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攬天下權!
西境,梧桐書院
鄭臨淵大搖大擺的走進夫子所在小院,其余人等皆自覺的留在小院外面等候。
剛剛進入門口,身後大門便“ ”的一聲關上,鄭臨淵嘴角扯了扯,心中暗道
“這老夫子不會想要關門打狗吧,呸,是關門打少爺。”
隨即拍了拍丹田處,放下心來,真動起手來還不一定誰打誰呢,鄭臨淵揉了揉臉頰,平靜下來後,開始打量小院四周。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棵高大的古樹,樹干直入雲霄,樹冠遮天蔽日。
鄭臨淵咂了咂嘴,這梧桐樹與自家的尋木相比也不遑多讓了,打量完古樹,掃視一眼,驚訝的發現小院空無一人。
鄭臨淵撓了撓頭,不知道夫子又賣的什麼關子,半天沒想明白後,便不管不顧的走向小院內唯一的擺設家具,茶桌。
來到茶桌旁坐下,鄭臨淵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怡然自得的品起茶來。
在鄭臨淵享受歲月靜好時,院內主臥的房門打開,走出一個白發蒼蒼,充滿書卷氣息的老人,正是夫子當面。
夫子笑眯眯的看向鄭臨淵,打趣道
“倒是一副好心態。”
鄭臨淵嘴角上揚,起身行禮道
“小子,天下城鄭臨淵見過夫子。”
夫子一邊走向茶桌,一邊擺了擺道
“行了,收起那些多余把式,坐下喝茶。”
鄭臨淵也不客套,直接一屁股坐在茶凳上。
夫子也扶著茶桌坐下,開口道
“今日派我弟子攔你進入梧桐院,心中可有怨氣。”
鄭臨淵滿不在乎的開口道
“沒有,當然沒有,夫子您老人家深謀遠慮,必有其中深意,只不過小子未曾發現罷了。”
夫子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開口道
“說真話。”
鄭臨淵聞言,垂眸思索片刻後,聲音低沉的開口道
“要說沒氣那是假話,但要說有多大的氣,還真不至于,畢竟你們這些上了歲數的老頭,脾氣古怪是常事。”
夫子听完鄭臨淵的話,哈哈大笑,足有半刻鐘後才堪堪停下,夫子將笑容收起,開口道
“很好,你很好。”
沒等鄭臨淵思索明白夫子為何突然發笑,又為何突然夸贊自己,便听到夫子繼續說道
“今日讓他們攔你一攔,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是想看看你現今武道如何,經過那場沙漠之戰,到底進步幾許,雖未徹底看出你的真實戰力,但也知曉了十之八九,殺力不俗,意境更是比山高,已經遠遠超乎了我的預料。”
鄭臨淵聞言,面色一驚,听夫子話中意思,當日陣斬神祗他在現場。
夫子似乎是看出鄭臨淵心中所想,頷首點頭道
“那日我在。”
鄭臨淵撇了撇嘴,心中直呼夫子是個偷窺狂。
夫子突然面色一變,眼神浮現起危險的光芒,盯著鄭臨淵開口問道
“小子,給老夫解釋解釋什麼叫偷窺狂?”
鄭臨淵立刻謹守心門,將自己的萬般思緒盡數壓制。
見鄭臨淵不說話,夫子冷哼一聲,繼續開口道
“第二層意思就是看看你的人品如何,雖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聖人,但勝在真實。”
鄭臨淵抬起眼眸,開口問道
“勝在真實,是何意思?”
夫子撇了撇嘴道
“知進退,明得失,面對能打過的敵人往死里欺負,面對打不過的搖人往死里欺負。”
鄭臨淵尷尬的撓了撓頭,早知道就不問了。
夫子將壺中茶水倒掉,慢悠悠的開始沏茶,並開口道
“小子,別以為老夫是在罵你不要臉。”
鄭臨淵翻了翻白眼,心中誹腹道
“您老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夫子瞥了鄭臨淵一眼,為其倒上一杯茶水後,緩緩開口道
“我說你很好,是真的覺得你的這種真實很不錯,要知道,世間有多少人是那種扛不住卻要死扛,最後被活活壓死的。
世間大事小情紛亂錯雜,各種壓力宛如大山,沒人可以一直抗山而行。
你這種性格最大的好處就是活得久,不會半路夭折。”
鄭臨淵听著夫子的話,面露一絲迷茫,低聲重復道
“活得久?”
夫子不等鄭臨淵思索,順著鄭臨淵的話,繼續道
“對,就是活得久,只要活得夠久一切皆有可能。”
鄭臨淵眼神微亮,好似抓住了什麼。
夫子捋了捋發白的胡須,恢復那副笑眯眯的神態,輕聲道
“小子,活得久是好事,該認慫認慫也是好事,打不過搖人,還真能搖到更是好事。”
鄭臨淵沒有說話等待夫子下文,但此刻的夫子卻不急不緩的品了品茶,氣的鄭臨淵只想罵人,不知道說話說一半,臨了沒老伴嗎。
夫子品完茶,咂了咂嘴,稱贊了一聲好茶後,終于看向鄭臨淵,繼續說道
“但應剛則剛,能抗則抗,該戰則戰,當死則死,更是一種好事。”
鄭臨淵愣坐在茶凳上怔怔出神,良久之後,才起身行禮道
“學生受教。”
微風將鄭臨淵雙手托起,然後按倒回茶凳。
夫子呵呵一笑,然後伸手一指,一本黃色經書,落在鄭臨淵靈台之中。
鄭臨淵仔細打量了一下靈台內的小書,立馬面露驚色,開口道
“夫子,這”
夫子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開口道
“不過一本聖人書罷了。”
說罷,袖袍一揮,百十余本同樣的黃色小書鋪滿整個小院,驚的鄭臨淵目瞪口呆,外界幾千年出現一本的聖人書,在夫子這里宛如敝履。
夫子看著鄭臨淵震驚的模樣,再揮袖袍,將書籍收起,開口說道
“行了,一些小手段罷了,無甚意思。”
鄭臨淵面色發黑,嚴重懷疑眼前老頭在裝,關鍵還真讓他給裝到了。
夫子不再打趣鄭臨淵,收起笑容,開口道
“鄭臨淵,我知道你今日來此做什麼,我也能答應你,除去老夫我本人,梧桐書院會前往大夏安家落戶。”
鄭臨淵急忙開口道
“夫子,您為何不前往大夏?人族危難之際,正需要您這樣德高望重之人呀。”
夫子緩緩搖頭,嘆息一聲後,望向蒼穹悠然開口道
“不行呀,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