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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靈京都。
恭 慌慌張張的走到靖禾的房前,左右觀望一番,“二殿下,是我!”
“進來吧!”房內傳來靖禾的聲音,“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看你如此慌張!”靖禾鎮定著語氣,站著身子描繪著一幅百草圖,畫風凌亂,可見他心中也很亂。
恭 洋洋一笑,“恭喜殿下,太子爺這回是遇到大麻煩了!”
靖禾手中的筆驟停,“什麼事?”
“回稟殿下,宮中剛來的消息,說這兩年來,太子之所以在周揚邊界的戰事屢戰屢勝,那全是和周揚王上周子庚做的交易!之前所有的軍餉都被當作購買城池的錢款,這所謂的百戰百勝,不過就是一場罪惡的交易,是一個天大的謊言啊!”
“此,此話當真?”靖禾興奮不已。
“千真萬確!如今的太子爺被冠上了上欺君王,下欺百姓的大罪了!”
靖禾撂下筆,坐了下來,“那,那太子現在在哪?”
“被緊急召進了宮。”
靖禾臉上突然沒了笑,往著窗外的夜霧茫茫,“之前太子因為頻繁覲見誹謗于我遭到了父皇的口頭責罵,可是這並不足以動搖他的位子,再加上朝中太子的擁護者眾多,我們實在是寡不敵眾,但如果你說的事是真的話,太子可真是自斷了這條通往王位的迢迢大道啊!”
“殿下說的沒錯,這下子太子的位子怕是真的不保了,只要明天天一亮,天下人都會知道這件丑事了。”
靖禾沉思了一會,“可是這也是我擔心的事情,我們等不到明天晚上了。”
“殿下是在擔心皇上會偏袒太子爺?”
靖禾點了點頭,“此時事關重大,國家保守災害,上繳國庫的錢才居然被太子用來買城欺瞞,你說,百姓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怎麼樣?”
“這等皇室丑聞,只怕。。。”
“對啊,這等皇室丑聞,責任不可能全壓在太子爺一個人身上,父皇一定會對消息有所壓制,畢竟那是太子啊!”
恭 摸了摸下巴,“殿下,若是我們好好利用這件事情,太子垮台時必然的,何況三皇子都已經失蹤這麼久了。”
說到自己的三弟,靖禾不禁嘆了口氣,“三弟那邊派遣的人還在繼續尋找嗎?”
“嗯,可是還沒什麼消息,在天涯盡的周遭都打听過了,廊亭那里也沒有關于這件事的消息,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靖靈的三皇子已經生死不明了!”
靖禾皺了皺眉,“那個花士影,找到了嗎?”
“沒有,一直以來也沒有消息。”
“哼,這個花士影身在曹營心在漢,三弟失蹤的消息是他帶回來的,除了他沒人知道是真是假,若是三弟還活著,他定是和這個花士影在一起,我看我們的方向要改一改,去弄清這個花士影的底細。不過在這之前,咱們還是要去一趟宮里,走!”靖禾心中暗想,這次定是要給他的大哥添點油加點醋才行。大哥啊大哥,如今你我二人之間的怨懟也該有所了決了!
靖靈王微微顫著身子,抬起手,直指殿下的靖怡,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殿下的靖怡,俯身跪在地上,昔日里氣宇軒昂的他此刻顯得狼狽卑微,昂頭看向自己的父皇,“父皇,兒臣可以解釋,一切都不是您想象的那樣的!”
“你還要解釋?”靖靈王大喝,“這如今,周揚王室送來幾十萬兩餉銀,要不是你真的做過苟且之事,那周揚怎會無端送來錢財?!”
“父皇,這是周子庚的計謀啊!”靖怡慌了,沒想到這個周子庚居然將了他一軍,他早就該知道會如此,只是後悔當初也無濟于事了,只怪自己做的不夠圓滑,如今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靖靈王顫抖著身子,“虧了你這一身絕世武學心懷謀略,沒想到卻被那周子庚給迷惑了心智,這個周揚王上本就不是什麼善人。我靖靈正和周揚因邊界問題糾纏不休,這如今你倒是好,你不但沒有退敵寇安邊患,耗了國庫負了民心有違天理,你還有資質擔的上這太子二字嗎?!”靖靈王拍案而起。
“父皇!”靖怡伏身在地。
“皇上!”曲公公連忙勸慰道,“事到如今您這般生氣也是無濟于事啊,太子爺一直以來都成熟穩重,這一切一定是受妖人所惑,當前最重要的是怎麼解決啊!”
曲公公一語驚醒夢中人。
靖怡哀求道︰“父皇,兒臣鬼迷了心竅犯下如此滔天大錯,只是,若是讓天下人知道了這件事,我們皇室顏面難保啊,還懇請父皇能夠救救皇兒!”
靖靈王看著殿下啜泣滄桑的兒子,哪有前日的威武之勢,不由心痛,“皇後走了以後,你和靖禾憑著自己的本事在朝中有了一番立足之地,身為父皇,也有管教不嚴之罪過啊!”
“父皇您可千萬別這麼說,都是皇兒的錯!”
“如今,靖禾已知為朕分擔朝事,而你卻枉了這天下人的期盼,真是造孽啊,身為我靖家人居然抵不過一個。。。”
“皇上!”曲公公趕忙打斷他的話。
靖靈王頓了頓,“正如曲公公所說,當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慰藉天下。這消息從邊關傳來,雍州和煜城包括萬花鎮必將重回周揚手中,周子庚就算不乘勝追擊也要將這件丑事好好利用,只怕到了明日這天下人盡皆知,到時候你的太子位還能坐得穩嗎?”他厲聲說道。
提及太子之位,靖怡慌了神,他倒吸一口涼氣,“父皇,兒臣該怎麼辦!”
靖靈王沉住一口氣,“既然周子庚送還了銀兩,定是想把這交易做到最後,依朕對他的听聞,知曉他不是一個戀戰之人,做這一切怕只是想求一個邊界安穩。來人啊,命令下去,連夜調遣一隊人馬前往周揚談和,再向民間巷坊散播傳聞,就說,因太子爺班師回朝,周軍奮起反擊,連失三城!”
“謝父皇!”听到靖靈王沒有提及廢太子之事,靖怡小小的安心,只是。。。
“但是,太子犯了此等危害國家之罪,即日起,收回他的兵權由朕親自掌管!”靖靈王說完拂袖而去。
收回兵權!靖怡的心一下像被人掏去了一大半,若是收回兵權,自己也是徒有一個太子之位啊,一旦兵權落入靖禾的手中,自己豈不是毫無反抗之力?“父皇,父皇不可啊,沒有了兵權兒臣還有何用武之地!”
靖靈王定住身子頭也不回,“如今朝中還有靖禾幫朕打理,你身為太子,未盡國之責難,好好反省一番吧,順便也為你的三弟祈福,祈福他一定會回來的!”
靖怡猛然起身攥緊拳頭,“父皇,你怎麼可這樣對兒臣?”
“正因為你是朕的兒子,更是靖靈的臣子!”
“父皇,難道你要把兵權交給靖禾嗎?”
靖靈王緩緩回首,“心焦氣燥,難成大器,妒心太重,有違和睦,你給朕好好反省吧!”
靖怡趔趄,倚柱而立。
殿外,恭 細細听著殿內的動靜,有人來報,悄悄在耳邊一語,不由一笑,反身歸去。皇宮一角,庭院深深,靖禾正端坐在亭中細想著什麼。
“殿下,果然不出你所料,殿內傳來消息,說皇上正幫著太子運作呢,這消息怕是真的傳不到百姓的耳朵里了!”
靖禾冷笑一聲,“父皇他英明神武一向大公無私,沒想到在太子的身上還是留有余地!”他的拳頭重重砸在石桌上。
恭 趕忙規勸,“不過皇上也是氣急了,太子現在保有地位,但是听聞皇上一直責罵太子說他擔不起太子二字,還收回了太子的兵權!”
靖禾眼眸中終于有了一絲欣慰,“父皇拿走了太子的兵權?哈哈,沒了兵權,太子不過就是個虛位,看來我們要從中好好做一些文章了。”
“殿下,你準備如何做?”
靖禾對恭 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說了一番話後,“現在一切就交給你去辦了,本殿下要去看看我的父皇,順便與他討論一下來年賦稅的事!”
恭 陰鷙一笑,“一切听從殿下安排!”
夜幕下的靖靈京都,安逸祥和,人們沉浸在平凡的日子里。街邊兩側,從高璃王朝開至靖靈王朝荼的靡花在這本該瀲灩成精的季節里,隨著凌亂的馬蹄聲墜了一地。
“報!”一戎裝男子前來,“回稟皇上,我隊人馬一共十四人在前往周揚途中遭到周軍伏擊,幾乎全員折損,周軍還撕毀了停戰協議,說很快便會反攻靖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靖靈王憤然起身,“你說什麼,全員折損,周子庚還不肯接受停戰協議?”
“是,並且,現在有多數地方官員發現來自于雍州煜城的周揚人,他們稱是要進京來揭穿太子的謊言!”
“那些周揚人現在身在何處?”
“全部都集中關押在一起,听候發落!”
“消息呢?”
“民間尚且不得而知。”
靖靈王嘆了一口氣,身心俱疲癱坐下來,“看來是兜不住了,沒想到這個周子庚如此有心計,這一招,不僅散了我的軍心還擾了我的民心,哼,真是高明啊!”
“皇上,現在該怎麼辦?”一旁的曲公公也捉急的很。
靖靈王擺擺手,“無能為力所以只能是順其自然了,這怕是我靖靈的一個劫數啊!”
又或者,這是他與三個兒子的一場劫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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