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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卡卡咯咯笑了幾聲道︰“機械人哪里有老子這樣的智慧?準確的說,我是改造人。”
見小吉子沉默不言,烏卡卡揚手對周邊包圍上來的部隊說道︰“都不許動手,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他不停轉動手腕,一步步朝小吉子逼近,長嘆一口氣道︰“啊,有多久沒親自動過手了?還真懷念啊。”
在小吉子身前三米位置站定,烏卡卡仔細打量眼前少年。濃眉大眼,黝黑精瘦,怎麼看也不像個高手的樣子。
他啞然笑道︰“媽的,我的軍隊竟然被你這根黑碳棒堵在這里一天一夜!嗯,我決定把你腦袋做成夜壺。”
小吉子不屑道︰“真有這本事,還用等到現在?損失這麼多的部隊和武器,不心疼嗎?”
“你這個賤種懂得什麼!他們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系?霧霾區里的下等人就像蟑螂,永遠殺不完死不光的。只要地獄烈焰的大旗往那里一插,不知有多少賤種擠破頭的想加入。”
小吉子大吼一聲沖了上來,雙拳雨點般朝烏卡卡揮去。
“你這個連人都不是的東西,沒有資格評論霧霾區里的貧民!”
“賤種,找死!”烏卡卡也被小吉子激怒,兩只鋼臂上下揮舞,將來拳一一拆解。
一天一夜的鏖戰,小吉子的靈力和體力損耗極大,已經面臨虛脫的狀態。烏卡卡的話語讓他憤怒異常,一陣打斗下來,耗盡了他僅剩的一點體能。
烏卡卡早已看出對手腳步虛浮體力不支,打出的拳招凌亂,好幾招竟然是臭大街的軍體拳。他看準機會,矮身閃開小吉子揮來的拳頭,順勢伸腿朝他下盤一掃,小吉子勉力躍起避開。烏卡卡雙手在地上一按一擰,整個身體繃直,高速旋轉著朝小吉子撞去。
“爆裂翔龍鑽!”
烏卡卡的雙腳結結實實地踢在小吉子腹部,“噗!”小吉子只覺自己的肚子真的像被一只大鑽頭頂穿了一樣,一口鮮血噴出,人被高高踢向空中,又結結實實摔在地上。他雙手撐地,想要起身,卻是眼前一黑,又噴出一口鮮血,摔倒在地。
“哈哈哈,臭小子,你不是很能打嗎?怎麼才這幾下,就爬不起來了?”烏卡卡抓住小吉子的頭發將他拎起。
小吉子頭上吃痛,雙眼硬撐著睜開一線,模模糊糊看到烏卡卡那張露出金屬骨骼的臉。他想揮拳,雙臂像灌了鉛。他想用力,拳頭非但沒舉起來,肚皮還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兩聲。
“哈哈,哎喲,看來你是餓了呀。”
烏卡卡對小吉子打趣道︰“我是不是該給你點吃的,讓你吃飽有力氣後咱們再打過?不然這事傳出去,別人會說我欺負小孩子的。”
小吉子冷笑道︰“切,讓我吃飽了,一定把你打成廢鐵。”
烏卡卡不怒反笑︰“哈哈哈,來人,給他拿份餐食來。”
小吉子被烏卡卡扔在地上癱軟如泥,一個炊事班的士兵端來一杯牛奶和兩個面包,放在他身前。小吉子撐起上身,向前匍匐兩下,剛要伸手去拿,卻被烏卡卡一腳踢開。
“呵,怎麼?還是怕了。”小吉子臉上擠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笑話,既然拿來了自然是讓你吃的。不過我要給你加點兒料,看你敢不敢吃。”
烏卡卡蹲下身來,朝牛奶杯中放了一顆花生米大小的金屬膠囊。
“叮”金屬膠囊與杯壁相踫,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周邊的士兵們發出一陣低聲的驚呼,臉現驚恐之色。
烏卡卡盯視著小吉子,小吉子看都沒有看他,雙眼只盯著眼前的食物。他端起牛奶,一仰脖喝了個底朝天。又一手抓起一個面包大嚼起來。
烏卡卡面露微笑,殘破的面皮讓這笑容顯得詭異陰森。小吉子三五口便將手中面包吃掉,朝著烏卡卡道︰“還有沒有?再來十份,料你隨意加!”
“真是個餓死鬼托生的!還想加料?你以為那是白來的嗎?能給你一顆享受,就是你的福氣啦。好吧,滿足他,就讓這賤種做個飽死鬼。”烏卡卡一聲令下,又有人陸續端上十份餐食,圍繞小吉子身體擺了一圈。
小吉子索性盤腿坐起,大快朵頤起來。他風卷殘雲一般,片刻將周身的餐食吃了個干淨。看得周圍的士兵都傻了眼,心想怪不得這黑小子力氣大,食量也是驚人啊。看這吃相,也不知道多少天沒吃過東西了。
小吉子伸手抹掉嘴角殘留的牛奶,雙腿用力一蹬,這下可將烏卡卡嚇了一跳,他往後急退,雙手交叉護在胸前,做好防御準備。卻見小吉子伸開雙臂,上身向後仰倒,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十份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媽的,你倒自在!吃飽了就趕緊起來受死。”烏卡卡吼道。
小吉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肚子里有了底,感覺力氣又回來了。他站起身來,朝著烏卡卡一本正經說道︰“人生來都是平等的,不論貴賤,都有追求生存的權利。我們應該像陽光一樣去溫暖別人……”
烏卡卡先是一怔,隨即大笑道︰“哈哈哈,這不是崔金安那神棍騙人的鬼話嗎?你這根小碳棒兒竟然拿來對我說教?當我白痴啊!”
小吉子一臉嚴肅道︰“不錯,這是萬能幫的話,就算崔金安用來騙人,可我覺得這話本身沒有錯。我從小沒讀過書,也沒听過別的道理,一直把它當做我做人的準則。”
他環視了一下周邊的士兵,繼續道︰“他們之前也都是霧霾區里的貧民,你是他們的主帥,不把他們當手足兄弟,卻罵他們是賤種。你根本不配做統帥,如果沒有他們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住口!賤種,給我去死吧!”烏卡卡瘋狂地向小吉子撲來。
人還沒到,右手手臂已脫離軀體,朝小吉子面門打去。
這一下出乎小吉子意料,沒想到他的手臂能夠飛出來。他極力將頭一縮,鐵臂堪堪貼著頭皮飛過。還沒等小吉子再次做出反應,鐵臂居然在空中掉了個頭,一拳打在他後背上。
小吉子向前趔趄幾步,摔倒在地。
“ 嚓”一聲,烏卡卡的鐵拳飛回,再次接到自己的右臂上,得意道︰“低賤的人類,在超然的科技面前,形同螻蟻!”
小吉子雙手撐地,一躍而起。朝著周遭打出幾拳,說道︰“剛吃飽,還沒進入狀態呢。”
烏卡卡冷笑道︰“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說著蹂身而上,掄開兩條鐵臂向小吉子頭頂砸去。
小吉子腰馬合一,雙手上舉擒住烏卡卡的手腕。不料對方的手掌心突然洞開,“嗖嗖嗖”射出幾枚鋼錐。
小吉子心道不妙,護身罡氣疾開,不過鋼錐還是在他臉上劃破兩道淺傷。他攥住對方手臂,側身用力,想要給烏卡卡來個過肩摔。烏卡卡的雙臂再次分開,小吉子的力氣用在了空處,身體向前栽去,被烏卡卡在後面順勢踹了一腳,跌了個“狗吃屎”。
周圍的士兵發出陣陣嘲諷,不斷地給自己的主帥加油。
“鐵帥威武!”
“干掉他!”
烏卡卡搶了先機,得意的很。笑道︰“還沒死就趕緊爬起來。”
小吉子從地上爬起,吐出嘴里的泥沙,手中仍然緊握著烏卡卡的兩條小臂,就像拿著兩根棒槌。他將兩條胳膊相互交叉,用力磕打幾下,發出了“梆梆梆”的響聲。
“你的胳膊都在我手里,你現在不就是個殘廢,有什麼好得意的?”
烏卡卡勃然大怒,抬起了上臂,朝鐵臂發出收回的信號。他這兩條胳膊是混有磁力金屬合金制成。兩條大臂和兩條小臂之間,瞬間形成強大的吸引力。
小吉子攥著兩條小臂不松手,烏卡卡極力想收回自己的手臂,兩個人像拔河一樣,都是上身後仰,雙腿向前直蹬。無奈“磁力金屬”的吸力十分強大,兩人僵持片刻,竟然在磁力的作用下不約而同向對方跑去。
眼見兩人就要撞在一起,小吉子突然松開了手,任由鐵臂飛回烏卡卡身上,他借著這股前沖的勢頭,趁著烏卡卡手臂對接,無暇防御之際,揮拳朝烏卡卡胸膛打去。
“就一拳!”
“咚!”
拳響處濃霧被蕩開一圈,又被破開一線,烏卡卡被轟飛十幾丈,將地獄烈焰的士兵撞得人仰馬翻,最後撞上隘口城牆才停了下來。
士兵們看著己方不可一世的主帥,被這黑瘦小子一拳打飛,都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肥碩的身影晃晃悠悠走過來,他分開人群走到小吉子身邊。
小吉子正驚嘆眼前這具僵尸的高大,忽听上面傳來一個沙啞油膩的聲音︰“哎呀呀,現在的小崽子都是這麼厲害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