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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鷹朝邵昌白了一眼，不屑道︰“你一個北帝國的小屁孩懂得什麼？現在的聖女早已經名不符實了。”
“名不符實？什麼意思？”
“超級王國時期，聖女在整個b\\u0026g大陸，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她為人們帶來庇佑，和國王一同守護世間。對于異能者，聖女更是備受尊崇。因為她不但能夠引導異能者覺醒，還能讓超能者進行升華。與族老會的升華儀式不同，即使沒有家族血脈傳承的散修，只要資質足夠優秀，聖女同樣能讓他晉升。”
“正因為這樣，聖女和異能者聯系得更緊密，後來便演化為民生黨獨自擁護的‘神明’。說她們是神明，其實並不夸張，古老相傳，聖女並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什麼！？”邵昌驚嘆一聲，一想到簡墨有可能是外星人後裔，心中立即緊張起來。他張口結舌問道︰“怎、怎麼會不是這個世界的，有證據？”
海鷹輕輕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只是听說，家族中那些老家伙講過，幾十年前，聖女的繼承儀式即莊重又神秘。聖女都有遇見未來的能力，當然也包括自己的壽命。當現任聖女預感到自己不久于人世，她就會預測並宣告下一任聖女的名字，然後在選定的時刻，舉行繼承儀式。”
“這個儀式上，聖女會使用空間能力，從異世界召喚來一個年輕的白姓姑娘，她就是新一任的聖女。”
“等等！”邵昌突然打斷了海鷹的話，問道︰“為什麼要強調白姓姑娘？難道歷任聖女都姓白？”
“當然啦，你竟然不知道？”海鷹愕然，好像听到一個十分幼稚可笑的問題，就像有人在問為什麼1+1等于2。
隨即，海鷹釋然道︰“也難怪，你就是北帝國一個小屁孩。”
邵昌沒有理會海鷹的譏諷，他腦袋正在飛快地分析。
這麼說來，聖女也是有血脈傳承的嘍。不管她們是不是來自異世界，彼此間應該都有或遠或近的血緣關系。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聖女都有時空和預見的能力，因為白姓家族血緣有這兩種異能的遺傳基因！
那這個白姓家族的目的是什麼呢？為什麼要讓家族中的女性當聖女，只是單純地造福世間？
這時，海鷹繼續述說道︰“新聖女一旦出現，上一任聖女會死亡。”
“等等！”邵昌更加驚駭。
海鷹十分不滿自己屢次被打斷，不悅道︰“又怎麼啦？”
“新聖女出現，為什麼上一任聖女就要死？簡墨已經被宣告為下一任聖女，可是白忘離還很年輕，她難道也會死！？”
“簡墨是誰？”海鷹疑惑道。
邵昌意識到，海鷹常年在海上漂泊，簡墨繼承聖女的消息可能未傳播到這里。之前小沁對白忘離和簡墨這對母女的事，說得又十分簡略。于是連忙解釋道︰“簡墨就是下一任聖女。”
海鷹蹙眉道︰“不姓白？”
邵昌解釋道︰“她是聖女白忘離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隨母姓，她的父親姓譚。”
這次輪到海鷹吃驚了，她一雙眼楮瞪得溜圓，驚訝道︰“聖女怎麼會有孩子？聖女是不能夠成親的呀！”
“啊！？”
邵昌和海鷹四目相對，都呆愣在原地。
許久……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氛圍。
“你們兩個不去一起喝酒，在這里聊什麼？”
小沁一蹦一跳地過來，看起來心情不錯。
邵昌緩過神來，回應道︰“奧，我們在說聖女的繼承儀式。”他轉頭對海鷹道︰“請繼續。”
“聖女的繼承儀式據說很復雜，新的聖女通過儀式，得到聖女傳承，能夠知曉歷代聖女的過去。而上一代聖女在主持完儀式後，就會死亡消失。”
“可是在霧霾戰爭前，也就是白忘離這任聖女接任儀式的時候，出了差錯。”
“什麼差錯？”小沁眨著大眼楮問道。
“聖女沒有出現在指定地點？”邵昌脫口而出。
他想到了在平行世界中，白忘離最早是在超級王國帝都被發現的，如果海鷹的話是真實的，當時作為新一代聖女的白忘離，顯然是沒有在指定的地點“降臨”。
同時，邵昌回憶起很多事情，平行時空中，他扮演譚笑對白忘離進行審問，白忘離不否認自己是外星人，還稱自己年齡有175歲……自己當時認為她是在開玩笑，現在看來，也許她說的全是真的。
海鷹眼神中充滿質疑和警惕，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這樣一問，證明邵昌猜的不錯。但這解釋起來很麻煩，他只說是白忘離告訴他的。
“出現這樣的差錯，和你父親有關？”邵昌試探問道。
海鷹緩緩點頭，說道︰“聖女交接儀式都是秘密進行的，當時負責保衛任務的部隊正是由我父親指揮的。沒想到，軍中混進間諜，破壞了繼承儀式。據父親說，如果不是他發現得及時，新任聖女有可能根本召喚不過來，甚至會被遺留在時空洪流中。”
“是超越黨的間諜嗎？”小沁問道。
海鷹看了她一眼，說道︰“這我不清楚，不過父親有很長一段時間，在查一個掮客組織。”
“十二掮客！”
邵昌和小沁對望一眼，心照不宣。
邵昌雖然被迫加入這個組織，可是對它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這個掮客組織不論在超越黨還是民生黨，簡直無孔不入。網站上最高懸賞令就是獲取聖女的空間能力，他們破壞聖女繼承儀式，難道也和竊取空間能力有關？
海鷹繼續道︰“由于父親的失職，導致聖女的繼承沒有真正完成。新聖女沒有過來，老聖女就要繼續她的使命。可是沒多久，霧霾戰爭就爆發了。”
“民生黨被超越黨打得節節敗退，最後倚靠天塹海峽這道天然屏障，才算勉強止住頹勢。聖女也參加了天塹海峽保衛戰，但她年邁體衰，之前的傳承儀式又耗費了她大部分精神力。所以在戰役中，聖女不幸精力枯竭而亡。”
海鷹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民生黨最後為自己贏得南部大陸，但是聖女的傳承算是徹底斷了。這也是我剛才為什麼說，現在的聖女已經名不符實了。父親對此一直耿耿于懷，他認為是自己的失職，導致民生黨甚至整個異能界走向衰落。”
“于是他帶著我和海燕隱姓埋名，在這片海峽上當起了海盜。”
“為什麼是當海盜？南聯盟境內山地最多，當山匪不是更方便？”小沁歪著頭，一臉天真地問道。
“小沁。”昌朝她瞪了一眼，心道︰咱們這是在人家那一畝三分地上，說話要給人家留點臉面呀。
海鷹並沒有介意，說道︰“呵，當山匪搶的是南聯盟自己的人，當海盜，我們搶的是北帝國的人。別忘了，我父親以前可是民生黨的中將，就算當了海盜，依然沒有忘本。”
邵昌和小沁同時向海鷹豎起了大拇指。
邵昌心中暗道︰所以這支海盜隊伍，定的規矩比正規軍都嚴格，原來人家老底是民生黨的正牌軍隊啊。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海鷹仰頭灌了一口酒，好半天才鄭重道︰“從我父親開始，我們就守護著一個秘密，一個大家把它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秘密！”
“這個秘密對于南聯盟來說，是筆無可取代的財富！為了它，父親和叔叔伯伯們將自己的後半生，都留在了這片海洋上。而我們也是，我們的一生，生命里最好的時光，都將留在這里……”
海鷹呢喃著，聲音越來越低，後來便只是喝酒，不再開口說話了。邵昌看得出，她的心情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