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徹底黑盡,讓我感到不解的是,路燈竟然不亮。
古峰對我說道︰“你先回去吧,過了凌晨我就回來。”
“我又不認識回去的路。”
黑暗中我看不清楚古峰是什麼表情,他又重新坐回石墩上,說道︰“那就陪我坐坐。”
說完,他拿出手機,我瞟了一眼,發現他在點外賣,隨即說道︰“不用叫外賣,我已經讓人送來了。”
古峰扭過頭問道︰“你點外賣了?”
“在酒店我跟你介紹的那個兄弟,你還記得吧?”
“記得啊,好像叫什麼何零濤來著。”
“對,就是他,我讓他送吃的過來了。”
我說完,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他,問他到了沒,他說在路上,隨後我又說叫他別走正門,走後門這里,然後翻圍牆過來。
掛斷電話後,古峰抬頭望向天空,問我道︰“學尤,你相信命運嗎?”
我用鼻子呼出一口氣,說道︰“我時而相信,時而不相信,有時候我覺得命運是注定的,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法改變它的走向,但有時候,我又覺得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怎麼說呢………命運就像是一個充滿神秘和未知的概念。”
古峰抹了抹臉,說道︰“要是沒有那場誤會,我和她沒準都已經結婚了,怪我啊………怪我,為什麼就不能理智一點呢?”
我想起在築城時,古峰說是因為他,導致和方程曦相親的那個男人意外去世,假如換成我是古峰,我估計比他更沖動,當然,不管是誰,沖動後的結果都是無盡的後悔。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們無法改變,只能去接受,沒有人會給我們答案,有的只是迷惘。”
在生活的舞台上,我們常常面對無法改變的事實,或許是失去了心愛的人,或許是錯過了重要的時機,又或許是遭遇了突如其來的挫折,當意識到無法改變時,除了接受之外,內心還會涌起一股無奈和痛苦。
古峰拿出手機,隨後打開手電筒,對著那棟別墅拍了張照,借助光的亮度,我能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他說道︰“如果她已經和于瀾一樣結婚生子了,那我祝福她,但在祝福之前,我必須和她見一面。”
我心里在想︰你一定會見到她的,等我明天助你一臂之力。
何零濤在這時打來了電話。
“喂,兄弟。”
“我把電筒打開,你看看是不是這堵圍牆。”
“好。”
我的話音剛落,圍牆那邊傳來了光。
“就是這堵圍牆,你等我。”
我站起身快速向圍牆那邊跑去,爬上去後,看到何零濤拎著兩個黑色塑料袋,說道︰“吃的隨便帶點就行了,我不挑的。”
何零濤笑著說道︰“不光有吃的,還有酒,咱哥仨先在這里小酌幾杯,然後再去酒吧。”
我有些感動,與他認識也就幾個月,他是真的拿我當兄弟看。
“愣著干啥,快點幫我把酒搬過去。”
“好。”
我叫古峰過來幫忙,將東西運過去後,何零濤翻了過來,他拍了拍手,說道︰“你倆的品味真獨特,逛風景逛到這兒來了都。”
“這叫不走尋常路。”
我說完,打開袋子,發現除了酒和食物之外,還有三席棉毯子,不禁問道︰“帶毯子來做什麼?”
何零濤拆開一包香煙,抽出兩支遞給我和古峰說道︰“席地而坐,乃天馬行空,咱們今天能坐在一起喝酒,乃是天賜良機。”
我和古峰相對視一眼,緊接著又看向何零濤,時間貌似在這一刻停頓了下來。
何零濤見我倆不說話,疑惑道︰“咋了這是?”
我輕咳幾聲,點燃煙後說道︰“兄弟,請原諒我沒文化,听不懂你剛才說的。”
古峰附和著說道︰“何兄,也請你原諒我,我也沒听懂。”
何零濤撓頭,還別說,他撓頭的模樣和我有幾分相似,片刻後,他吞吞吐吐的道︰“額……其實我也不懂是啥意思,就隨口一說而已,這毛毯是用來墊坐的,這麼冷的天,不可能光坐在地上吧。”
得,合著他也不懂啥意思,不過居然還能說出來,這點我倒是挺佩服。
將毛毯鋪在地上後,何零濤走到樹的旁邊撇下樹枝,然後把樹枝聚集在我和古峰的面前,隨後一把火點燃,剛開始我還挺擔心的,認為這樣不好,不料他卻說這里早晚都得拆,沒人管。
我們以打坐的姿勢坐在毛毯上,火焰傳來的熱感和酒精的刺激,將寒冷全部驅散,現在的場景有點像“篝火晚會”,如果此時我們都是18歲的追夢少年,這場“篝火晚會”會成為一段難忘的回憶,只可惜,我們已不在少年,每個人的心中都有故事…………
喝到一半時,何零濤有些不勝酒力,他迷迷糊糊的看著火焰,問道︰“你們說……人這一生活著是為了什麼呢?”
我真服了,古峰剛剛才傷感完,這小子怎麼也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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