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攬天下權!
太陽升起又落下,晝夜交替,循環往復
天下城,內城
尋木院內鄭臨淵還在沙盤之前站立,心中不斷推演,手中令旗不間斷的落在沙盤之上。
直到天色大亮之時,鄭臨淵將手中最後一面令旗扔在棋盤上的封魔煉獄處,長長吐出一口氣息,隨後便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
沒等落在地上,風禹便出現在鄭臨淵的身後,伸手將其抱住。
鄭臨淵眼神呆滯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風禹,輕聲開口道
“謝謝。”
隨後,便暈厥過去。
一襲古樸黑色旗袍的夜闌,也現身于其身旁,本已暈厥的鄭臨淵,身上黑色氣息驟起,心境受到猛然沖擊,疼的鄭臨淵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痛哼一聲。
風禹見狀急忙將神性白光注入鄭臨淵的心境,這才將那波濤洶涌的心海平復下來。
風禹白了夜闌一眼,夜闌也自覺理虧,吐了吐舌頭,尷尬一笑。
看著已經沉沉睡過去的鄭臨淵,夜闌不解的開口詢問道
“他這是怎麼了?”
風禹輕輕捋了捋鄭臨淵的黑發,輕聲開口道
“心血耗費過度,太累了。”
夜闌聞言,愣了愣,現在年輕人可真弱呀,這才熬了幾個晝夜就不行了?
若被鄭臨淵听到夜闌心語,必定會氣的睜開眼楮跳起來,與其理論一番,單純的熬了幾個晝夜也就罷了,可鄭臨淵這是用盡心血的下了一盤大棋,無比大的一盤天棋。
風禹抱起鄭臨淵起身,向房間內走去,而夜闌沒有跟上去,而是好奇的開始打量起的小院中的沙盤。
待到風禹將鄭臨淵放在床上,再次走出房門之時,只見夜闌呆立在沙盤旁邊,沉默不語。
听到風禹的腳步聲,夜闌側頭看向風禹,臉上表情一言難盡。
風禹頓感好奇,輕聲問道
“怎麼了?”
夜闌將手指向沙盤之上,開口道
“這個小家伙,他瘋了。”
風禹听到夜闌的話,眼中盡是不解之色,轉身看向沙盤,只見沙盤之上布滿了令旗,黑白相間。
黑色旗子上赫然是十方大陸的一個個人名,而白色令旗上則是一個個稱號,上面寫著,天,神,帝。
風禹看著那些旗子,心中暗自摸索鄭臨淵的心思,片刻便明白了其中含義,對夜闌說道
“不就是在沙盤上推演兩陸大戰嗎?”
夜闌點頭又搖頭,看著棋盤上的旗子眼神復雜的開口道
“是沙盤推演,但是你有沒有發現,沙盤上的黑色旗子大多都是倒下的,而白色卻屹立于沙盤的群山之上?”
風禹定楮一看,還真是這麼回事,但不懂其中含義,向夜闌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夜闌扶了扶額,無奈的繼續開口道
“這個小家伙是在兌子,但兌子的結果恐怕不是很好,所以他才會將最後一根令旗落在煉獄之上”
風禹低頭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隨即猛然抬頭,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開口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他自知最終十方會落敗,所以打算將封魔煉獄開啟?”
夜闌點了點頭開口道
“可能還不止于此,若不是他心力衰竭,恐怕無盡深淵也在其考慮的範圍之內。”
風禹驚呼出聲
“他難道瘋了嗎?不知道那兩方天地內埋葬著什麼,又封印了什麼嗎?”
夜闌嘆了口氣,開口道
“他可能在這幾日內,將所有方法都算了一遍,與其看著自己的親近之人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不如豪賭一場。”
風禹聞言,臉色陰沉,不言不語。
良久之後
風禹朝著鄭臨淵所處的房間之內走去,夜闌急忙上前攔住其去路,開口問道
“你要干什麼去?”
風禹看向鄭臨淵所在的房間大門,輕聲道
“我不能讓他作此錯事,若日後因此造成他心境破損,被魔性吞噬,我恐怕會後悔一生。”
夜闌伸出手點在風禹胸前,眼楮與風禹對視,開口道
“現在還不知那個小家伙的具體所想,一切只是我的猜測罷了,等他醒來再問不遲。”
風禹也是回過味來,對呀,這是在天下城,離著那兩處禁地十萬八千里呢,就算真如夜闌所說,也有充足時間阻止鄭臨淵做錯事,懊惱的拍了拍額頭,笑著呢喃道
“還真是關心則亂呢。”
夜闌見風禹恢復常態,也是將手放了下來,隨即抱胸笑著打趣道
“嘖嘖嘖,我說風禹,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對除了老大的其他人如此上心呢?”
風禹背過身不讓夜闌看到他的表情,輕聲道
“你想多了,只不過是不想再徒增封魔劍內魔性的養料了”
夜闌聞言,一步邁到風禹身前,指了指自己的猩紅眼眸,開口道
“看著我的眼楮,你剛才所說之話是真的嗎?”
風禹沒有按照夜闌所說的與其對視,而是抬頭仰望青天,腦海中盡是與鄭臨淵相處的點點滴滴,一聲聲風哥在耳邊回蕩,嘴角上揚,搖了搖頭,呢喃道
“臭小子。”
說完,沒有理會夜闌,化作一抹白色劍光回到封魔劍內
夜闌看著風禹不理會自己,跺了跺腳,咬牙追了進去
尋木院內,頓時空曠下來,只有沙盤之上的小旗隨風搖曳。
翌日清晨
鄭臨淵虛弱的從床上爬起,穿好衣衫,洗漱時,看著鏡中自己的病態的面容,笑著自嘲道
“看來還是身子虛,得多喝點枸杞補上一補。”
說完,將臉上水珠擦干,腳步虛浮的向門外走去。
剛出房門,就看見一臉急切的陰寒風,匆匆忙忙的走進小院門口。
陰寒風看見鄭臨淵的那副虛弱模樣,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快步來到其身前,開口道
“何方妖女,竟將我家少爺弄成如此模樣,若讓老夫見到,必定讓其體會體會我這帝閣副閣主的厲害。”
鄭臨淵沒好氣的白了沒正形的陰寒風一眼,想要給他一腳,卻發現無力抬起,無奈只能作罷,收斂心思,看向陰寒風,開口問道
“剛才見陰伯你急急忙忙走進來,可是有何要緊的事嗎?”
听到鄭臨淵的問話,陰寒風這才想起還有正事要說,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恭敬的遞到鄭臨淵身前。
鄭臨淵伸手將信件拿到手中,拆開信封,閱讀起來,只是看到開頭幾字,鄭臨淵便面色大變。
“妖魔起亂,東南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