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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雨點打在面上,靖茗渾身一激靈,不禁加快腳步追趕著。
“站住,你們究竟是誰?”靖茗大喊道。沒想到前頭的兩個人居然止住了腳步,回身與他對視。靖茗揉了揉拳頭,“怎麼,是想如何解決呢?”
鬼面鹿臉面面相覷,鹿臉先開了口,道︰“我們對你沒有惡意。”
靖茗雙眼一橫,“那為何要一路跟著我,是誰指使你們?”
“小子,我要是你就不會再追問下去了。”鬼臉說道,“我看還是直接奪了你的麒麟玉算了。”
鹿臉下的樓荑狠狠瞪了一眼說話的琦珂。
靖茗攥緊拳頭,“果然是你們,果然就是沖著我的玉來的。不過,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了。”
鹿臉連忙攔在鬼面前面,沖著靖茗喊道︰“我們不想傷害你,所以你還是不要追究那麼多比較好。”
靖茗勾起嘴角,微微仰面張了張嘴,“這雨,真冷啊。”後腳一用力,整個身子彈了出去,直逼二人面門。
鬼面鹿臉疾步閃開,“我們不想動手!”樓荑叫道,無奈靖茗像是鐵了心好看看他們的真面目了。
琦珂見這架勢不對,也很是後悔說出那句話。
靖茗從懷里操出一把短匕,高高舉起,“我非要把你們的這層皮給撕下來不可。”
轉眼間,三個人便糾纏在一起,風蕭蕭細雨瀝瀝,雨點落在利刃之上顯得尤為冰涼 人。
糾纏之間靖茗覺得有些似曾相識,懷疑自己是否與這兩個人交過手呢?
“小子我們不想和你斗!”鹿臉大叫,面具下的樓荑面露難色,這樣甚是不妥,萬一被揭穿了身份,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你們休想從我這里拿走麒麟玉!”靖茗一邊說著一邊步步緊逼。
琦珂揚手一閃,胳膊上被撕開了一道血口,“你還真是不識好歹。”便要迎著他去。
樓荑一手扶緊臉上的面具一手拽住琦珂,還真是個容易沖動的家伙,“我們有命在身,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
“既然這樣就摘下面具讓我知道你們是誰!”靖茗用指尖沾了沾短匕上面的血跡,“我也不想玩真的。”
琦珂後退一步,這少年身上的殺氣的確讓他有所差異,當初在浠川江邊時可不曾看見他有這樣的表情,他的心中不禁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麼鮮于大人會突然改變主意讓他們來保護這個小子了,看來他還真不是一般人。“擁有麒麟玉,必是王者之身!這就是我們要拿走它的理由!”琦珂一股腦的說出來。
靖茗的眼神頗為犀利,“所以說,你們想要麒麟玉,是因為你們的主子想要當這天下之王?”他覺得有些好笑。
樓荑簡直是要被琦珂笨死,趕忙解釋,“並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靖茗自然不相信,作勢要在沖過去!
“立青公子還請住手!”樓荑叫道。
靖茗怔了怔。
“麒麟玉對我們很重要,但是還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們並無惡意,如果可以,只希望事後得到你的幫助。”樓荑居然苦口婆心的說服起來。
一旁的琦珂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幫助?跟蹤破壞就是你們尋求我幫助的法子嗎?”靖茗語氣中全是憤慨,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和他們脫不了干系。
樓荑琦珂面面相覷,除了在浠川江邊上的那一次,他們何時又搞了破壞?
“我不管,總之我今日必是要揭了你們的真面目來看看。”靖茗語氣堅決,他可不想再受這被人窺視的感覺了。
琦珂攥緊拳頭,“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語落,便和樓荑轉身向旁邊的屋頂上竄去,準備離開。
靖茗望著二人騰空而起,正是犯愁,卻不知一張無形的網正在這夜雨之中等候著那飛起的二人。只听見 當一聲,接著就是什麼東西細細破碎的聲音,然後就又只剩下雨聲。靖茗邁開步子朝那間屋後跑去,遠遠便看見地上匍著二人,腳邊是掉落下來的面具,已經有些破碎。兩人的脖子間是一把閃著青色寒光的劍,而執劍的人,便是卜山。
身後傳來水花濺開的聲音,依稀听見細碎還緊蹙的腳步聲,巷子口,芊芊撐著紙傘跑過來,“立青哥哥,你還好吧?”她喘的厲害,彎下身子撐著膝蓋,又立刻奔過來為靖茗撐好傘,“你的身上都濕透了。”
靖茗望著不遠處的卜山說道︰“還好有你相助。”
“你是客棧的客人,身為老板自然是要為客人排憂解難的。”卜山回答,他的余光落在地上的那兩副面具上,突然抬起腳狠狠的踩碎了那兩塊面具。
慌神中的琦珂和樓荑听到破裂聲才終于反應過來,剛才急于跑路的他倆,只記得就在一瞬間便被寒光鎖住了喉頭。
芊芊看著這場景,不禁叫好,“我們抓住壞蛋了嗎?”
靖茗舒了一口氣,這才回眸看了看芊芊,她穿的幾位單薄,看來出門也是匆匆,鼻頭都凍得有些紅了,“真搞不懂為什麼你打著傘身上還濕的這麼厲害。”嘴里抱怨著,手握住傘柄,往芊芊的方向去了去。
芊芊揉揉鼻頭,“誰讓立青哥哥說也不說一聲就跑掉了,萬一你丟下我怎麼辦?”
“不會的。”靖茗回答道,沖著卜山,“我看先把他們帶回客棧再說吧,怎麼說這兩個人也是卜山你的客人。”他戲虐一笑。
樓荑望著那俯視下來的目光,莫名的被震懾住,一旁的琦珂也是不敢有所動作,呼了口氣,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琦珂一拳砸在地上,看來這次又要勞煩鮮于大人“打撈”他們了,“這個臭小子。”
靖茗瞪圓眼楮看著綁在眼前的琦珂和樓荑,拍案而起,“是你們!”他隨即便拾起案上的一尖筷子,頂著樓荑的脖子,“就算化成灰我都記得。”
琦珂往一旁偏偏腦袋。
“還有你,你們到底有何居心!”靖茗指著琦珂,踢開椅子,拎起他們的衣領。
卜山連忙打住,“立青,這里是堯崎,他們可都是堯崎人,不得胡來。”他走到一邊,望著樓荑,“我看二位兄弟倒是個知禮數的人,有什麼問題倒不如都擺上台面,否則我的這位客人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我也是攔不住的。”
琦珂惡狠狠的瞪著卜山,“虧你還是個堯崎人,居然幫著靖靈人。”
卜山看了看靖茗,“我看,還是全全交由你來吧。畢竟他們覬覦的是你父親的財產。”
靖茗干咳了兩聲,“也好。”
“那麼這間客房就先借給你審問好了,我就先出去了,如果真的有什麼,我可以幫你通知官府,這里畢竟是他國,你還是冷靜一點的好。”卜山悉心交待後便出去了。
琦珂掙了掙手上的繩子,系的還真是死啊。
芊芊跑過去湊近看著兩個人,“你們和卜山一樣,長的人高馬大的,可就是腦子太笨了。”
琦珂罵道︰“你這個丫頭也聰明不到哪里去吧!”
靖茗看著二人的狼狽樣子居然微微含著笑,坐在對面,開始問詢道︰“我還以為你們兩個人掉進了浠川江早就沉尸江底了呢,沒想到還會再見到。第一次有交集便是那般的凶神惡煞,而後為什麼又要幫我呢,鹿臉與鬼面,你們為何要幫我逃婚呢?你們究竟是惡是善?”
兩人咬緊牙關什麼都不願回答,神色閃爍。
靖茗突然掏出麒麟玉,拍在案上,“為了它?”
這下兩人的目光才願意落在靖茗的眼中。
芊芊縮在靖茗的身後,雖然她有些听不大懂,不過和麒麟玉有關的都事無巨細。
“你們如果什麼都不說也沒關系,總之麒麟玉你們是拿不走的,你們的命怕是難保。”靖茗把匕首狠狠的擲出,卡在了案上,發出震鳴聲。
芊芊一驚。
樓荑張了張嘴,“為國家大義而死,也是值當了。”
“是條漢子!”靖茗贊賞,“為國家大義?不過就是強取豪奪的強盜,倒是有理由把自己說的和個英雄一樣。我從未招惹過你們,就因為一塊玉便要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哼,我們才不會做出那種事!第一次的時候是因為不明情況,對公子有所得罪,可是這在紫陵郡找到你以後可是一路悉心保護著!”琦珂像是受了奇恥大辱一般,“倒是你這個小子不明事理,恩將仇報!早知就讓你成親留在紫陵郡好了。”
靖茗半信半疑,“你們是幫過我,可是在紫陵郡時不也一樣讓人前來討殺嗎?”靖茗想起了花士影的話,可正是因為這些家伙才讓他不得不以失蹤的名義來隱藏自己。
樓荑突然仰頭大笑,琦珂也跟著笑起來,“我看小公子,你怕是混淆了吧,原來不止我們追著你,還有一伙更凶殘的,真真的想要你的性命呢!”
靖茗蹙了蹙眉,“什麼意思?”
止了笑聲,“那不是我們,不過可以告訴你,那伙人可是被我們解決的干干淨淨。你這個小子還真是愚笨,你還不知道自己是腹背受敵?”
靖茗怔住。
腹背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