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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婷婷︰“……”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額，這玩意兒，也不能全怪我吧。”
周婷婷心虛，就這些還是霍清明等人知道的，她悄悄干掉了七八個亡命之徒的事兒，事到如今周婷婷還瞞著呢。
“沒說怪你，”霍清明垂眸，攥著周婷婷微涼的手，“嚇著了？”
“那倒是沒有，就是……”
“我是有點擔心你的，”霍清明皺著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周婷婷也很想吐血，干巴巴的，“可是，這事兒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她想了想，“對了，這人有同伙嗎？”
“有三個。”
“追蹤到了沒？”
“沒，按照痕跡來說，是上山了。”
上山？
下這麼大的雪上山，這是去送死的，還是去送死的？
“進了山，再想回來可就難了。”
山路難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經過大雪覆蓋，原先好些坑坑窪窪的地方都被雪一蓋，啥都瞧不見了。
運氣好了，踩著了只是崴個腳。
若是運氣不好，掉下去的，就有可能是喪命之地。
更別提下了雪，野獸難以覓食，經常有慘案發生了。
綜合下來，周婷婷覺著這仨人大約是活著回不來了。
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因而，周婷婷試探的，“要不然，就不去了？帶著那大食堂的回去交差？”
“不能，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周婷婷︰“……”
6。
這大雪天的，上去就是個麻煩事兒啊。
“嫂子，要不然你跟著我們一起去？”陳慶站在門口，含笑道︰“說不定您一出來，那特務自己個兒就蹦出來了也說不定。”
這話的成份不明，分不出來是開玩笑，還是試探。
尤其是，二人還不算熟悉。
周婷婷很是鎮定，平淡的掃了一眼陳慶，“陳長官，說話做事，還是有點分寸比較好，我這人小心眼，被我記恨上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話大剌剌的很，陳慶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周婷婷這是生氣了，他倒是反應的快，“對不住嫂子，我這個人有口無心。”
“哦。”
周婷婷的反應淡淡的。
她不想跟嘴上沒把門的人一起共事。
忒沒分寸感了。
“但是，上頭有令，說是抓著一個就給五十塊錢的獎金。”
周婷婷︰“……”
陳慶笑嘻嘻的，“嫂子，我嘴巴賤，但是咱們也別跟錢過不去啊！”
.
一個小時後，周婷婷和黃翩然在前頭開路，後面綴著一隊兵哥兒。
黃翩然無語吐槽，“周婷婷，跟你在一塊玩，我是真的丟人。”
跟陳慶談的時候，那叫一個話不投機半句多，結果呢？
扭頭就跟著一塊來了，也不嫌棄打臉。
周婷婷皮笑肉不笑，“大姐，那你現在這個行為叫啥？五十步笑百步？您自己個兒不也跟著過來了。”
黃翩然︰“……”
心虛，也就是一下下。
“你少來，我又沒跟陳長官吵架。”
“是，我是跟他沖了兩句，但是我跟錢又沒仇，一個人五十塊，你不心動？”
開玩笑，跟誰作對，都不能跟錢作對！
那是腦瓜子有泡的人才干的事兒！
黃翩然心想，要是不心動，這冷颼颼的大雪天，哪個呆瓜出門？
霍清明對周婷婷也是無奈了，“小心著點。”
“你們小心點吧，”周婷婷自信的很，“我天天在這附近偷懶打豬草，比你們可熟悉地形多了。”
走了一會兒，眼前都是白茫茫一片，周婷婷想了想，“這個方向對嗎？”
霍清明皺著眉，“不知道，但是剛剛確實有看到人的腳印，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腳印會突然消失。”
雪地里留下的痕跡，基本上是不會消失的。
難不成這些人還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不成？
那就不管了，還能再往里走走，如果……
“婷婷，”旁邊站著的黃翩然好像是突然發癲，指著不遠處的黑坨坨，“你看那是啥？”
樹杈子上趴著一個很可疑的人形物體，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嗯，五十塊錢在向她們招手了。
體力活兒就不用倆人出手了，雖然這人出現的很莫名其妙，但確實是黃翩然發現的，五十塊錢到手。
人已經被凍的休克了，霍清明帶著一行人繼續出發，又走了半個小時，猛然發現前頭有凌亂的腳印。
眾人相當興奮，可湊上去仔細辨認才發現，大多都是動物的腳印，就算是有人的腳印，也不大新鮮。
而且相當雜亂，像是在此地匯合之後，又各自奔逃了。
周婷婷覺著這趟大概率是要無功而返了，聳聳肩，“看樣子，咱們只能等著開春再來一趟，看看能不能給他們收尸了。”
再往里走就危險了，而且是周婷婷不熟悉的地方，她不會貿然帶著人去冒險的。
霍清明面色不大好看，身為軍人，他有責任冒險，沖在前頭，今兒周婷婷沒有。
他拼了命的想要靠著自己的本事往上走，也不過是為了給周婷婷更好的生活。
本末倒置不是他的本意。
“你和黃知青先回去，山上到底是有些危險了，我讓陳慶護送你們倆下去。”
周婷婷平鋪直述，“真的遇見危險了，到底是誰救誰？”
陳慶︰“……”
雖然是實話，但是就這麼大剌剌的說出來，有點點傷人。
有那麼一瞬間，陳慶都有些後悔得罪周婷婷了。
這也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啊。
不過，眼下明顯是霍清明比較危險，陳慶悄無聲息的往後退了退，講真的，小夫妻吵架，最忌諱外人插嘴了。
“你有把握找到人嗎？”
“沒有。”
周婷婷淡定的很，“那就先下山，已經抓到一個活口了，沒必要為了一群可能垂死的人冒險，你身後的這群兵，都是家里的頂梁柱。”
霍清明如何不知道呢？
只是軍令如山啊。
周婷婷知道他為難，心里也很暴躁，抬腳就踹向了一旁的枯樹。
“ 吧~”
枯樹倒了，露出躲在里面瑟瑟發抖的倆人。
霍清明︰“？”
陳慶眼珠子都要瞪脫眶了。
“不是，你是認真的嗎？”
周婷婷自己都麻了，“我要是知道他們在這兒，早就抓了走人了，哪兒輪得著在這兒費老鼻子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