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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領導看著那文件，眉頭皺的死緊。
簡單的翻完了，嘆了口氣，“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就是這個做娘的心太狠了，自己生的自己都不心疼，難不成還指望別人心疼嗎？
“所以，是周家這小姑娘拜托你來問問我的？”
霍清明沉默了。
老領導︰“？”
這是個什麼意思，咋找他說個話，今天還猶猶豫豫， 一點都不爽利了呢？
“怎麼，里面有內情嗎？”
“她還不知道我發現了她就是抓住黑牛的那個人，而且，我估計她也不知道自己抓的是個特務。”
老領導一怔，不可思議道︰“那你調查人家做什麼？我還以為是這丫頭想入伍呢。”
女兵向來招的少，要求嚴格，困難重重。
就算是招了女兵，也大多都是文工團，要麼就是軍醫，也能稍微跟女兵沾點邊，剩下的，上戰場的，亦或者是指揮官之類的，十個里面都挑不出來一個。
這是男女體力上的差異，先天性的。
霍清明老臉一紅，“其實是我想讓她入伍，她的條件很好，體格也結實，還不嬌氣，最重要的是悟性好。”
讓這樣的人才跟著田地打交道有些屈才了。
還是弄到部隊來，為國家發光發熱比較好。
老領導︰“……”
他現在算是知道啥叫剃頭擔子一頭熱了。
人家都沒這個意思，你就想那老些。
“不管怎麼說，當兵這事兒，還得人家願意才行呢。強扭的瓜不甜，人各有志懂不懂?”
“我懂，我就是想著，有啥事兒先到您這兒通個氣，您要是覺著她的材料沒問題，我就能過去游說。”
霍清明自信滿滿，看著在山上周婷婷那個活力四射的勁頭，想必只要他一說當兵，她肯定笑開了花。
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想到周婷婷高興，霍清明也跟著高興。
老領導看著霍清明，總覺著事情不是他想象中那麼簡單。
“行，我先看看。”
“好！”
.
桃源大隊。
周婷婷進山一趟，打了野豬出來，倒頭狠狠地睡了個一整天，大隊長一句話都沒有的。
公分還給記上了，雖然不多，打豬草就算是拿滿勤，一天也就三個工分。
黃翩然絮絮叨叨︰“你這幾天不在，都不知道呢，咱們大隊又出新故事了。”
周婷婷那點瞌睡瞬間就沒了。
“嗯？”她精神奕奕，容光煥發，“又出啥事兒了？講給我听听啊！”
黃翩然努努嘴，“知青院的事兒，你想知道嗎？”
那就更想知道了。
能對上號的話，吃起瓜來，可能會更加快樂。
“誰啊誰啊，你倒是說啊，別賣關子了。”
“你別著急啊。”說罷，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周婷婷，“要是仔細說起來，這事兒，跟你還能牽扯上點關系呢！”
周婷婷︰“？”
她可不是啥踫踫車，誰想踫，就能踫一下的。
黃翩然想了想，“就是徐子清和顧惜。”
好歹在知青院住過半個月，時間也不是特別久遠，周婷婷瞬間就對上號了。
這是和自己齊名的刺兒頭，只是人喜歡挑事，本事沒多少。
事情還要從另一個人身上說起來。
那就是大隊支書家的小兒子。
在顧惜來之前，他一直都是徐子清忠實的擁護者，指哪打哪兒，家里有點好東西，恨不得全都送給徐子清。
徐子清呢，嘴上拒絕的很爽快。
我不喜歡你，也不嫁給你。
態度有了，但是手上的動作沒跟上。
嘴上拒絕，東西照單全收。
這就給了支書家小兒子——王友良一個錯誤的信號。
哦~徐子清不是不喜歡他，只是女孩子家家面皮薄，不好意思明說。
于是，一個以為自己解釋清楚，拿東西也只是尋思著他不死心，收的心安理得。
畢竟鄉下的日子確實苦，能稍微吃點好的，誰不樂意？
另一個則是以為倆人還有戲，開始瘋狂的送送送。
今天一個雞蛋，明天兩塊玉米面餅子。
時不時還跑過去幫忙干點活兒。
鄉下日子清苦、重復還單一，有時候和知青院里的人吵架了，也都是王友良陪著的，做一些丑態關心她，照顧她。
她難受，王友良恨不得比徐子清還難受。
時間長了，就算是徐子清是石頭做的，也叫王友良給捂化了。
倆人當真有些接觸的苗頭，徐子清也能和王友良說兩句話。
從王友良單方面輸出的，變成了雙向奔赴的雙箭頭了。
眼看著好事將近，王家人也高興。
畢竟知青再咋說都是城里下來了，受過的文化教育和鄉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不一樣。
一開始看著自家兒子犯傻，他們也不是沒阻止過，阻止了沒用，那小子還犯渾，家里人就不稀罕搭理他了。
隨他去。
誰知道，居然真的能捂化徐子清。
就在二人感情進一步發展的時候，新知青們到了。
緊接著就是出了新老知青大混賬。
被周婷婷撕巴出來的徐子清不服氣，打上頭，拎著棍子就奔著要周婷婷的命去。
結果雖然被反殺了。
但是那種心思，瞬間就讓老王家的人膽寒了。
都是鄉下人，鄉間地頭，哪有幾個不吵架的呢？
人家吵吵架，最多東東嘴皮子，輕點噴對方一臉口水，重點就打一架，你薅我頭發，我薅你頭發，這就算完了。
可沒有說是要奔著人小命去的。
再說了，這次拿的棍子，下次呢？
豈不是要拿刀了？
這樣的女知青，他們家消受不起啊！
王友良一開始還頂嘴，可隨著自家親娘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後，他的態度軟化了一下。
支書可不是傻子，他見此乘勝追擊，啥話都不說，只是看著王友良嘆了口氣，哽咽著掉了眼淚，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罷了罷了，都隨你吧，你開心就好。”
他爹哭了？
他爹因為他這個不孝子哭了。
這個認知給了王友良太大的打擊，一時間，弄的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支書王鵬一直都是家里頂梁柱的存在，他和碎嘴子大隊長不一樣，是典型的硬漢。
年輕的時候參軍，在軍營里摸爬滾打了五年。
後面還是因傷退伍，拿了退伍的安置費，王鵬回了老家，做上村支書後，就娶了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