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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般劃過，周婷婷的肚子也跟個氣球似的，咻咻咻就鼓了起來。
“我覺著沒啥，你別這麼害怕啊。”
霍清明看著周婷婷的大肚子，打心眼里覺得害怕，他不敢相信周婷婷這麼瘦小的軀干是怎麼承托這麼大的肚子的。
“對不起，”霍清明愧疚的要死，“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不讓你懷雙胞胎了，實在是太辛苦了。”
周婷婷︰“？”
她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捂著嘴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笑死我了，你說這話好像我懷不懷雙胞胎是你能決定似的。”
“對不起。”
這三個字，周婷婷已經听膩歪了，她抬手摸了一把霍清明的臉，“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了。
你要是真的心疼我，以後就少惹我生氣，對不起對不起，這種口頭上的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心疼你，怎麼能不心疼。”
其實肚子沒大的那麼嚇人，純粹是因為周婷婷的四肢縴細，懷孕了只胖肚子，別的地方還和以前一樣，這才顯得肚子大。
而且，雙胞胎，兩只肯定比一只佔地方。
再就是月份，她的月份比黃翩然得大一個月，這也就導致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看看黃翩然的肚子，再看看周婷婷的。
滿腦子都是絕望啊。
“嗯。”
霍清明把周婷婷當成了易碎的瓷器，恨不得走哪兒都端著。
周婷婷尋思著，她一個月到頭也就回來這麼一兩趟，干脆就由著他去了。
等到霍清明不在家的時候，人家還跟以前一樣，照舊是上山下河無所不能。
要不是肚子太大阻礙她上樹的話，她覺得樹也不是不能上。
“你一個人在家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霍清明叮囑道︰“如果再遇見上次那種情況，不要跟他們硬著來，嘴巴上吃點虧。
等我回來了，我給你找場子。”
這感覺有點新鮮，周婷婷點點頭，答應了。
現下天氣已經熱了，外頭艷陽懸掛著，周婷婷額頭都是汗水，“熱了，你上冰窖里取兩塊冰上來吧，我放在屋里，多少能涼快點。”
“好，”霍清明想了想，“要不要喝冰鎮綠豆湯？”
周婷婷眼前一亮，“有嗎？”
“我現在去熬，過年的時候我也存了不少干淨的冰，回頭直接放在綠豆湯里，我覺著也沒啥差別。”
“好！”
屋子里有了冰塊，周婷婷多少涼快了點，她的心也靜了不少，干坐著沒什麼意思，她拿起炕桌上的書翻看起來。
說來，距離宣布恢復高考的時間已經很接近了。
周婷婷也罕見的有了些緊迫感，再就是……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凸出來的肚子，卿卿撫摸了一下。
預產期，也更近了。
霍清明在廚房里忙活，周婷婷在屋子里看書琢磨事情，等到霍清明處理好灶台上的一切，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周婷婷正拿著書，看的入神。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點都不想打擾這麼認真的周婷婷，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你來了？”
周婷婷擱下書，對著霍清明露出一個笑，揉了揉腰，“咋不吭聲呢？”
“看你在看書，沒打擾你。”
“嗯。”
周婷婷眼神一閃，覺著，這種事情，咋說也得跟霍清明商量一下。
“你在看書？”
“對呀，”周婷婷笑嘻嘻的對著霍清明伸出了雙手，“抱一下，腰疼。”
霍清明連自己要問什麼都忘了，忙不迭的伸出手將周婷婷抱在了懷里，自然而然的開始給她揉著腰，“你也想高考嗎？”
“如果有的話，誰不想高考呢？”
霍清明語調艱澀，“那你要跟我離婚嗎？”
周婷婷︰“？？？”
她懵逼了。
現在很想把霍清明的腦殼打開，看看里頭到底裝了啥東西。
請問高考和離婚有什麼必然聯系嗎？
“為什麼要離婚？你不喜歡我了嗎？還是說，你在外頭養了別的媳婦？”
周婷婷很平靜，平靜的像是要死人。
她決定好了，如果霍清明敢在外頭整三整四，沾花惹草的話，她不介意讓他們做一對亡命鴛鴦。
反正都是恩愛，在地府恩愛也是一樣的吧。
“沒有，”霍清明快被周婷婷嚇死了，這話題的跨度實在是太大了，他有一些撐不住，“我只是想，到時候我們天南海北的話，你考上了大學，我總不能再拖累你。”
霍清明心里難受，“喜歡是成全是放手，是讓你成為更好的你，我總是拖累你，也不像話。”
周婷婷有些搞不懂霍清明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就算是真的考上了大學，那也不能證明她周婷婷脫胎換骨了。
撐死說是一條咸魚，淺淺的翻了個身，換了個地方，繼續咸魚。
別的，啥都沒有。
“額，”周婷婷皺眉，“我是考上大學了，不是位列仙班了，再說了，我考上大學和跟你在一起，有什麼必然的沖突嗎？”
霍清明︰“？”
你別說，這一句話，直接給霍清明問傻眼了。
他仔細想了想，吶吶的，“好像沒有。”
周婷婷相當平靜，“那離婚吧，你淨身出戶，孩子也是我的。”
霍清明︰“……”
他差點給周婷婷跪下了，“錯了，真的錯了，是我不好，我瞎琢磨，琢磨出來的。”
不可否認，高考之後拋妻棄子的知青，不在少數，但是周婷婷能保證自己不是那樣的人。
再說了，大學畢業生出來之後賺的工資也是有數的，哪有周婷婷賺錢那麼爽快。
要是想蹬了霍清明，早就蹬了，何至于等到現在？
“別介兒，”周婷婷一點都不帶松口的，這悶葫蘆，估摸著早就在心里瞎琢磨了，只是一直憋著沒往外說。
現在可算是讓她抓到了把柄，不一次性給他收拾明白，自己就不叫周婷婷。
“還是離婚。”
霍清明剛剛有多憂傷，現在就有多欣喜，滑跪的速度相當快，“我真的錯了，媳婦兒，是我不好，我在心里瞎琢磨。
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自己是個壞蛋，我就把你也想成了壞蛋。”
周婷婷木著臉，霍清明嘿嘿一笑，“我這不是尋思著一個被窩里睡不出來兩種人嗎？我是壞蛋，那你肯定也是。”
周婷婷︰“？”
她臉上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哄人，是這樣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