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妖王帶崽找上門!
阿正隔壁的竹榻上,滿頭蘑菇的席知南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耿長老也在,正站在席知南旁邊,蹙著眉頭檢查他頭上的蘑菇。
“師父,我的腦袋是不是要不保了,這些蘑菇會不會吃我的腦子,嗚嗚嗚,我的腦袋好癢”
席知南哭成淚人,滿臉擔驚受怕。
耿長老黑沉著臉,叫他別亂動。
崔長老見方遙來了,連忙跟她告狀“你家這娃娃也太調皮了,怎麼能對人用生長術,多危險啊,你看看人家娃的腦袋,都成什麼樣了”
方遙看著席知南頭頂的蘑菇,細細數了一下,竟然長了六朵。反觀阿正那朵頭上小粉花,已經不算什麼了。
這崔長老傳音話也不說清楚,她還以為阿正腦袋是被打開花了,方遙此時懸著的心反而落了地,睇了一眼自知理虧不敢吭氣的阿圓,問耿長老“這孩子的情況怎麼樣”
“還能如何,自古以來都沒听說過,這生長術還能對人用,你家這倆娃娃還真會異想天開啊”
昨日術法考核,阿圓就差點把耿長老胡子燒著了,他當時因為仙盟送信的事,沒有計較,今日倒好,直接把他的親傳弟子害成這樣,氣得耿長老吹胡子瞪眼。
“耿長老,你也莫著急啊,這娃娃年紀還小,難免調皮搗蛋,”崔長老當起了和事佬,看了看哭哭啼啼的席知南,斟酌地問,“這生長術就這般難解”
“你有本事你來解,這蘑菇和頭皮連在一塊,根本無法取下。”耿長老沒好氣道。
這植物尚沒有逆生長一說,誰的腦回路能想到這生長術能對人施展哪里有什麼解法。
“或許醫經古籍里有記載,遙兒,你隨我去找找”
崔長老對方遙說,于是二人便去到內殿的藏書架上翻找。
謝听上前摟過阿正的小腦袋,檢查了下那花睫與阿正頭皮鏈接的地方,阿圓忐忑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爹爹,哥哥沒事吧”
“沒事。”
他的妖力能粉碎上面的花睫而不傷到阿正,只是現在不便施展。
得到爹爹的回應,阿圓的淚水才徹底收住,重新露出笑顏,安慰哥哥“太好啦,哥哥,爹爹說沒事那肯定就沒事啦。”
耿長老聞聲皺眉看了他們一眼,一個凡人懂什麼,術法的副作用哪里是輕易就能解決的,這席知南滿頭的蘑菇,他都沒辦法跟丹霞宗席家那邊交代
然而沒過多久,方遙那邊還真的找到了一本醫術古籍,上面記載了人在不小心中了生長術法後如何治愈。
方遙趕緊拿過來給耿長老看“他們這腦袋上長的植物,跟最近吃的食物有關,醫治的辦法也不難,每日給腦袋上的植物澆水,勿要抓撓,等待一段時間後,植物成熟脫落,便沒有大礙了。”
耿長老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席知南聞言哭聲止住,臉色卻更難看起來。
還要每日澆水他還要頂著這滿腦
袋蘑菇,等它們成熟那他還怎麼出去見人啊真當他這腦袋是個蘑菇園啊
“哥哥,你最近吃了什麼食物”阿圓歪頭問哥哥。
他頭上這株小粉花還看不出來是什麼植物,阿圓也一時記不起昨晚吃了什麼飯菜。
他們到了煉氣期後,體質更強,已經可以用闢谷丹來代替普通飯菜,但倆崽崽還是更喜歡吃飯,所以就吃中午和晚上兩頓,早飯就省略了。
阿正神色懨懨,小聲道“炒土豆絲。”
阿圓雙眼圓睜,還真是土豆
“眼下雖解決了術法的副作用,可是我徒兒被害成了這樣,”耿長老並不打算就此揭過,問方遙,“難道不該讓你家那娃娃給我徒兒賠個禮道個歉”
以前阿圓怎麼調皮,方遙都沒怎麼說過她,可是她現在居然對哥哥和同宗弟子用這麼危險的術法,方遙心里也有些咯 。
但在讓她道歉前,方遙得先弄明白她到底為何這麼做。
方遙轉身,耐心詢問“阿圓,你為什麼對哥哥和對席知南施生長術”
阿圓低著頭,小聲解釋“我想試驗下,用生長術能不能讓哥哥長高,結果就成這樣了”
“那席知南呢”
阿圓雙手握拳,忿忿道“他嘲笑我哥哥是小土豆開花,我才對他出手的,”她有點委屈和不服氣地嘀咕,“要道歉也是他先道。”
“”
旁邊的席知南一听也炸毛急眼了“我為什麼要道歉,每次受傷的都是我,還要讓我道歉”
“既然都不願道歉,那便都不道。”
謝听的嗓音一貫溫和,難得冷沉起來,帶著些玉質的寒涼,他徑直牽起倆崽崽,看都沒看那耿長老和席知南一眼,對方遙說,“我們走吧。”
“嗯。”
方遙抬步正要離開,卻被耿長老出聲叫住“方遙”
阿圓對同宗弟子施以術法,她竟然一句責罵都沒有,說走就走,耿長老擰眉,有些惱怒“這便是你教導孩子的方式”
方遙抿抿唇,先前阿圓在御劍課上被叫了家長,那是阿圓玩心太過,所以她對耿長老賠禮道歉,一個字都沒有反駁。
但就事論事,今日這事她不認為全是阿圓的錯。
她瞥了一眼躲在耿長老身後不吱聲的席知南,淡聲開口道“耿長老,護犢之心人皆有之,此事並不是阿圓一人的過錯,我不可能只強迫她給席知南道歉,”
“何況,長老尚且不知吧,你這徒弟曾趁我不在,既在半夜翻過我家牆頭,還用野果砸過我道侶,我家阿圓再調皮搗蛋,也不會做出這種逾越之事,”方遙頓了頓,平靜地看向耿長老,“所以若論起教育,還是您家弟子多需要管教管教。”
她一席話堵得耿長老面皮漲紅,翻牆頭和野果那事他屬實不知,頓時扭頭質問他的小徒弟“當真有此事”
席知南抱著腦袋,不敢辯駁,顯然是已經默認了。
翻牆頭
這事是方遙從順梁回來那天,和師弟妹們喝酒時守拙告訴她的,當時心里就很不快,正好趁此機會反告了耿長老一狀。
耿長老面上無光,愈發暴怒如雷“你這個逆徒,竟然還翻人家院牆,還惡人先告狀,活該你長蘑菇”
方遙可並不好奇耿長老如何管教弟子,于是加快腳步直接離開了懸壺殿。
謝听牽著倆崽崽,正在殿外等她。
見方遙出來,阿圓連忙跑過去拉住她的手,關切問“娘親,長老有沒有罵你呀”
以前在妖界,她和哥哥惹出再大的麻煩,爹爹都會給他們擦屁股。可是在這里,阿圓發現了,爹爹不能亮明身份,說話不好使,娘親雖然厲害,但是上面還有更厲害的幾個老頭。
他們惹禍了,娘親就要會被那幾個老頭訓斥。
阿圓心里有點懊悔自責,暗暗地想,以後她再也不要給娘親惹麻煩了。
“怎麼會,”方遙捏了捏她的發包,眉梢輕揚道,“此事娘親佔理。”
謝听也有些意外她今日的所作所為,他知道方遙一向守宗門規矩,又尊師重道,說不定會迫于耿長老的壓力,讓阿圓受點委屈,給那席知南道歉。
但是她並沒有,讓他多少有些意外。
方遙看向謝听,視線相撞,倆人相視一笑,莫名從對方眼里讀出了點心照不宣。
能在教育孩子一事上,能默契地保持統一戰線,讓方遙打心里有些愉悅。
她自幼長在掌門膝下,幾個長老都看著她長大的,耿長老那暴脾氣,她時常也是有些發怵的。
他最先表明的“那就都不道歉”的態度,無形中也給了她底氣,更堅定了此事就不該先道歉。
她牽起阿圓的小軟手,過去踫了踫謝听的胳膊,淺笑道“回家。”
回到家,方遙找來一個小噴壺,按照古籍上的醫囑,往阿正的發頂噴了噴水。
粉色土豆花受到水分的滋養,仿佛長高了一點。
阿圓托著腮,看著娘親給哥哥的頭頂噴水,想到什麼,天真發問“娘親,那醫經上說,等這株土豆花成熟脫落,哥哥就沒事了,那我要不要再施個生長術,加快土豆花的生長,哥哥會不會好的更快些”
方遙覺得阿圓的想法很可怕,正色道“娘親不知道能不能讓哥哥好得更快,但是這麼做,倒是很可能會讓你哥哥的頭頂像席知南那樣,長出一片小土豆花。”
“唔。”阿圓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
阿正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心下有點憂傷,他為什麼偏偏就長了個土豆花呢,難道這預示他以後真的會是個長不高的小土豆嗎
方遙也看出了阿正的情緒低落,其實事情的源頭,要怪就怪謝听早上吐槽倆崽崽沒長高的那句話。
她安慰哥哥“小孩子身高竄得最快的時間段,是十二至十九歲,你們還沒到年齡,所以不必焦慮身高。”
而且身高隨父母,她和謝听都屬于身材
高挑的那一類,倆崽崽長大後怎麼可能會矮
阿正有被安慰到,但還是不太自信“那我以後會長得跟爹爹一樣高嗎”
謝听抬眼望過來,在方遙的眼神壓迫下,他點點頭大概會吧。”
得到了爹娘的雙重肯定,阿正的心情這才好了一些。
晚上,小弟子送來的菜肴里偏不巧,還有一盤土豆絲。
方遙怕勾起阿正的傷心事,想把那土豆絲往旁邊挪一挪,結果,阿正反而擋下她。
“娘親,都說吃什麼補什麼,我決定要多吃一點土豆,這樣花能長得快一點。”阿正一邊堅定地說,一邊往碗里扒拉土豆絲。
“好吧。”
方遙第一次見吃啥補啥還能這麼用,只好由著他去。
吃完晚飯,倆崽崽去院子里玩了一會,玩累了又爬回床上。
到了講話本的時間,本來說好了以後都讓謝听講,但崽崽們並不樂意。
阿圓帶頭抗議“不要,我們要听娘親講”
爹爹講話本的時候,總是會故意停頓,放慢語速,哄他們睡覺,壞得很,他們更想听娘親用溫柔好听的語調講話本子。
方遙無奈之下,只好再次硬著頭皮上。
這次,她慎重地挑了一篇結局沒有什麼大起伏,沒有傷感狗血劇情的故事。
這篇故事的名字叫瘦腰郎君。講的是有一個住在桃源鎮的女子吳氏,某日入睡時,夢到了一個容貌俊美,腰肢十分縴細的書生
方遙剛講了一個開頭,就被阿圓出聲打斷“腰肢縴細,有多細呢有沒有爹爹細”
“”
方遙語塞,這她怎麼知道
于是目光下意識地掃了眼正坐在桌邊的男人。他穿著的里衣寬大,但是某些角度也隱隱勾勒出曲線來。
他的腰看著似乎是挺細的。
謝听表面上在看書,實則耳听六路,眼觀八方,听到阿圓的問題,自然地就朝他們這邊看過來,正好捕捉到她偷看他腰際的目光。
方遙淡定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繼續講話本“吳氏問書生的名字,書生自稱是瘦腰郎君,倆人便在夢中”
方遙看到“歡好”倆字,打了個磕絆,靈機一動,換了個詞“倆人便在夢中坐下,相談甚歡。”
“第二天,吳氏正要躺在床上午睡,忽然從外面走進來一人,掀開了幔帳,吳氏一抬頭竟是昨晚夢見的書生,倆人便再度”
方遙又卡殼了。
“再度什麼”倆崽崽不禁問。
“相談甚歡。”
方遙額角直冒黑線,方才挑故事光看結局了,竟沒發現這話本里竟有這麼多少兒不宜的情節。
阿圓听出了不對勁“他們聊得很開心怎麼一直在聊天”
“他們在聊什麼,話本子里也沒有講嗎”阿正也跟著好奇地問。
“沒有,”方遙篤定道,“這個不是重點。”
“”阿圓還想再問什麼,被阿正制止,對方遙說“娘親,我們不打岔了,你快繼續往下講吧。”
“好,”方遙趕緊往後翻了翻,快速講道,“那書生離開時,身形竟然越變越小,化作了一只蜜蜂。原來,他竟是一只蜂妖。吳氏立刻將其捉住,並飼養了起來,蜂妖每日都能吸引來大量的蜜蜂前來,後來那女子靠賣蜂蜜便成了富甲一方的富商。”
倆崽崽沒想到結局竟然是這樣的神轉折,雙雙“啊”了一聲。
阿正感嘆道“那個蜂腰郎君好可憐。”
方遙贊同,是挺可憐的。
這好像是她看過所有人妖戀話本里,混得最慘的妖了,不但色相沒了,人身自由也沒了,辛辛苦苦地釀蜜給那吳氏賺錢,一只蜂打兩份工,真是好慘。
阿圓則看法不同“那女子做得也沒錯,他們只是聊了兩次天,又不熟,蜂蜜能賣好多錢呢,誰讓那個蜂妖沒點本事,還不老實地在蜂窩里呆著,非要出來瞎逛,結果被人逮住了吧。”
她在野外發現樹上有蜂蜜的時候,也會想辦法把蜂窩打掉,吃里面甜甜的蜂蜜。
她會和小狐狸共情,跟小蜜蜂可共不了情,小蜜蜂還是她和哥哥的坐騎呢。
“可是他們聊得很開心啊,不就是朋友了嗎吳氏做這樣的事,真的很寒小妖的心。”阿正不理解為什麼吳氏為了那麼一點錢,就要拘禁小蜜蜂。
“誰說聊了天就是朋友了,我跟那席知南還說了好多次話,他跟我就是敵人”
眼見倆崽崽因為話本的情節,就要吵起來,方遙趕忙遂催他們睡覺“好了,故事听完了,該睡覺了吧”
其實這哪有什麼對錯,全是人編的,而且筆者偏喜歡把薄情寡義的那一方編成是人。
“嗯我今天還要挨著娘親一起睡”
阿圓說著就在方遙身邊躺下,小腦袋枕著娘親的肩膀,為防止爹爹搞小動作,整個崽崽手腳並用地鎖住了方遙的身上。
意有所指地哼唧“誰都別想把我們分開”
謝听此時吹滅了燭燈,就勢照例掀開被子,躺在床榻的最外側。
“好好好,誰都別想把你和娘親分開。”語氣頗有點磨著牙的無奈。
另一邊,阿正也緊緊地依偎著方遙,臉頰貼著她的手臂。
他們和娘親分開多年,雖然不記得娘親的面容,但還記得她身上的味道,眼下終于找到了娘親,尋覓了那份缺失已久的母愛和溫暖的氣息,自然都想寸步不離地挨著娘親睡。
方遙自然也能體會到倆崽崽想親近她的心思,經過昨晚一夜,她也有些適應了,她這張雙人竹榻,擠擠還真的能睡下他們一家四口。
而且就阿圓今晚這架勢,應該也不會出現像昨晚那樣的狀況了,方遙遂摟著倆崽崽,安心躺下睡去。
是夜。
連窗外的雀鳥都已偃鳴,于月光下深眠。
等方遙和崽崽們徹底熟睡,那條雪白的狐尾又不安分地從
某人的身後探了出來。
他自然沒那麼容易就罷手,偏要迎難而上。
靈巧的狐尾仿佛解九連環似的,先卷住阿圓搭在方遙身上的右手抬起、撇開,再卷住阿圓纏住方遙大腿的右腳踝,輕輕抬起拿開,再放下。
阿圓睡得正香,根本沒察覺自己的四肢被移動,等到她完全與方遙分離,那條蓬松狐尾旋即整個卷住阿圓,果斷地拋去窗邊,繼續跟哥哥相互取暖去了。
謝听順利貼到方遙旁邊,預備伸出攬住她的手卻忽然一頓。
今早尚能用阿圓夢游搪塞過去,若今晚還是故技重施,方遙難免不會生氣。
此時的方遙忽然翻了個身,保持著面對他的姿勢,謝听靈機一動,輕輕拿起她的右手腕,搭在了自己的腰上。
這樣的姿勢就顯得他足夠無辜了。
而此時熟睡中的方遙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謝听就站在她面前,周遭的場景很虛幻,應當是在屋里,光線很暗,好像是拂曉又好像是黃昏。
他嘴角噙著笑,俊俏的眉眼間是那熟悉的溫柔小意,嗓音低沉喑啞,帶著點引君入甕的意味“好奇我的腰有沒有這麼細你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然後就拿起了她的手,放在他的腰際,他就穿著晚上睡覺的那套里衣,斜襟松散,很容易地就能探進里面去。
方遙心中震顫,可是夢中的贊成仿佛不受她思維的操控,真的就這麼被他攥著手腕拭進了衣襟里。
他的腰確實很細,但不光是細,還很有輪廓感,肌理線條清晰分明。
謝听本來都打算入睡了,感覺原本放在側腰的那只手忽然移到了前面去,隔著衣料滑上滑下,胡亂地動了起來。
他還未來得及震驚,那只微涼的手竟挑開了他的衣襟,剛一觸踫,就凍得他打了個顫。
謝听傾身湊近她,確定她雙眼緊閉,呼吸平穩,確實是在熟睡中,復又躺了回去。
柔軟指腹沿著肌肉生長的輪廓輕輕描摹著,時而輕掐一下,時而揉一揉,仿佛沒觸踫過這般手感的東西,謝听盯著天花板,喉嚨發緊,心緒復雜。
這個人修真的是要麼就冷若冰霜,要麼就熱烈如火。
要死。
第二日,天蒙蒙亮。
方遙悠然轉醒,意識朦朧間,腦海中還殘留了些昨夜夢境的片段,記憶猶新。
這讓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自己這麼清心寡欲的人,為什麼會夢到如此靡靡的場景。
大概是那蜂腰郎君的話本子給影響了。
她睫毛動了動,在浮動的日光和塵中緩緩睜開眼。
剛一睜眼,就對上一雙眸色深沉的狹長眼。
謝听側躺在她身旁,與她面面相對,清凌的眼中沒有絲毫困意,仿佛已經提前醒了很久。
方遙的腦袋懵了一瞬。
心想,怎麼又換人了,阿圓呢
手指也跟著動了動,這一動,她更發現了異常的手感,她的手竟然緊貼著他的腹部,手心里甚至還拽著他的褲帶。
“”
方遙仿佛被燙著似的,迅速縮回手,騰地坐起身來。
謝听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微挑的眉尾,那眼神仿佛在說,是你的手貼在我的腰上,扯著我的褲帶,我可什麼都沒做。
方遙心虛地撇開眼,一片明顯的緋紅漫上她的耳根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