道,即像是迎接席人就任,也像是恭送兩人圓房。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替周天的黃泉路送行……
周天時刻牢記童男之身,裝作若無其事的四處打量,好奇的說道,“日將軍要帶我去哪?”
“去給你的如意筋骨棍找個地方,省的你見天帶在身上了。”娥婆羅威風凜凜的說道。
听聞此言周天褲襠更是冷風直躥,一直走到日出雙峰圖前,偌大的牆壁被一副畫佔滿,下邊則擺著一張美人榻s。
娥婆羅讓周天坐好,緩緩褪去身上鎧甲。
周天不解問道,“大喜的日子,怎麼穿的像上戰場似的。”
“過了今晚你就明白了,有些時候交戰何嘗不是一樁喜事。”娥婆羅循循善誘的說道。
關于席人對此事一竅不通,她早就從楊花處得知,所以也不急著直奔主題,而是抱著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心態隨意聊天,想以此緩解席人緊張的情緒。
她不急有人卻急了,坐在床邊的周天,等半天沒等到正事,心想老子衣服都換上了,你卻跟我聊天?
一陣香氣襲來,周天忍不住嗅了嗅鼻子,這味道怎麼聞著跟貞烈滿春丸這麼像?
還沒等他問出來,殿內燭光盡數熄滅,一雙玉手已經撫上周天領前,微一用力便把紅袍褪去。
“日將軍這是干什麼?我還是個童男子吶。”周天揮舞著雙手進行反擊,嘴上卻再次強調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