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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平息與暗流
汗蒸或許是種享受，但是把男人的脆弱擦出些口子用鹽活生生的鹵...
這管你是真男人還是小男孩怕是都扛不住。
何況江央頂仁這種久在公門，沒體驗過肉體傷害的“書生”呢？
所以最終還是選擇了暫時不更自己的“小兄弟”較這個真...
由巴頓攙扶著，在煤礦場頭人的帶領下來到了戰術計劃里預定的狙擊位置。
這是一個典型的藏族小院，是村里的一位名叫扎西棋布的奴隸頭人的住所，這是一個富裕且虔誠的老頭。院子一層是家里佣人的房間和廚房，二樓是扎西棋布和其兒女的臥室，二樓之上還有一個不大的房間，里面是他供奉的佛像，他平時在里面念經。
因為早就知曉江央頂仁四人的來意，所以此時已經將房間里的佛像恭敬的搬回了他的臥室，甚至貼心的拿來了幾穿被褥鋪在正對著存在幾座山包的窗口。
“二少爺，扎西德勒！”
“您還有什麼吩咐嗎？我可以叫醒村里的青壯抄上家伙一起幫助您！”老扎西棋布蒼老的臉上滿是忠勇的好戰之色，看得出來此人年輕時候應該也是一個勇士。
“這麼晚還來打擾您已經是非常抱歉，而且您還給我們準備了如此多的東西，我深表感激...”江央頂仁處于對老年人的尊重和貴族對待年邁家臣的禮節回答了扎西棋布的問題，並給與他賜福和恩典答應了他想幫忙的請求︰“您可以在等會交戰之後悄悄的安排有武器的青壯來到您家里的小院防備著！不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能主動出擊！”
“謹遵您的意志，我的二少爺！”老扎西棋布顫巍著身子又行了一禮之後就去準備了。
而巴頓則是興奮的告訴江央頂仁︰“主人！那伙強盜果然沒有看見我們！這下我們可以打他們一個錯手不急全殲他們了！”
“只是這樣的程度，要全殲他們還是有點難的！先別急著高興太早！等會你每一槍打中才是關鍵！”江央頂仁拿起望遠鏡有觀察了一會對面小山包上的強盜們。
在高原明亮的月光下，這些人一個個安靜的趴在地上，盡量把身體縮成一團，靠著身上的狼皮袍子硬抗這高原初秋的冷風。
不過如果這一票又干成了的話，這伙土匪可以在這個冬天過一個既暖和又能吃得飽飯的寒冬。
如果天氣冷的再快一點，煤炭的價格還會再往上漲，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共同買幾個奴隸女人帶回去。
下雪受凍，還能吃得飽飯晚上還有女人...這樣的日子對于一般都是從土司家里最底層奴隸出身的強盜來說，是幾乎天堂或者說夢想一樣的生活了。
所以他們此時雖然身子是冷的，但是心里卻是像燒紅的煤炭一樣火熱。
想到可以有女人給他們生下崽子，這好像無論那個年代的普通男人來說，都是最刺激他們賣命干活的動力。
只是這幫強盜此時並未察覺，在村莊西邊的一個窗戶里，死神正凝視著他們。
“再測一下距離！”江央頂仁躲藏在月色陰影之中的房間里再次觀察了這幫強盜。
心里復盤著整個的“全殲”的計劃。
“首先，由拉瓦拉和煤礦場頭人裝作江央家族的大少爺，通過爭吵喊話透露出偶然發現強盜要回去搬來土司衛隊的消息。”
“都敢埋伏土司家押送煤炭的犛牛車隊，那綁架一個土司家的大少爺豈不是收獲更大？”
“況且要是任由這個“大少爺”跑掉，那他們的這次伏擊也將會泡湯！”
“只要派人去追，就一槍打掉這伙強盜的“軍師”！”
“趁著他們那邊死了“重要人物”的同時，煤礦場頭人假扮煤炭押送車隊的管事騎馬去追....”
“這時候的大當家肯定是怒火攻心，同時又很膽怯，只能依照“軍師”死前的應對辦法，繼續派人去追！”
“在這時候繼續一槍干掉大當家！剩下一個三當家，應該就是那個拿著步英菲爾德步槍的絡腮胡子...看起來就沒腦子...”
“只要他足夠憤怒和沖動，“軍師”的死或許不夠讓他想帶人沖過來，那麼再加上他大哥的死呢？”
“再加上這幾十車的煤炭呢？”
“回主人的話，從我們站的這個位置到山腳大概三百米，距離幾座山包上的強盜大概四百米！都在我的狙擊範圍之內！”巴頓用跳眼法和江央頂仁教給他的計量單位匯報了估算的距離。
但是耳朵也沒閑著，江央頂仁喃喃低語的計劃听得他越發的熱血激昂。
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藏地高原那匹最睿智的狼王所統領的狼族戰士，在哪位屹立在山崖之上的狼王指揮之下，將要輕松的圍獵一大群肥美的秋後黃羊！
那伙埋伏在山包上的強盜們就是他們即將捕獵的黃羊！
而他手中的莫辛納甘歲射出的子彈，就是他最凶狠尖銳的狼牙！
它將為主人收割敵人的生命，將勝利叼取回來！
“好！你開始準備吧！等會如果有強盜去追拉瓦拉，第一時間打爆那個手里拿著手槍式火銃的男人！”
“煤礦場頭人！你按照計劃，在村口一定要喊得足夠大聲！足夠憤怒和恐懼！”
“等追趕拉瓦拉的人跑過村口之後，你也騎馬去追！”
“千萬記住不要讓去追你們的人馬上回來！帶著他們跑遠一些！”
江央頂仁一道道的命令下達，煤礦場頭人和巴頓即刻領命執行。
巴頓的莫辛納甘此時已經鎖定了對面山頭上那個拿著手槍式火銃的男人，不同于其他強盜髒兮兮的模樣，這個全身上下都異常干淨，甚至可以說足夠體面的樣子，在巴頓這雙堪比“8倍鏡”的視力下，連他此時那運籌帷幄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這顆人頭在他的子彈下爆裂，好享受父親所說的為主人殺敵的那種快感！
于此同時，小院的門突然被一腳踹開。
拉瓦拉牽著馬埋頭往村口沖，而煤礦場頭人則是又是憤怒又是恐懼的喊道︰“大少爺啊！您可以拋下我們這十幾個卑賤的奴隸！”
“可是這整整三十車最好的煤炭可是價值二十多條小黃魚啊！這可是江央家族的財產！”
“而且少爺吶！你要是走了，我們這些手無寸鐵又被鐵鏈拴著的奴隸可就真是等死了啊！”
“求求您把拴著他們的鑰匙給我吧！求求您...”
“該死的奴才！你要是在敢攔著我回去搬來土司衛隊剿匪的路，我現在就弄死你！”
拉瓦拉憤怒的咆哮隨之傳遍村莊，手里的馬鞭啪啪啪的抽打在煤礦場頭人的身上，一個跋扈暴虐的少爺形象可謂是淋灕盡致。
三樓佛堂的江央頂仁听著外面拉瓦拉和煤礦場頭人配合表演的話劇，嘴角上揚︰“拉瓦拉演的真是像個少爺啊...”
“滾開！快滾開！”
“少爺求求你！少爺...少爺...”
話劇在煤礦場頭人絕望的呼喊與奔騰的馬蹄聲中結束...
“那麼...你會上當麼？”江央頂仁趴在窗口，手里的望遠鏡套在那個干淨的不像強盜單手卻拿著手槍式火銃和強盜混在一起的男人身上。
“殲滅計劃成與不成...可都看你的膽識了啊...”
江央頂仁的望遠鏡借著死死的套牢在這個手拿手槍式火銃貌似“軍師”男人身上。
畢竟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把兵法和政治手段糅合之後應用在“戰爭”之中。
前世雖然是兵器工業的大牛，對于用于戰爭的武器熟悉，對于戰爭的先進打法和戰爭實質都有所涉獵研究。甚至是下過連隊，為了樹立口碑形象用以養望還確實是像模像樣的參加過訓練。
但是要說真的把所學所會都實際應用于戰場，那麼一個天朝盛世，歌舞升平，繁榮興盛，百姓歡呼好幸福的年代，再加上天朝大國高姿態，有事抗議無事宣傳的對外作風。就算是一線的特種部隊都沒有多少實際上戰場的機會。更何況一個高技術的人才？
不過既然來到這個百年前的世界，也踫巧遇到這樣的事情，剛好可以用土匪來練手！何樂而不為？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只是後代的獵殺逐漸由從真實的身體上的征服與剝奪轉轉變成一種更加神秘莫測，看不見摸不著的金融鐮刀和資本絞肉機。
完全不需要用火藥與鮮血，僅僅需要一些高大上的設計和精巧的利益集團組合，就可以形成產業鏈式樣的收割集群。
從生到死，從穿衣吃飯，到住房出行。都在為那一小撮的人源源不斷的提供用來收割你的資源。
而那時候的生產力完全不需要用藏刀或者火藥與子彈這樣野蠻的方式，更不需要奴隸與忠誠。
反而是要確保活的夠久，生的夠多，這樣才能更大的制造財富源泉。
不過，此時此刻，是百年之前。是在這連栓動步槍都稱得上是最先進武器的1900年的雪域高原！
此刻江央頂仁應用了他來自百年之後的公門修行經驗和現代戰爭的思想，借著月光，死死的盯著即將踏入陷阱的獵物。
果然，這個拿著手槍式樣火銃貌似“軍師”男人，隨著拉瓦拉騎馬遠去的同時，下達了命令。
他不會知道，這可能是他作為一個不以武力論短長，僅以智慧得好處的自己，人生中最後一個命令！
從江央頂仁的望遠鏡中看去，兩百多米開外的小山包在月光的照射下簡直如白晝一樣明亮。
隨著這個拿著手槍式樣火銃的男人一身令下，第三座山頭的弓弩手和持刀土匪當中立馬出來三個人飛奔到山下，翻身上馬奔著拉瓦拉的去向猛追而去。
狂躁的馬蹄聲中透露出的是騎馬人對于土司衛隊圍剿的恐懼，更是對近在眼前的財富可能就要失去的巨大貪婪。
三個跨刀持弓的強盜手中的馬鞭瘋狂的抽打著身下的坐騎，百來米的路程幾乎眨眼功夫就到，而後又風馳電撤的從江央頂仁的樓下略過。
那個手拿著手槍式火銃貌似“軍師”男人此時正在和“大當家”急速的溝通著什麼，而絡腮胡子的三當家此時則是怒目而視，一邊沖著江央頂仁和巴頓幾人藏身的村莊比劃著什麼，一邊沖著那個手拿著手槍式火銃貌似“軍師”的男人瞪眼。
這越發肯定了江央頂仁的判斷。
“傳統的土匪強盜配置，一個外姓的軍師做二當家，搭配一個親兄弟的大當家和三當家。位置不高不低，距離不親不遠。”
“巴頓！干掉他們的“軍師”！”江央頂仁神色平靜語氣平淡的下達了命令。
他的命令得到了巴頓即刻的執行。
一雙比天朝狙神更加又天賦的“八倍鏡”之眼，早就將手中莫辛納甘的準星套在了這位看起來最干淨的頭顱之上。
少年的眼神專注，有些粗糲的手指穩定的扣動了扳機，槍機之中，撞針隨著機械的力量狠狠的砸向7.62毫米子彈的底火...
彈頭從火藥的燃燒中獲得了撕碎那顆頭顱的力量，順著槍管膛線的軌跡，從槍口中沖出！
槍口的火光轉瞬即逝，在隱沒與黑暗中的那兩雙冰冷又淡漠的眼楮種墜入逐漸瘋狂的火苗...
“啪！”
槍聲響起，而後兩百米外正在和大當家與二當家解釋他“戰術調整”的“軍師”頭顱突然爆裂開來！
黃白的腦漿混合著溫熱的鮮血炸開，濺了大當家和絡腮胡的三當家一臉！
如果兩人有慢放動態視覺的本事，剛才或許可以看到，那是一顆黃橙橙的步槍子彈，擊中了“軍師”的眉心！
而後在強大了螺旋推力之下，沖碎了人體最為堅硬的顱骨，因為速度和力量的緣故，這顆子彈還在柔軟綿密的腦組織中形成了空腔，而後又從里到外的鑽出了“軍師”的後腦勺。
這樣才是掀開他那個愛干淨的天靈蓋的全過程。
不過，只是一般土匪強盜的大當家和三當家並沒有這樣只存在于百年之後的電影大片中的能力。
他們此時唯一在做的就是短暫的大腦空白。
三當家或許是出于動物本能的緣故，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順著人中流下的一塊滑膩溫熱的腦組織，也不知道是腦干還是腦髓...
不過看他立馬就回過神的表情，大概能猜到...或許味道不錯...
“讓煤礦場頭人出發！”江央頂仁手中的望遠鏡依舊死死的套在還活著的大當家和三當家身上，給守在門外的奴隸下達了命令。
“大少爺！這些強盜去追您了！我來幫您！”煤礦場頭人的急促的喊叫聲炸起。
但是胯下的馬卻好像不怎麼听話︰“唏律律”的叫著踩著碎步，就是沒動步子。
這樣煤礦場頭人就不得不多喊了幾聲。
而望遠鏡中的三當家此時已經回過神，先是就地一個翻滾，猛地操起了手中的李菲爾德步槍，而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一個箭步躥到大當家更前。
一邊毛手毛腳的從大當家瓖著紅瑪瑙的頭飾上扯下來剛才濺到的腦組織，一邊焦急的說著話。
看嘴型應該是在說︰“大哥！你怎麼樣？沒傷到哪里吧？”
“我沒事！有人跑了！快去追！”大當家此時哪里還管的上這麼多，到嘴的肥肉眼看要飛不說，正要被這個“大少爺”跑了，他們又得過一段被江央土司的衛隊攆著東躲xz的日子！
不過如果能抓到這個人，反倒是能狠狠的敲江央土司一筆，這樣哪怕是逃跑去了漢地，也不愁銀子花！
這是軍師死前最後的靈活“計策”，剛回過神的大當家此時頭上身上還都掛著軍師的“腦汁”，眼看著又有人要跑，當即繼續下令。
幾名弓箭手和刀手即刻飛奔下山，騎馬朝著村莊奔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