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攬天下權!
神性世界
鄭臨淵坐在地上,風禹則是坐在椅子上,兩人相對無言,良久之後還是鄭臨淵先受不了這種氛圍,開口道
“風哥,繼續說說關于初代劍主的事唄。”
風禹沒有出言拒絕,只是微微嘆息一聲,開口道
“劍主大人,我一會要說出的事,不可傳入第三人的耳中,尤其是夜闌。”
鄭臨淵雖然不解為何僅僅是一個人的故事,就讓風禹如此鄭重,哪怕這個人是初代劍主,也不至于呀,但其還是乖巧點頭。
見到鄭臨淵應下來,風禹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開口道
“你不就想知道,初代劍主鑄成封魔劍之後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鄭臨淵眼神微微亮起,快速的點了點頭,單手杵著下巴,等待聆听風禹講述關于那個人的故事。
風禹眼中閃過滄海桑田,雖然面容未變,還是鄭臨淵的樣子,但看見那雙眼眸一瞬間,便覺得本該高高在上的天淵風禹蒼老不已。
沉重的聲音在空曠的神性世界響起
“初代劍主鑄劍成功後,雖然一身修為已至天境,加上封魔劍鮮有人能擋,但並沒有選擇立刻前去報仇,而是繼續沉浸于劍道之中。
在昆侖山中歷經五十年,我和夜闌終于可以與初代劍主融于一身,神魔一體和絕巔天境的修為讓初代劍主近乎于當代無敵。
那一日,劍主大人立于昆侖之巔,掩面大哭,又放聲大笑,嗚咽之聲和狂笑之聲于昆侖群山中回蕩不已。
我永遠記得當時劍主的面色,哭笑之間的那張人臉宛如瘋魔。
就這樣持續一天一夜後,初代劍主從地上拔起封魔劍,向山下走去。
正巧,在前往鎮魔關後,恰巧踫見人魔兩族的最終決戰,于是初代劍主便從鎮魔關開始,一路殺向魔族帝山,也就是現在的魔北山。
這一路上,初代劍主斬神境大魔一百三十六人,斬天魔四十三尊,將魔族殺的除了魔帝外,再無一尊神境之上的大魔,一直到魔北山前才停住腳步。
初代劍主一步登上山巔,走進魔族大殿內,卻發現山中大殿只剩魔帝一人坐在魔族那張至高的龍椅之上。
兩人沒有絲毫言語,直接動手,雖說魔帝同樣是絕巔天境,但比起劍道已比天高,且神魔融為一體的初代劍主來說,還是差了一點。
捉對廝殺一場之後,初代劍主再次將魔帝一條臂膀斬落,不過這次在大道侵蝕之下,魔帝無法再次復原。
雙方同時蓄力,準備最後搏命,初代劍主的最後一劍遞出,此劍宛如銀河倒流,異象四起,天上星辰隕落,魔族腹地方圓萬里大地崩碎,再無一個生靈存活。
魔帝化為本體冥魔,身高千丈,背生雙翼遮雲蔽日,雙拳砸落,但還沒等到拳捶落下,就被劍光透胸而過。
那一日,魔北山上空下起血雨,
山巔之上
魔帝跪倒在地,單手捂住胸口開口問劍主道
“大道通天,你”
初代劍主沒等魔帝說完,便將其首級取下,輕聲呢喃道
“大道通天?不,我是大道破天,你也不錯,不過我比你強上一點點,蜉蝣見蒼天罷了。”
初代劍主說完這句話,便帶著魔帝首級,回到了鎮魔關,將其頭顱掛于關頂大旗之上,並在鎮魔關跪伏三日,向那日為劍主身死的人族登天之人贖罪。
再後來,劍主又去了一趟妖族,其結局與魔族相同,不說斷代,但也所差無幾了,就此長達四百年的兩片大陸之爭落下帷幕,扶搖天下與妖魔大陸融為一體,也就是現在的十方大陸。”
風禹停下話語,看向震撼不已的鄭臨淵。
良久之後,鄭臨淵回過神,目光灼灼的看向風禹眼眸,開口道
“風哥,初代劍主真的僅憑一人之力,便將大戰平息?”
風禹笑著點了點頭。
鄭臨淵站起身,眼中充滿堅定的神色,開口道
“不論神魔一體之路有多難,我都會走下去,望風哥助我一臂之力。”
說完,雙手抱拳對風禹躬身一拜。
風禹瞬間從椅子上挪走,避開鄭臨淵這一拜,上前一步將鄭臨淵扶起,開口道
“劍主大人,不必如此,都是我應該做的。”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風禹開口道
“劍主大人,您該回去了。”
這時,鄭臨淵才想起來西城城牆之上,還有兩人等著自己,對風禹點頭告別後,心神回歸本體。
冀州,西城
天上異象還在繼續,不過已從白日轉為黑晝,但不變的是日月星依舊在空中閃耀。
城牆之上,低頭垂眸的鄭臨淵,將雙眼睜開,抬頭看向四周。
只見自己身邊站了三人正盯著自己看,正是慕容南宮二人,還有有緣客棧的老翁。
鄭臨淵站起身,摸了摸臉,開口道
“都盯著我做什麼?本公子雖然玉面無雙,但也沒必要如此盯著我看吧。”
听到鄭臨淵的話,三人皆是會心一笑。
慕容天極開口道
“鄭兄,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
鄭臨淵摸了摸下巴,開口道
“半個時辰?”
慕容天極,伸出三根手指,大聲開口道
“我的少爺喲,三個時辰,足足三個時辰呀,你怕不是要睡死過去。”
鄭臨淵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
“不好意思呀,本想小息一會,沒想到睡了這麼久。”
在一旁看著兩人說話的老翁,突然笑著開口道
“公子,可知這天上發生了何事嗎?”
鄭臨淵這才想起,有緣客棧的老翁也在城牆上,但其所出現的原因並不知曉,于是,目中帶著詢問的意思望向慕容兩人,卻見兩人面色怪異。
鄭臨淵眼中疑惑之色更甚,回過頭,沒有著急回答老翁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老爺子,您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老翁含笑不語,靜靜看著鄭臨淵。
就在鄭臨淵要再次出聲詢問的時候,夜闌突然出現在其身旁。
在夜闌出現的一瞬間,鄭臨淵心境黑霧四起,仿佛要將其吞噬一般,雙目變為黑色,幽深無比。
鄭臨淵強忍著心中的驚濤駭浪,錐心之痛,抱怨守一苦苦壓制心境中的黑霧。
夜闌看向鄭臨淵,待到其微微適應後,眼中閃過一抹神采,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道
“還不錯,第一次就能靠自己扛了下來。”
鄭臨淵翻了翻白眼,之後便咬緊牙關,繼續堅持,畢竟風哥說要挺一個時辰,那就得挺住。
夜闌沒有計較鄭臨淵對自己翻白眼,也沒有糾纏鄭臨淵,而是看向老翁,譏諷的開口道
“喲,棄徒之人,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不怕死了嗎?”
老翁老臉一紅,含蓄一笑道
“夜闌大人,每個人的選擇不同罷了,生死之間,我選擇了生,這乃是人之本能,沒必要挖苦我了。”
夜闌也學著鄭臨淵的樣子,也是翻了個白眼,開口道
“有屁快放,趁著那點香火情還在,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你壓制體內舊傷一次。”
老翁搖了搖頭,開口道
“我已命不久矣,不日便會前去幽州邊關,極盡升華尋求一死,不過在臨死前,有一事要拜托這位鄭小友。”
听到老翁的話,夜闌眉頭緊皺,瞬步上前,抓住老翁手腕,探入氣息進行感知。
良久之後,夜闌嘆息一聲,回頭對鄭臨淵開口道
“出來吧,是真的。”
鄭臨淵體內白光一閃,風禹出現在其身前,眼神復雜的看著老翁。
老翁看到風禹的一瞬間,便眼角濕潤,艱難的開口叫道
“風哥。”
風禹擺了擺手,開口道
“過去就過去吧,我尊重你的選擇。”
說罷,風禹身上白光四起,向鄭臨淵涌去。
頓時,心境之內,再起白霧,將黑霧隔絕于外。
鄭臨淵只感覺身上暖洋洋的,幽幽睜開雙眼,看向眼前幾人凝重的氣氛,愣了一下,然後抱怨道
“夜闌姐姐,下次出來的時候,可不可以提前告訴一聲,讓弟弟有個心理準備好不好,你再這麼整幾次,神魔之體沒練成,心髒病到時嚇出來了。”
夜闌雖然不知道心髒病是什麼東西,但還是點了點頭,走到鄭臨淵身邊,趴在其肩膀上,對其耳邊,氣吐幽蘭道
“好好好,姐姐都依你。”
鄭臨淵听到夜闌溫柔的話語,和充滿誘惑力的聲音,一步蹦出三里,雙手抱胸道
“姐姐,不可以色色哦。”
老翁和風禹听到鄭臨淵的話,面色好像吃了大便一樣難看,夜闌卻捂嘴輕笑起來。
見氣氛恢復正常,鄭臨淵恢復神色,不再玩鬧,對風禹說道
“風哥,怎麼回事。”
風禹略微思索了一下,也是明白鄭臨淵之前搞怪行為的意思,沉吟一下,指了指老翁,開口道
“沒什麼,這位有事求你。”
鄭臨淵听到風禹的話,和其眼中深意,沉思一會後,看向老翁,開口道
“老爺子,有話但講無妨,若是晚輩能幫的上忙,必定會傾盡全力。”
听到鄭臨淵的話,老翁感激的看了風禹一眼,心中知道若不是其眼神的暗示,鄭臨淵必定不會如此痛快的答應,就連傾盡全力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老翁不在猶豫,立刻將自己所求講了出來
“鄭公子,老頭子膝下有一幼子,名為皇甫心,現在正在大夏洛州游歷,若是其日後遇到危難之時,還請公子助其一臂之力,老頭子在這里謝過。”
說罷,老翁向鄭臨淵躬身一拜。
鄭臨淵上前將老翁扶起,點頭道
“老爺子您這是干什麼,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鄭臨淵在此承諾,若日後皇甫心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天下城鄭家會為其護道百年。”
老翁吐出一口濁氣,仿佛卸下了什麼重擔一般,開懷一笑道
“那就多謝公子了。”
就在這時,黑夜逐漸泛白,天上的星月,緩緩隱去。
天地間,宛如洪律大鐘般的聲音響起
“解。”
天地間靈氣飆升,濃郁程度甚至讓地面小坑中出現了靈氣積液。
鄭臨淵享受著空間內的充足靈氣,只感覺心曠神怡,眼神一瞟,發現南宮慕容二人,宛如雕塑般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鄭臨淵看向風禹,開口問道
“禹哥,這是怎麼回事。”
沒等風禹開口回話,夜闌就回答道
“剛才出來之時,將這兩個小朋友周圍的光陰長河靜止了。”
鄭臨淵愣了愣,不解的問道
“若是想要隔絕別人偷听,將我們這片天地的光陰靜止不就好了,為何要禁止他們,像個木偶動都不能動?”
夜闌眨了眨眼楮開口道
“人家不舒服嘛。”
鄭臨淵腦門黑線並起,然後開口道
“給他們解開吧,沒事的。”
夜闌看向風禹,露出詢問的神色。
風禹見夜闌望過來,點了點頭,輕聲道
“這兩人我觀察過,品行尚可,可以解開。”
夜闌聞言,擺了擺手,慕容兩人便從呆若木雞的狀態下,重新變得靈動起來,看著突然出現的風禹夜闌兩人,對鄭臨淵開口問道
“鄭兄,這兩位是?”
鄭臨淵笑嘻嘻的一把摟過風禹和夜闌的肩膀,完全不顧兩人嫌棄的神色,開口解釋道
“家兄風禹,家姐夜闌,都嘎嘎猛,還不問好,以後好護你二人一次。”
風禹和夜闌听到鄭臨淵介紹兩人的身份眼中都有一抹異色閃過。
慕容和南宮兩人,立刻抱拳行禮道
“風禹哥好,夜闌姐好。”
風禹和夜闌掙開鄭臨淵的臂膀,走上前將兩人扶起,風禹開口道
“都是臨淵的朋友,以後不必如此生分便可。”
慕容兩人點了點頭。
鄭臨淵走到城垛上,對風禹開口道
“風哥,你說現在天地已經解封,那片天幕何時會碎呀?”
風禹沉思一下,沉聲開口道
“不出三日。”
鄭臨淵一屁股坐下,單腳搭在城垛上,看著東邊大日緩緩升起,開口道
“三日呀,嘖嘖嘖,時間可是真緊呢。”
老翁走上前,也是順著鄭臨淵的眼神看向日出的方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對鄭臨淵說道
“鄭公子,你們還年輕,時間不緊的,現在還有我們這群十方老人頂著,你們安心修煉就好。”
鄭臨淵轉頭看向老翁,笑著道
“老爺子,年輕時候當過兵?現在要再入軍旅?”
老翁含笑不語,側身向北方走去,每走一步身上氣息都強大一截,第七步踏出之時,已入武神巔峰之境,抬起腳就要再次落下之時,天地間仿佛有阻力一般,不肯讓其落下,一座雄偉帝關從空中浮現。
老翁依舊笑意盈盈,身上氣血沖天而起,嘴角鮮血流出,抬起的腳猛然落下,天上帝關 的一聲炸為碎片。
西城上空,頓成金黃之色。
鄭臨淵早已被眼前一幕震驚的目瞪口呆,並且當老翁回頭時,已不是那副蒼老的神態,而是一副年輕俊秀的書生模樣。
書生對鄭臨淵微微開口道
“鄭公子,老頭子在有緣客棧上跟你說過,當年咱也是玉樹臨風,你還不信,現在你再看。”
鄭臨淵點了點頭,伸出大拇指,開口道
“不錯,不錯是晚輩見識淺薄了,就您這副模樣與我也不相上下了。”
書生爽朗一笑,伸手一甩,三尺青鋒出現在其手中,御劍北行,有聲音在西城上空回蕩
“此去,降妖除魔,必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