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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一聲，一顆彩色的玻璃彈子掉落地上，滴溜溜轉動不停。
“誰敢動我媽媽！？”一聲尖細高亢的童聲響起。
小叫花手里拿著彈弓，從大廳中間餐桌底下鑽出來，跑到索菲亞身旁，張開雙臂擋在她身前。
他眼神凶狠盯著在場眾人，像只困斗的小野狼。
“曉楠！”
珍妮看著兒子的背影，眼淚瞬間如決堤的河水。
“快跑，不要管我。”
“我不！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再也不會讓他們欺負你啦。大不了咱娘兒倆今天一起死在這兒！”小叫花決然道。
“你，你是……曉楠殿下？”江洪濤看著眼前的孩子，瞪大眼楮道。
小乞丐嗤之以鼻︰“殿下？你還有臉叫我殿下！南聯盟四大家族的人，居然聚集在這里瓜分他們女主人的血！”
他突然伸手指著江洪濤的鼻子，喝道︰“死胖子，你江家祖宗怎麼教育你的？見到王妃和少主，為何不下跪！？”
“這……”姜洪濤一下子啞口無言。
看小叫花這氣勢，還真像那麼回事。可一旦他少主的身份坐實，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那都是抄家滅門的罪責啊！
不但江洪濤這麼想，他身後一眾異能者賓客都是如此想法，大廳內一時間陷入寂靜。
“去你媽的，少主？我給你臉啦！”
柳陌帶領幻火和一眾打手來到一樓大廳，他上來就給小叫花一個大逼兜。
“柳，柳總監！”
小叫花自從被賣到羅剎島上，最害怕的人就是柳陌。他的陰損狠辣給小叫花心里留下陰影。
小叫花被扇倒在地上，他用手捂著臉頰，語氣變得懦弱。哀求道︰“求，求求你，放過我們。”
狠毒的目光從金絲眼鏡下透出，柳陌眯著雙眼，俯視著小叫花，一步步朝他走去。嗒、嗒、嗒，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音。他每邁一步，小叫花的身體就在地上後蹭一下，始終不敢離他太近。
“你不是少主嗎？就這副慫樣？”柳陌從腰間將皮帶抽出，在手里折疊了一下。
“我草！”
“一個臭要飯的，你給我裝什麼高貴呀？”
他每說一句，皮帶便摟頭蓋臉朝小叫花抽一下。
“啪、啪、啪！”
小叫花片刻間頭破血流，他不住哀嚎道︰“別打啦，我錯了，再也不敢啦！”
柳陌嘴角上揚，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惡狠狠道︰“我告訴你，一朝是龍牙的奴隸，生生世世都是！什麼狗屁王妃、少主？在我這兒，狗都不如。不听話，我就打到你听話為止！知道嗎？”
“我知道了，柳總監。”小叫花哭訴道。
柳陌笑了笑，換上一副儒雅面孔，轉身朝賓客們道︰“各位貴賓，在下龍牙柳陌。很抱歉打擾大家享用美食啦。”
他略作沉默，繼續道︰“羅剎海市是塊法外之地，在我這兒，哪有什麼王妃和少主？兩個低賤的奴隸而已。所以你們不必在意他們的身份，這女奴就是我的商品，只要各位舍得花錢，我柳陌以自己的名譽擔保，一定讓你們喝到貨真價實的長生血。不管誰怪罪下來，你們盡管把責任往我身上推，我柳陌擔著。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嘛。”
“當然，這個女人和這個孩子在你們南聯盟有多大價值……我柳陌也不是草包，心里還是有數的。這麼著吧，難得各位貴賓今晚賞光赴宴。我就吃點兒虧！晚宴結束後，誰要想買走這個女奴，起價100億帝國幣；這個孩子呢，就500億帝國幣起拍。價高者得，公平合理。”
“這孩子能比有長生血的王妃還值錢？”石山巔梗著脖子問道？
江洪濤此時已經回到自己座位上，他鄙視地看了石山巔那個直腸子一眼，心道︰“你是傻逼嘛？王妃只能取血讓人年輕，王子可是能當做傀儡，控制整個南聯盟部族的！哼，沒有榮華富貴，長生又有個屁用！”
柳陌朝石山巔笑道︰“您可以挑便宜的，這是您的自由。”
嘉賓中又有人問道︰“如果只有這孩子，我們又怎麼證明他就是少主殿下？”
柳陌笑得更開心了，說道︰“那您可以兩個全都拍下來呀。誰要是能出一千億，那也不用麻煩了，龍牙直接將這一大一小打包送給您！先出先得，我柳陌說到辦到。”
“1000億！？”
台下賓客立刻不淡定了。這可不是小數目，一千億帝國幣，抵得上南聯盟一個中等部族的全年gdp啦！即便四大家族，輕易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可是一旦得到這兩個人……
柳陌見眾人舉棋不定，決定助推一下氣氛。說道︰“剛才，大家不是要驗證長生血的真假嗎？咱們不妨繼續。”
他當著眾人的面，將臉上和鼻子上面的創可貼揭下，說道︰“大家看到我臉上的傷口了吧？”
他用鼻子朝白大褂“嗯”了一聲，醫生連忙取出一把新的手術刀，在索菲亞胳膊上割開一道口子。
“啊——！”
索菲亞慘叫一聲，鮮血從傷口上流出，醫生很快接滿一小杯，遞給柳陌。
柳陌很享受地將血液放到鼻尖下聞了聞，仰頭喝下。他喉結上下移動，喉嚨里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啊！”柳陌舒服地長出一口氣。
俄頃，他臉上的傷口竟然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果然是長生血！”台下眾人驚嘆不已，更有幾處席位上的賓客蠢蠢欲動。
小叫花突然撲了過來，跪在地下，抱住柳陌大腿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她，不要啊！”
“去尼瑪的！”
不等柳陌發威，旁邊一個打手沖上來，一腳踹在小叫花頭上，將他掀翻在地。
“不要，不要！求求你們……”小叫花有氣無力道。頭上留下的血模糊了他的視線，意識也開始變得恍惚。
“顧曉楠！”
一聲斷喝如春雷炸響，小叫花抬頭看向赤身裸體，受盡侮辱的媽媽。
索菲亞霍然睜開眼楮，那雙美麗如同藍寶石一樣的眸子瞪著廳里眾人。她沒有因為此時的一絲不掛感到羞恥，她的眼神中是威嚴，是神聖。盡管她不著寸縷，盡管她傷痕累累，盡管她已沒有往日嬌媚容顏，可是她此刻給人的感覺，就是那個王妃，那個南聯盟身份最高貴的女人。
一眾賓客都不自覺微微頷首，目光不敢與她直視。
“你是什麼身份？竟然跪求一個下賤的二溜子！我真為你感到可恥！”女人的身體已經和冰塊凍結在一起，她神情激動，竟然連帶整塊冰體都跟著晃動。
“我平日里怎麼教導你的？人可以沒有錢，沒有住所，甚至沒有吃穿。可是不能沒有尊嚴，沒有骨氣！如果連尊嚴都拋棄了，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就算他委曲求全掙來再多的錢，擁有再大的權利，他心也是卑微的，骨子里也是奴隸！”
“曉楠，我們是王族！就算被人踩在地下，你也要把頭給我抬起來！記住，你答應媽媽，要做個有尊嚴的人！”索菲亞聲嘶力竭喊道。
顧曉楠渾身顫抖，雙手撐地，淚水啪嗒啪嗒滴落在地板上。
“我知道了，知道了媽媽！”曉楠低語道。
他是在回應母親，更是在向自己承諾，我顧曉楠一定要做個有尊嚴的男人！
柳陌轉過身，面容陰冷道︰“臭婊子，看你那副鬼樣子，還講什麼尊嚴？”
他雙手一扯手中皮帶，發出啪啪的響聲。
“我就在你的臣民面前，將你說的那虛偽的尊嚴打碎！”
柳陌手臂高高揚起，皮帶狠狠朝索菲亞身上抽去。
“啊——！”小叫花大吼一聲，撲倒在媽媽身上，替她接下這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