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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揚皇宮內,久違的焉君皺著眉頭也有一段時間了,直直的望著面前的吟笙,過良久之後終于忍不住說道︰“吟笙你真是的,為什麼出一趟遠門把自己弄的這麼丑呢?皮膚也黑了一圈,臉上的皮膚也松弛了呢,昌西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嘛,真是狼狽。”焉君扯著吟笙的臉頰,“你看你的樣子,走在宮里都快被宮女給湮滅了呢!”她一臉夸張。
吟笙懶得和焉君打馬虎,“焉君,難道你沒有其他的要對我說嗎?”
焉君思考了一番,“先批判一下你的外在,再批判一下你此行的是由,要由外而內循序漸進!”焉君說的一本正經,忽然調轉腔調,“對了現在該說說你此行的事情了,韓大人中途風風火火地跑回來說你身陷昌西需要派兵去救,我听了他的話,沒想到一下子折損了我兩千將士,想想都心疼。”焉君無奈的聳肩。
吟笙听得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幾分,“焉君對不起,都是我失策了,當初就不該離宮,不該與柳沐風有上糾葛,一切都是我的錯,否則現在也不會。。。”吟笙的眼淚啪嗒啪嗒就滴了下來。
望著流淚的吟笙,焉君繼續聳著肩膀,“你看你,我也沒說你什麼嘛,被人看到會以為我欺負你的。”
吟笙認真的盯著焉君的眼楮,忽然痴痴一笑。
焉君縮了縮身子,“你干嘛呀,不要這麼笑著看著我。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既然犯了錯,下次不要再犯就好了,否則真的不知該拿你如何是好。”
吟笙感覺心里暖暖的,握住焉君的手,“焉君,你覺得柳沐風這個人怎麼樣?”
焉君抬眼思索著,“如果你在他府上住了這些日子還沒有失身的話,那麼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人;不過韓大人回來的時候也和我說了,說他把你傷了,對了,你是傷到哪了,留疤了沒?”
心里咯 一聲,吟笙連忙擺手,“我,我沒失身,也沒留疤,都沒有你就放心好了。”
焉君起身,默背來到一面等身的銅鏡前,“你說你,該不會真的對那個柳將軍傾心了吧。”
“我,我不知道,只是這一次為什麼當我知道他有可能回不來的時候,當我被送還到韓翊身邊時,我突然覺得。。。”吟笙頓了頓,她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感情。
焉君回眸看了一眼她的樣子,“是舍不得嗎?”
吟笙猶如醍醐灌頂,“是啊,那種感覺就是不舍,你怎麼會知道的焉君?”
焉君收回眼光,閃爍其詞著,“沒什麼阿,離別嘛,當然是會不舍的,我猜得。”
“這樣啊。”吟笙也沒多追究,焉君輕輕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焉君你也有過這種感覺呢,雖說是不舍,可是卻也很害怕,因為想要再次見到,可是自己卻不知道這次離別,會不會是永別。焉君你說,我還能再見到柳沐風嗎?”
焉君湊近她,“吟笙,為什麼我感覺你的人是回來了,可是心還留在昌西,還留在柳沐風身邊呢?你們這些日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甩甩頭,“他走的時候問過我,說我是不是真的不會喜歡他,雖然我口頭上給予了否定,可是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說,‘如果你柳沐風不是我的敵人,那我真的會考慮一下’,所以我很亂。”
“那你還要再回去嗎?韓大人可不會同意的哦,我看你對柳沐風的心正是韓大人對你的心吶。”
“什麼?”吟笙不明白。
焉君擺擺手,“我的意思是韓大人交代我不放你出宮的,我看不久他就要帶著軍隊從西北撤回來了,至于戰事也要消停會了,大不了昌西那塊地我不要了,周揚已經如此壯大,就把昌西給那昌西王又如何!”
“不可!”吟笙拍案而起,“如若停戰,那,那柳沐風就真的全憑昌西王處置了。焉君啊你才是周王,你是周揚最大,就算韓翊不讓你放我出宮,其實一切也全憑你來定奪的,放我去吧,讓我去昌西吧!”吟笙忽然想起了還有一盆汨羅花拜托給如幻師傅照料的,“我在昌西可是發現了遺冢世上僅有的紫色花哦,我去給你帶回來。”
焉君皺了皺眉,“不要誘惑我。”
“焉君求你了,我不能看著柳沐風死。”
“為什麼?”
“柳沐風可以破得了水嵐陣法,我相信將他收為周揚所用,我倆珠聯璧合定能助你壯大周揚。”
“可是你要是能說得動他,他現在也不會被昌西王關起來了,還不早就與你與我在此喝酒飲茶?”
“那是因為我不想他死!”
“為什麼?”焉君非要問個是非因果出來。
吟笙張著嘴,心中醞釀中,一股積蓄已久的感情等待著爆發,她攥緊拳頭,身體都不由得顫抖起來,“因為,因為我好像愛上他了。”
焉君的原本皺著眉頭反而舒緩下來,伸手去斟了一杯茶,遞給她,“你可知何為情愛?”
“我,總之是很擔心他,若是他死了,真不知道以後我還會再愛上一個什麼樣的男人,雖說他是敵人,並且頑固不化,可是不能因為是敵人就。。。”吟笙把接過去的茶盞重重地扣在案幾上。
“可是他現在是階下囚,再加上停戰,昌西王就算不殺他,估計也保不住這將軍位子了,你還喜歡他?”
“這個人,其實很溫柔的,雖然口口聲聲說看不起女人,但是他早就知道我是周軍軍師,也很賞識我,也很保護我,我不覺得他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他之所以效力昌西王全然是為了報恩,雖然我不知道他的過往,可是我敢肯定我會喜歡他的故事,我想要去了解他的故事。他就是那汨羅花,在這世上,絕無僅有。”
焉君沉默不語,只是低頭垂首看茶。
“焉君?”吟笙試探性的問道,“我說的話,是不是很無理,呵,其實我也覺得有點。”
焉君抬起眸子,認真的搖了搖頭,“我懂。”
簡單的兩個子卻讓吟笙的心中一股暖流劃過,淚水又在眼眶打轉,“真的嗎?”
重重地點頭,焉君繼續給予肯定,她重新遞上一杯茶,“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吟笙的淚光中有欣喜在閃爍,“你說這話的意思是?”
焉君幫她拭去淚水,“去吧,等你休息好了便出發,去找柳沐風,如果可以你們就一起回來,這偌大的宮中也的確該加個人熱鬧一番了,趁他還沒被昌西王怎樣,去把他帶回來吧!”
吟笙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眼淚水越擦越多。
“別忘了你說的那紫色的花,我要你把它開滿周揚,更要開滿昌西。不過吟笙我不得不和你說,若是你在昌西真的遇到什麼意外或者說被昌西王俘虜了,我在你和周軍之間,我只會選擇後者,我不能辜負我的天下人。”
吟笙點了點頭,“你放心我都明白,焉君不必為我做出選擇,你要多保重,等我回來。”
“別讓我等太久啊,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和韓大人交代了。”焉君笑著聳聳肩。
吟笙捻起衣裾準備朝外奔去,忽然回頭看著滿眸柔情的焉君,問道︰“焉君,你也愛過一個人嗎?”
焉君搖著頭,嘴角卻勾起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苦澀之笑。
鳳兒跟著吟笙寸步不離,“就算是焉君同意大人離開,我也不能對韓大人的交代置若罔聞,所以大人就讓鳳兒跟著你吧,不然你一個人真的難以保護自己。”
吟笙抓住鳳兒的手,“可是你的姐妹需要你啊,再說,你們原本就是焉君的護衛,之前已經勞煩過你們很多次了,這次絕不可跟著我冒險。”況且她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呢。
“大人真的要為了一個男人冒險嗎?那個男人值得嗎?他可是我們的敵人。”鳳兒很是不理解。
吟笙搖著頭,“不,我們不是敵人。好了鳳兒你就別再規勸我了,若是我真的听從規勸就不會站在這和你說這些話了,所以就讓我一個人去吧。”
“那鳳兒要如何向韓大人交代呢?”鳳兒一臉無奈。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韓翊回來還有一段時間,你就幫我瞞住他就好了,等他回來時我或許就已經把柳沐風帶回來了呢。”吟笙想的好好的。
“那好吧,鳳兒只能幫您到這里了。對了,這是一些金瘡藥,你的傷口還需要時間才可以完全愈合,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吟笙點了點頭,接過傷藥,“我先走了。”說罷便轉身跨上馬,“你也多多保重,後會有期。”
“一路順風,早日回來,鳳兒還期待著與大人您一起研究新的兵法呢!”鳳兒交代著,“後會有期!”
接下來就是連續幾日的奔波,就連吟笙回想起來也不知是怎麼度過的,只記得自己又是吐又是哀嚎,淋雨與暴曬,用了最短時間走過了最長的路途,終于來到了昌西,她清楚自己現在是只身一人,所以她必須去找一個人。
推門而入,一眼便看到了如幻,吟笙一個趔趄倒在他的面前,“如幻師傅,請你,救救。。。”吟笙昏死過去,連日的疲憊讓她不堪重負。
如幻皺著眉,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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