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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狗睜開眼楮時,一雙淺藍色的眼眸引入眼簾,那雙眼眸濕潤得如同浸泡在水中一般,迷離而曼美。
在那對微顫的睫毛下,隱約有細細的水珠閃爍著碎鑽般的光澤,棕色長發因為泡了水而自然地垂下,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方狗……”
懷特的聲音似乎也縈繞著一層水霧,她似乎還說了什麼,但是一時恍惚的方狗並未听清。
方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他看見那雙一向自信而果敢的淺藍色的雙瞳竟然映出了些許霧氣,連同整個面部的線條微微地抖動了一下。
在意識到方狗已經甦醒之後,懷特忽然匆匆忙忙地站起身來,走向遠處。過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方狗,你還真是個笨蛋,慢死了。”
她的口吻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似乎剛才方狗看到的都只是幻覺。
“從這里似乎上不去,看來只能冒險從那輛潛水艇前繞過去了。”
順著懷特的手指的方向,方狗這才看見了隱蔽在岩壁之後的一輛通體黑色的潛水艇,在潛水艇的中間一個碩大的“r”字極為醒目。
兩人商量之後,發現只有那邊才可能可以脫出這片古怪的地域,才冒險地靠近那架純黑的潛水艇。
幸而,那輛潛水艇中似乎沒有什麼人的模樣,也因此兩人才成功地遛進了位于潛水艇另一邊的遺跡之中。
遺跡之中沒有一只小精靈,並不算寬敞的道路上,彌漫這一股腥咸的水汽,以及一種沒有時間感的灰色。牆壁與地板上似乎書寫著什麼,但是卻有些模糊不清的模樣。
方狗一只手撫摸著一遍的牆壁,光滑的表面上忽然有一種粉碎的觸覺讓他一驚。懷特感到了他忽然停頓的步伐,也走到他的旁邊。
在陳舊不堪的遺跡中,竟有個別的牆壁上映襯這幾道看上去較為新鮮的破損痕跡,這種發現令方狗與懷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從來都是生活在安逸之中,剛剛出發旅行的他們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
然而,為了離開這塊地域,此刻兩人卻也不得不前進。
part—naturalharmoniagropius
一個碧色而模糊的影子緩緩地從潛水艇中的另一頭走進,他的動作輕得幾乎沒有聲響。慘白無色的白枳燈透過屋頂上一層意味不明的網狀事物,斑駁不齊的灑落在他身上,形成了深淺不同的陰影。
幾縷垂散的碧發下,那雙如同河流一般澄澈的綠眸,仿佛結成了薄冰。n穿著這件從門口的一個隊員身上脫下的外衣。
直到逐漸走入潛水艇的內部時,他更仔細地將從連衣帽中瀉出的碧發藏入衣服之中,帶著那兩只執意跟來的佐羅亞和小達摩繼續前進。
從山路鎮的那個已然被徹底摧毀的精靈盜獵販賣市場離開的時候,他便順路來到了附近的小波鎮。那一刻,在萬丈雷光向他襲來之時,毅然擋在他面前的那只烈咬陸鯊說的話他卻始終無法忘懷。
——小智說得果然對啊,說真嗣會攻擊你的。不過,小智已經很久沒有再這麼在意過一個人類了啊。
“小智在意我。”
這種認知形成的那一瞬間,他的心頭蕩漾起陣陣漣漪,那種貼近和久遠並存的感覺。仿佛來自天邊,卻仿佛觸手可及。
從小被人控制著成長的他,從未體味過這麼復雜的情緒,沉澱了一切之後,所殘留的竟然是一種莫名的竊喜。
如果相遇真的是一種緣分的話,那麼……n于是有了一種奇妙的預感,他會在再次遇到他所感興趣的人類。
然而在此之前,他卻先遇到了令人厭惡的古怪組織。
他們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左胸口有一個鮮艷的紅色“r”字格外醒目。完全不顧及精靈們真正的想法,為了一己私欲,強行捕捉他們,讓他們被束縛在狹隘的精靈球中,不斷不斷地痛苦著。
因此,他甚至沒有和任何人聯系,便只身潛入了這個古怪組織的潛水艇中。任何傷害精靈的人,都絕對不可原諒!
n以前就听那個人說過在小波鎮旁的海底有一個巨大的海底遺跡,他根據這架潛水艇的航線方向,以及在周遭出現過的精靈種類,輕易地推測出他們的目的地便是在那片傳說中的海底遺跡中。
跟隨著那些黑衣之人進入遺跡的旅程並不算困難。這個奇怪組織的首領似乎並沒有到來此處,為首的人似乎是一個金色短發的少女。
而他們的目的似乎是機密並未告知多數的團員,因此難以探听到的模樣。
一路上都很順暢,那些人似乎做過不少準備的模樣。
而n也幾乎難以找到去做些什麼的機會。直到在走過那通向遺跡二層的最後一段樓道時,那遺跡的角落忽然迸發出一聲巨響,像是觸動了什麼機關一般,無法細數的石塊忽然向他們襲擊而來。
“該死的,觸動機關明明在前面,為什麼這里會……”
那個為首的金發少女的話還沒有說完,便不得不取出精靈球來對抗眼前突如其來的危機。
n讓有些激動的佐羅亞和小達摩先不要輕舉妄動,看到在遺跡二層處一閃而過的身影——那片熟悉的月白上衣和墨綠短發時。
他的碧眸微微眯起,唇角向上略挑到一個恰如其分的角度,眉毛輕微舒展開。
——智君,看來我們是真的很有緣分啊。
這里是真正的深海,不同于淺淺溪流的溫柔多情,潺潺湖泊的清藍透明,而是透著一股深深的寒意。愈發深入遺跡,也愈發覺得一種跨越時代的孤獨與寒冷撲面而來,席卷全身。
地面上的磚塊形狀有些特殊,似乎是一個腳長左右的磚塊,其間勾畫著些裝飾精美的雕刻。那磚塊不只是什麼原因而略有松動,似乎每踩下一步,那磚塊都會微微下沉些許。
真嗣與智在未知的甬道里前進著,然而身後的一陣喧囂卻忽然引起了兩人的注意。那是一群人共同的腳步聲。
盡管他們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響,但是在如此寂靜的甬道中,那種听起來訓練有素的有序腳步聲依舊清晰。
當看到那些人黑色的衣服上那一個巨大的“r”字的時候,智忽然激動起來,幾乎想要沖出那狹窄甬道的夾縫處。
真嗣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不明緣由的動作,立刻將他拉了回來,然而智卻依舊激烈地反抗著。
真嗣听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從身後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環過他的胸前,將他帶到更深處的夾縫中。
用一只膝蓋扣住智的雙腳,以此來鉗制住忽然做出反常舉動的智,並且小心緊張地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那一刻,他們靠的很近,近得幾乎可以感到兩個人互相之間的呼吸。
良久之後,直到那腳步聲再度遠去,真嗣做了個安靜的動作,方才放開了智。
他無聲地望著智依舊劇烈地顫抖著的後背,暗紫色的眼眸中透出絲絲的涼意,彷佛是嚴冬中最冷冽的風,暗夜里最清寒的雪。
“他們是火箭隊,是我在關東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要……趕盡殺絕的團隊!”
“他們在關東消失了三年。如果不能讓這個團隊土崩瓦解,我決不罷休。”
“你太激動了。”
真嗣看著智依舊趴在地上喘息著的身影,情不自禁地蹙眉。真嗣自然知道,當了四年冠軍的智,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早已遠遠超過當時的程度。
此時此刻兩人的精靈幾乎都留在了岸上,在手頭只有四只可用精靈的時候和不明深淺的對手發生正面沖突很明顯是不理智的行為。
即使他從小就是那樣嫉惡如仇,正直勇敢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行為。
除非,其下另有隱情。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
“現在已經不是四年前了,別說胡話了!”真嗣看著他明顯在逃避的詞句,有些不耐地打斷了他。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隱瞞”
這是四年前兩個人一起旅行時所定下的諾言,然而眼前的智明顯有所隱瞞,這種事實讓真嗣有些不悅,因此也在話語之上愈發逼近一步。
昏暗的光芒下,智飄散的黑發無風自動,輪廓細致的臉上暈著一層海藍的浮光,縴長的睫毛不住地顫動著,昭示著他此刻心中交雜凌亂的心緒。
當智听到“現在不是四年前”這七個字時,那雙焰色的眼眸猛地縮小,眼底的微光瞬間猶如火焰般燃燒起來。
“是啊,現在已經不是四年前了!我們也已經四年未見了,不是嗎?現在的我想要毀掉火箭隊,”
智抬起頭來,望著真嗣,那雙眼眸中閃爍著真嗣不認識的光芒︰
“那麼,真嗣君,你要阻止我嗎?”
然後,智笑了,他此刻的笑容近乎天真,又帶有一縷縷游離,一絲絲戲弄,一點點莫名,剩下的便是漫天遍野的陌生。
真嗣霎時一怔,有一種微妙的感觸,與眼前的微笑一起侵襲心底。
並非單純的疼痛,或是難堪。只是那種陌生與其下所昭示的渺遠距離,就像是被灼熱而純粹的火焰侵襲之後的地域——一片蒼白虛無,仿佛所有“曾經”都不復存在。
他大概明白了所謂的“gabriel”也並非只是空穴來風,但是這種陌生與疏遠的稱呼,就像是一種來自非常在乎的人所給予的傷害,它如同一把磨鈍了的刀,卻扎進了心髒最柔軟的一個角落。
——那樣致命,那樣殘忍
下一刻,兩個人的安逸鈴鐺同時喧囂起來,四種顏色的螺旋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剎那間點亮了他們不斷迷失著的,混沌的前路。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墨綠色與深紫色的發同時被籠罩在色彩各異的光芒里,著了一層淡淡的影暈,像是輕舞的精靈一般。
他們像是被著細致的安逸鈴鐺所牽引,逐步靠近,直到他們輕柔而有節奏的呼吸,在這狹窄的空間中交融,氣息吹拂在互相的皮膚上,溫柔地像春日田野上的微風……
那種酥癢的感覺不停地累積,讓智打了一個激靈,他慌亂地後退一大步,挪開眼神。
“走吧。”看著智的反應,真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所有的約定殺戮,歡欣痛苦,都讓我們共同去承受……”
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只是希望沒有隱瞞罷了,不過也沒關系……
他在心里不斷地重復這句話,不知道這是要欺騙別人還是要欺騙自己,只隱約地覺得心里壓抑地疼著,看不見的傷口一點點蔓延開。
他看著眼前有些手足無措的智,卻忽然有些自虐一般的快樂,甚至甘之如飴。
“不能讓火箭隊搶先把,從這里走吧。”
“嗯!”智上前一步,主動地跟上了他的步伐,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他們又回到了往日的距離。
那些小女生總是喜歡說什麼“一個人害怕孤獨,兩個人害怕辜負。”
但是我們明明無所畏懼,卻仍然無法逃脫命運的心血來潮。
只因為,現在已經不是四年前了。
一切,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