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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昌將一瓶解毒試劑,悄悄交給海燕。既然知道她是聖女丈母娘的人,便沒有必要再防範。
又有幾個人分開人群擠了進來,原來是邵昌和小吉子外爐的獄友。
吐水哥包安、大山、老六、鐵棍兒和小板凳都來了。
“昌老大,我就知道你行的!”
“是呀,連戈和那些王八蛋隊長、獄警全被干翻了,真有你們的!”
眾人七嘴八舌,圍著邵昌和小吉子一頓夸贊。
大山東瞧西看沒找到張勇,問道︰“咦?長工那家伙呢?怎麼沒和你們在一起?”
見邵昌等人臉顯悲痛之色,包安知道張老大多半是折在內爐里了。
他朝著大山就是一個大逼兜,說道︰“就你他媽的眼楮好使?哪壺不開提哪壺!”
大山委屈地看著吐水哥。
包安不理他,轉而朝邵昌笑道︰“昌老大,我們幾個商量過了,反正也沒處去,以後就跟著你混了。”
他轉身朝著身旁室友們喊道︰“快來拜大哥!”
“大哥!”
五人齊刷刷跪倒在地,朝邵昌磕了個響頭。
“哎?你們這是干什麼啊?都什麼年代了,還興這個?快起來,快起來。”
邵昌一邊招呼吐水哥他們起身,一邊轉頭悄聲對小吉子道︰“以後學著點啊。”
熔爐百廢待興,還要時刻提防政府軍來襲。本來應該是大家共患難,可是白忘離堅持讓李小晴和邵昌、德揚他們回去。
白忘離態度堅定道︰“既然決定組建革命軍,就是公開站到天域的對立面,早晚要面對政府軍的瘋狂剿殺。我總不能一直依靠你們,一定要有獨立面對敵人的能力,甚至要做好犧牲的準備。再說你們也有很多自己要干的事情,熔爐就交給我吧。”
眾人見白忘離態度堅決,便不再堅持。
白忘離臨走將時空之錘和軍挎包贈送給邵昌,說道︰“我如今在這里有很多事情要忙,營救簡墨的事就麻煩你了。合金組織,終有一天會同天域全面開戰,我希望到那個時候,革命軍能夠統一地域。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
邵昌接過泛著銀光的時空錘,感覺沉甸甸的。
李小晴、小沁、尉遲素人再次易容,準備乘坐地鐵回西部大州的中立城市。
臨走小沁依依不舍道︰“我回去收拾一下自己東西,就會開著寶貝小屋去遺忘之都找你。這些天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還有記得要想我哦。”
女羅剎皺眉提著小沁的衣領把她拎走了,這閨女真讓她跌面。
因為程成的關系,孟、高兩位天神覺得很對不起大家,他們自行回達凱城。天涯海角,也要找到程成,讓他脫離李三好的控制。
吐水哥他們沒有門票,大家商議決定,邵昌、德揚、小吉子和五位室友,從熔爐的進氣口直接進入霧霾區。再從南部大州境內回到東北五城。
經過短暫休整,邵昌等人備好充足武器和物資,和眾人道別後,離開熔爐。
南部大洲花之都附近有個盆地,保存著霧霾區僅剩的一塊熱帶雨林。
山坳里,叢林密布,人跡罕至。這里原本有座小型軍營,幾十名政府軍在此地負責看守熔爐的換氣設備。
……
半日前,一個戴著墨鏡的政府軍年輕士兵來過這里,將簡墨送進熔爐,在液壓設備中救了小沁。
他走的時候,所有的守軍被殺,熔爐的換氣裝備從外部被破壞。
所以當邵昌他們從熔爐中出來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他們在軍營里找到一輛大型的越野皮卡,又搜羅了一些武器和物資,一路顛簸,出了森林。
邵昌用腕表定位了花之都的位置,距離他們20余公里的路程。眾人都覺得饑餓難耐,決定去那里填飽肚子再趕路。
花之都是方圓百里內最繁華的一個都市。故老相傳,這里之所以被叫做花之都,有兩個原因。其一,這里氣候溫暖濕潤,一年四季鮮花盛開;其二,這個地方姑娘長得漂亮,性格又開朗,如同怒放的鮮花。
當然,現在別說鮮花,惡劣的環境使得這里連野草都不長。至于姑娘嘛……
眾人坐在酒館里,眼楮直勾勾地看著朝他們走來的姑娘。
她的腰如水桶粗,臉似銀盆大,肥碩的屁股將過道堵得滿滿的,兩邊的酒客不由自主往邊上挪了挪身子。
“剛才誰敲的碗?”姑娘破鑼一樣的嗓子問道。
“是我……怎麼啦?”
一直話不多的鐵棍兒,也硬氣了一回。
“砰!”
姑娘的熊掌拍在桌子上,眾人的身體和桌上的碗筷一齊蹦跳了起來。
“要飯還是愁死,活膩歪了是不是!?等不起就給我滾蛋!”
平地一聲雷,鐵棍兒直接從凳子上摔到地下,渾身如篩糠。
待胖姑娘走後,周邊的酒客指著地上的鐵棍兒大笑不止。
“她是這家酒館的老板娘,有名的霸王花,你敢惹她,那不是活膩歪了是什麼?”
鐵棍兒灰頭土臉站起來,低頭跑了出去。
“哎,你干嘛去?”大山問道。
“上廁所。”鐵棍兒隨口答應一聲,跑得更快了。
眾人向他剛才倒地的位置看去,地上濕了一片。
……
菜端上來了,大家默默吃著,大氣都不敢出。
邵昌朝德揚道︰“突然很懷念海燕姐,同樣是老板娘,差距怎麼那麼大呢?”
“我看海燕姐對你不錯,難道真的不考慮考慮……”邵昌挑眉問道。
德揚手中拿著一張新出的報紙,眉頭擰成了疙瘩。
“熔爐的事情傳出去了?這麼快!”邵昌收起了憊懶的神情。
德揚將報紙放在桌上,慢慢推到邵昌面前。昌定楮一看,原來不是熔爐的消息,而是關于東北五城的。
……
東北五城,遺忘之都的中心廣場。
霧霾戰爭遺跡“巨大彈坑”的邊緣處,跪伏著一排利箭團幫眾,人數上百。
在他們身後,數十名手臂刺青,表情猙獰的復興社馬仔,手中端著步槍。另有數名赤裸上身的壯漢懷抱砍刀在後面巡走,只等著首領令下,他們就會手起刀落。
自從天域取締禁槍令,霧霾區的大小幫派都在想法設法購買“軍火”。復興社的社長艾鋒,不知運用怎樣的通天手段,弄來大批武器,全社團立即鳥槍換炮了。
但是,這不意味著處決這些俘虜也要用槍,大刀砍頭不但能節省彈藥,視覺上更有沖擊,更容易讓敵人崩潰。
離“法場”不遠處,停著一輛改裝野戰車。艾鋒支起腿坐在機箱蓋上。
高挺的鼻梁,細長深邃的眼楮,還有一頭披肩的金色卷發。他看上去不像黑幫老大,倒像個文藝青年。身邊的情況他看都不看一眼,全副心神都集中在身前的畫板上。
王老大,原疾風團的頭領,畢恭畢敬站在一旁,幾次欲言又止。
迫于形勢王老大逃離遺忘之都,這些日子,他就像個流浪漢,兄弟們一個個離他而去。但是他的夢想還在!這次德揚和邵昌同時離開遺忘之都,他認為機會來了,他要報復!
于是王老大投靠了復興社,將一切動態告知艾鋒。他想借助復興社的力量,重新奪回遺忘之都。
“要砍頭就爽快點,老子急著投胎去呢!”一個身體壯碩,滿身是傷的利箭團幫眾叫喊道。他剛想扭轉身子,馬上被後面的復興社馬仔死死按在地上,嘴巴頂進泥土里。
“劉大軍,你叫喚什麼?多讓你喘口氣,還不耐煩了!”王老大厲聲呵斥。
他轉身對艾鋒道︰“這些俘虜倔得很,沒一個願意投降的,您看要不……”他右手在左手掌心上,做了個下切的動作。
艾鋒雙眼仍盯著畫板道︰“急什麼,還沒畫完。”
沒有得到艾鋒的準許,王老大只得繼續俯首哈腰站在車旁,不能走,又不敢再問,如芒在背。
許久,艾鋒終于放下畫筆,他端詳了一下新作,滿意地點點頭。
他從車上躍下,手里拎著剛剛完成的作品,緩步走向坑邊。王老大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來到第一個利箭團幫眾身前,艾鋒朝著王老大擺了下頭,示意他再試一試。
王老大嘆了口氣,很是無奈地對著那名幫眾說道︰“只要你說出斯旺城利箭團總部的布防,不但能保住小命,還能加入復興社,跟著艾鋒社長吃香的喝辣的。”
見這名幫眾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王老大拔了拔胸脯說道︰“看見我沒?投靠了復興社,現在是分社長,不但依舊能掌管遺忘之都,手下弟兄比以前的疾風團人數都多。”
“呸、呸!”劉大軍掙扎著抬起頭,朝王老大啐出口中泥土,破口罵道︰“給人家當狗也有臉在這顯擺,你還知道什麼叫寒摻嗎?利箭團都是響當當的漢子,沒有你這樣的孬種。”
王老大跳過去劈頭蓋臉打了劉大軍幾個耳光,朝著一旁的劊子手催道︰“快給我砍了他!”
“王大乖,不要沖動。”艾鋒及時制止了他。
王大乖是王老大的乳名,當了疾風團老大之後,便很少有人當面這麼叫他,必定這名字听起來不是那麼威風。今天被艾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叫出來,王大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什麼也沒做。
艾鋒轉身對劉大軍道︰“利箭團第一分隊隊長劉大軍,號稱人熊。嗯,不畏生死,人中英雄。”
劉大軍咧嘴一笑,自嘲道︰“是英雄就不會被你捉住了,你不用給我戴高帽,更不用動什麼歪心眼兒。我劉大軍只認德揚老大,你那什麼復興社,在老子眼里根本不夠看。”
艾鋒溫和一笑道︰“好,那我就讓你好好看看復興社的手段。”
說著,他緩步踱回第一個利箭團幫眾身旁,沉默地看著他。
那名幫眾一直垂著頭,無聲的氛圍讓他更加恐懼和壓抑。忽然,艾鋒俯身將手中的畫遞到他的眼前。
“我畫得好嗎?”艾鋒用溫和且富有磁性的聲音問道。
幫眾仰起頭,滿臉茫然地看向艾鋒。
“我畫得好嗎?”艾鋒再次問道,聲音中滿懷期待。
“你玩我呢?你去媽的,我不懂你畫的是什麼玩意兒!”幫眾憤怒道。
“粗鄙,不懂得尊重藝術。”
艾鋒面色如常,直起身,不慌不忙,用畫筆在這名幫眾臉上畫了一個叉兒,悠悠然走向下一名俘虜。
“啊——!”身後響起一聲慘叫,第一名幫眾身首異處,尸身和頭顱被持刀馬仔踢入深坑。
“我畫得好嗎?”艾鋒問了同樣問題。
“好……好。”幫眾閉著眼,聲音顫抖。
“奧,好在哪里?”艾鋒略顯激動地追問。
幫眾渾身篩糠,半晌從喉嚨里冒出來幾個字,已不似人聲︰“不、不知道。”
艾鋒臉色轉冷,在他臉上也畫了叉。
臉色陰沉道︰“虛偽,這對藝術來說簡直是災難!有多少蠢貨花重金將驚艷世界的畫作買回家,只是為了滿足他的虛榮,他們根本不懂作品好在哪里。”
那名幫眾自然逃不過被斬首的命運。
繼續走向第三名幫眾。
這個外表溫文爾雅的青年,有一個與他外表反差極大的綽號叫作“失心魔”。
不論利箭團還是復興社的人,都緊張地盯著艾鋒的一舉一動,誰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艾鋒,要殺要剮都沖老子來,用這些小蝦米立棍兒,你算得上那棵蔥啊?他們來利箭團就為混口飯吃,你給他們條活路。”劉大軍急道。
艾鋒笑道︰“隊長級別的人在利箭團里那可算得上一號人物啊,哪能說殺就殺的?留好你這條命,我還有大用處呢。”
“我日你娘,你這個瘋子,西莫林路邊的凍死狗……”
劉大軍掙不脫身上的繩索,只能直著眼罵人。兩名士兵過來,捏住他的下巴,將一個布團強塞進他的嘴巴。嘴不能言的劉大軍只得用眼楮狠狠盯著艾鋒,如果眼神能夠殺人,艾鋒不知要死了多少次。
艾鋒走了三步,來到第三個俘虜的身前。
這三步對這名幫眾來說煎熬得像度過三個世紀。艾鋒將畫遞到他眼前,不待艾鋒張口,他已忍不住說道︰“好、畫得好。”
“真的?”艾鋒斜睨他一眼。
“真……真的!”幫眾不敢與艾鋒對視,只是忙不迭點頭。
艾鋒沉默良久,問道︰“哪好?”
幫眾艱難地扭頭再次看了眼艾鋒手中的畫,這畫的背景昏暗殷紅,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廣場、彈坑、帶血的刀、滾落的人頭,這畫面竟然就是此時的情景!幫眾呼吸急促,連忙移開目光,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說說,哪好?”艾鋒催問。
“紅色……紅色……”幫眾語無倫次說道。
艾鋒眼楮里閃出一絲光亮,興奮道︰“你是說這紅色暈染得好,對不對?果然,還是暗紅的色彩與這骯髒腐朽的世界最相配啊。”艾鋒仰頭感慨了一會兒,再次問道︰“你知道這紅色為什麼這樣深邃濃郁嗎?”
幫眾的心理早已崩潰,淚流滿面︰“我、我不知道,我不懂畫畫,你、你饒了我吧。”
“這紅色之所以會如此濃郁,是因為……那是用血調和出來的。”
艾鋒溫和的面容突然變得凶狠,他抓住幫眾的頭發,將他的頭拉起來,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楮。“而那血是人血,敵人的血!”
“哈哈哈……”看著利箭團俘虜們驚愕地表情,艾鋒大笑不止。
第三名幫眾體如篩糠,他緊張地閉上眼,可是那幅畫所描繪的恐怖場景不斷在腦袋里出現,身後劊子手的刀仿佛下一刻就會削掉自己的頭顱。突然他感到臉上一涼,這是艾鋒宣判了自己的死刑,幫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哀叫,昏死過去。
出乎意料的是,這名幫眾沒有被殺,兩名復興社馬仔上前,將這個如同一灘爛泥的幫眾拉到了後方。有人注意到,艾鋒在他臉上畫了一個“圈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