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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
康巴洛族人的刀，已經放在了這對夫婦的脖頸上。
他們，在等著族內最後決定。
……
“怎麼，又皺起眉頭了。”岳綺羅看向坐在位置上的甦木。
“這次還是在賭啊，拿小官母親的命在賭。”甦木精神緊繃。
張家才剛剛從汪家與‘它’的鎮壓中喘過一口氣，才剛過了一年多的時間。
此時甦木也不知道，墨脫那群人會不會礙于他的凶名，做出退步。
如果不做出退步。
死的就會是張起靈的父母。
“他們，應該不敢吧。”岳綺羅凝眉道。
“活得久的人，臨頭了，還是會想繼續活下去。”岳綺羅想起當日自己差點就死去時候，腦海中出現的念頭。
甦木搖頭。
墨脫的人，他沒有接觸過，他無法了解對方的心性。
但甦木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如果還是有人不長眼，那就沒辦法了。
“不行。”甦木拿起了書房的電話，給張大帥父子兩人打去。
掛了電話後，甦木還是憂愁緊鎖的樣子，再次拿起電話。
“張啟山在東北的勢力，還沒有張家父子大，你給他打電話，他要趕去，也來不及了。”岳綺羅知道甦木還在繼續搖人。
同時，岳綺羅也知道，這個賭注對于甦木而言，也比較冒險，比較在意。
因為，那是張起靈的母親。
“在等等吧，別急，急也沒有用，上次你能出面護得了他們，這次也行，但是下次呢？外面那些人如果只是怕你甦木一人，張家，又有何用，你做的這些，又有何用？”岳綺羅勸解著甦木。
甦木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對面是白瑪，是張起靈的母親。
甦木不容多想，再次拿起電話︰“還是我，你們到了之後，先把炮打出去，不知道方向位置，就往雪山打，打個二十炮吧，錢還是張家出，嗯，看情況，如果張家人動了，你們就跟著一起。”
岳綺羅︰“……”
……
張起靈還在一個人在雪山下朝上走著。
雪花飄散，周圍一片白茫茫，讓他分辨不了具體方向與時間，只能繼續朝上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耳邊傳來了地動山搖的聲音。
大概五百米遠的山腳，一個炮彈剛剛炸響，積雪消融，露出枯黃的山體。
砰！
又是一聲爆炸聲，與他背後響起。
砰！砰！砰！砰！砰！砰！
墨脫整個區域的人們，紛紛抬起頭來，看向那開始劇烈顫抖著的雪山，那常年被積雪覆蓋著，被他們許多當地人視為聖地的雪山。
經歷過數次炮擊後，那聖潔的雪山，已經出現了坑坑窪窪之相。
藏民們紛紛迅速轉身回家，緊閉房門。
那玩意一炮轟過來，他們的村子鎮子都經不住。
……
雪山山巔。
還在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抉擇的康巴洛族人族長老人，剛抽了口煙斗，忽然煙斗口的煙，都被抖得倒了出來。
他皺眉，詫異的朝山下看去。
砰！砰！砰！砰！砰！
爆炸聲，還在繼續響著，地動山搖。
建立于雪山山頂的康巴洛族人居住房屋開始出現了晃動的景象，孩童害怕的哭鬧著，婦人們慌張的抱著孩子，躲在各自男人的身後。
男人們雖還故作堅強，但臉色也明顯變得難看起來。
“我……”老族長張了張嘴，忽然被雪屋上的積雪砸落，淋了個當頭，瞬間變成了一個雪人。
“族長！”
周圍族人們紛紛上前，將老人從積雪之中抽了出來。
老人臉色蒼白，大概知道了如果不退步，會遭遇怎樣的下場。
可他們康巴洛族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委屈。
先是用來祭祀給閻王，尋求庇佑的聖女白瑪，被外來的張家人玷污，有了孽種。
後面這個孽種長大了，竟然敢來他們族地要人，還敢用炮轟炸他們的聖地。
“族長，你的煙。”一名族人從雪下摸到了老人那已經斷了的煙斗，撓了撓頭後，遞給了老人。
老人看著斷了的煙斗，一陣失神。
男人以為老人是示意自己給老人點上，于是將斷了的煙嘴塞在老人嘴邊，自顧自的摸出火折子，給老人點了起來。
老人嘴角抽搐著，深吸一口氣時，被煙嗆了一嘴，劇烈咳嗽著。
“族長！你可要保重身體啊！”族人們紛紛上前，擔憂關心道。
老人拿起煙斗，反手就敲在了剛剛給自己點上煙的那男人頭上︰“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給我點煙，去，接他上來。”
“我這不是以為族長你煙癮犯了嗎。”男人摸了摸被敲打的腦袋，一臉苦澀。
老人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周圍一眾族人。
習慣了被他照顧吩咐後，他之後的族人們，已經沒了先輩們的聰慧與膽氣，他們走的路，本該是天下無雙的，但避世時間長了之後，也開始出現了弊端。
族人們也都習慣了被他照顧。
想打年，他也是和甦木一樣，豪氣沖天，但卻過于處處為族人著想，一人承擔下一切後，並沒有給身邊的人成長的機會。
現在，晚了。
“族長，真要向他們低頭了嗎！我覺得，我們無懼！”有人走上前來，握著刀，雙眸堅定。
老人指了指山腳那黑壓壓的人群與炮台方向︰“你扛得住一炮嗎？”
“我，試試？”男人許久未下山，並不知道那炮彈的威力。
“可以。”老人點頭。
男人欣喜若狂，作勢就要沖下山去。
正好在這個時候，一顆彈到調得高了些的炮彈，在山腰上炸響開來，周圍房屋晃動感，變得更加強烈起來。
剛剛想下山的男人愣在原地。
這炮，這麼猛的嗎？
男人回頭，然後就看到了老族長用看傻子的眼神在看著他，于是苦笑著止住了下山步伐。
他的刀，就算是砍爛了，也制造不出如此規模傷害。
“掃路，開山，迎人。”老族長轉身離去。
“走走走，還愣著干什麼，想死嗎？”族人們盯著白瑪夫婦兩人，臉色難看的催促著兩人一起離去。
老人腳步一頓，開口道︰“對他們兩人客氣些吧，他們兒子，來接他們了。”
“小官？”
“怎麼可能……”白瑪雙眸瞪大，搖晃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