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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沒少帶，大肉包子配上雪菜肉絲。
肉包子還是昨兒半夜，宋老娘連夜蒸上的。
“喏，你也吃。”
接了糖已經讓莫大丫很不好意思了，這時候她咋還能再接人家的肉包子呢？
“拿著吧！”
周婷婷知道這丫頭苦，但是她管不了多少，微微一笑，“拿著吧，心里得勁不得勁的，吃個肉包子，身上就有勁兒了。”
“謝謝婷婷姐。”
這時候接了周婷婷的肉包子，莫大丫完全不會想到，她一生的命運，就因為半塊姜，變了。
“吃吧。”
霍清明帶了午餐肉罐頭，撬開之後，看著周婷婷也遞了一塊給莫大丫，“嘗嘗鮮，誰讓你得了我的眼緣呢？”
午餐肉莫大丫沒舍得吃完，就吃了一小口，剩下的用葉子小心的包了起來。
奶奶還沒吃過這稀罕東西。
留點給奶奶嘗嘗。
讓奶奶跟著一塊嘗嘗。
晌午周婷婷就沒勁兒瞎蹦 了，也不嘮嗑了，歪在霍清明的肩膀上睡著了。
她是被動靜吵吵醒的。
“哎呀，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橫啥啊？麻溜的，把地方給我讓出來。”
霍清明皺著眉，看著歪在肩膀上的周婷婷，輕聲道︰“別吵吵，這邊還有人休息，再說了，你一個大老爺們，欺負人家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關你啥事兒啊？”男人的目光在霍清明的身上轉了一圈，瞧見了歪在他身上睡著的周婷婷。
他露出一個下流的表情，“你這懷里還摟著一個，管後面的這個干啥？”
色眯眯的眼神轉了一圈，收回來，男人拎了一下褲腰，含含糊糊的，“還是說，後頭坐著的那個是你小情兒？”
霍清明眼底浮現一層戾氣，他剛想起身，就被醒過來的周婷婷摁住了。
她睜開眼楮，平靜的目光在那咄咄逼人的漢子身上轉了一圈。
“咋滴了？”
莫大丫有些發抖，眼里還含著淚水，但是沒哭出來，“婷婷姐，他說他要這個靠窗的位置，我沒讓，他就讓我滾。
姐夫替我說兩句話，他就嘴里不干不淨的。”
霍清明抿唇，“我看著了，沒啥太大問題，要是動手動腳的，我就上去了。”
莫大丫也有些害怕，她已經看見了周婷婷的肚子，也怕眼前這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犯起病來，無所顧忌。
當下就軟了，“我給你道歉，你別吵吵了，我讓你坐還不成嗎？”
男人得意一笑，上手就拽住了莫大丫的衣裳，奈何他還沒來得及使勁兒，就被周婷婷從半路截胡了。
語氣森然的，“狗崽子，手往哪兒放的？”
男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周婷婷，心里尋思著，現在這老娘們都這麼虎了吧唧嗎？
上來跟男人干仗？
莫大丫害怕，但是怕自己的事兒牽連到周婷婷，腦子一抽，張嘴就是，“你耍流氓，我要告你！”
男人傻眼，“我什麼時候耍流氓了？”
莫大丫心跳極快，“你就耍流氓了，你剛剛還想摸我！”
周婷婷也愣了一下，看著莫大丫心虛的表情，一下子就轉過彎來了，好家伙，這小丫頭腦瓜子轉的真快啊。
“對，你想干啥？”
周婷婷抬手， 吧一聲，就把男人的胳膊給卸掉了，“耍流氓，老娘現在就給你順著窗戶溜下去，你信不信？”
男人叫的像殺豬，嘶吼著，“啊啊啊啊，松手！你快松手啊！”
周婷婷早就松手了，看著男人，頗為無語的，“你能不能消停點？再嗷嚎，我就給你順下去了。”
司機︰“……”
他有些害怕，顫巍巍的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壯著膽子，“那什麼，你趕緊下車，我們車上不拉你這樣沒素質的乘客。”
男人被灰溜溜的趕下車，一個字兒都不敢說。
主要是硬來吧，硬不過。
來軟的，那死丫頭一口咬定自己耍流氓。
胳膊掰不過大腿，他認栽。
莫大丫等男人一下車就嚇崩了，“嗚嗚嗚嗚，嚇死我了婷婷姐。”
看著她的眼淚，周婷婷有點哭笑不得，左右活動了一下脖頸，酸澀還沒緩解，肩膀上就搭了一雙手上來，動作輕緩的捏著。
周婷婷舒服了點，對著莫大丫笑道︰“你行啊，膽子不算太小，腦子也轉的活絡。”
莫大丫一邊哭，一邊嗚嗚咽咽的，“沒辦法，我要是腦子不轉的快一點，早就被我那無良後媽生吞活剝了。”
好家伙，這話匣子算是打開了。
接下來半道上，莫大丫拋開了一開始見面靦腆，變得言辭犀利起來。
周婷婷跟她那真是一見如故，要不是時機不合適，她還真想拉著莫大丫拜個干姊妹。
這小丫頭的性子，是真的好玩。
路上也沒人昏昏欲睡，惡心干嘔了，個個都支稜起來耳朵，听莫大丫說家里的那些烏糟爛事兒。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出息之後，拋妻棄女的人渣。
先是利用莫大丫親娘那邊的關系，到縣里找了個差事。
仗著自己有點小本事和一張能言善辯的巧嘴，搭上大領導之後，直接飛黃騰達，到省城工作了。
那可不得了。
看見了外頭的繁華，再回去看看那家里的貧窮，心里就多多少少有些不得勁兒了。
尤其是糟糠妻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都是配不上自己的。
因此，他鑽了個漏，仗著沒跟鄉下媳婦領證，相當干脆的在城里又娶了一個。
領了證之後，這事兒就鬧大了。
老家鬧，省城里也在鬧，若是這麼鬧下去，還真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偏偏莫大丫親娘那時候生了病。
一來二去，直接把小命折騰的折進去了。
她死了，這事兒，也就沒人追究了。
“你媽家里就沒人了嗎？”
莫大丫臉上帶了些苦笑，“都是些見錢眼開的，收了我那渣爹的錢，一個兩個就裝起了縮頭王八。”
人間熙熙攘攘，為了利益，做出來什麼樣的事情，都是不足為奇的。
“而且，那時候我還太弱小了。”
她完全沒辦法反抗，吃喝都得依靠那人渣。
周婷婷一眼就看出來莫大丫心里想的啥了，“你是不是覺著，自己用了他的東西，就沒辦法在他面前挺直腰板？”
“婷婷姐，我……”
心思被挑出來，莫大丫有些無措，她也覺著自己是爛人一個，看不上賤爹，還得用他的錢。
她也唾棄自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