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攬天下權!
西境儒州
子城
天色清朗,秋風微涼。
換了一身行頭的鄭臨淵背著徐長風緩緩走進城門。
鄭臨淵發梢汗珠懸掛,嘴唇發白,背後衣衫已經濕成一片。
若只是單純的被徐長風回來並不至于此,但一路上鄭臨淵一直在往徐長風體內注入太極生氣,消耗當真不小,所以到子城時已經有些脫力。
微微偏頭余光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徐長風,笑著開口道
“老徐呀老徐,下次我必定先出手,然後將爛攤子交給你收拾。”
說完,鄭臨淵轉回頭,目視前方,繼續向書齋走去。
就在鄭臨淵邁進書齋房間內的一刻,一道倩影出現在鄭臨淵身前,來人正是未長央。
鄭臨淵懶得搭理她,繞過其身影,向床邊走去。
來到床前,將徐長風平穩的放在床上,隨後,跌倒于地大口喘息。
就在鄭臨淵跌倒的時候,未長央想要上前攙扶,但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終究是將伸出去的手收回。
鄭臨淵已經無力注意到這些,坐在床前地面上,艱難的調轉身形面對未長央,有氣無力的開口問道
“有事?”
未長央看著鄭臨淵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之色,但聲音平穩的說道
“先生,請你明日去望花樓見上一面。”
鄭臨淵頷首點頭,示意自己答應了,然後開口道
“還有別的事嗎?”
未長央欲言又止,想要關切兩句,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緩緩搖頭。
鄭臨淵現在懶得理會未長央的那些小心思,只想睡覺,便開口逐客道
“既然無事,還請長央姑娘先回去,告訴女先生一聲,明日臨淵定會前去拜訪。”
未長央听出鄭臨淵話中的逐客之意,也理解鄭臨淵現在的狀態需要休息,便點了點頭,施了個萬福退出房間。
鄭臨淵將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輕聲呼喚道
“風哥,勞煩照看一下老徐,我先睡上一覺。”
沒等風禹開口回應,鄭臨淵便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鄭臨淵丹田之處一道白光飛出,風禹出現在房間之中,伸手一揮,劍氣組成劍陣將整個房間籠罩其中。
將劍陣布置好後,風禹看著鄭臨淵那疲憊的模樣,開口道
“小家伙,別怪哥心狠,幼龍總要出淵,先見見風禹也是應該。”
隨後,風禹沉默一會,不再開口,只是心中有火難熄。
突然風禹透過牆面,看向北方,眼中殺意暴漲,低聲自語道
“真他娘的以為小家伙沒有人護?”
話音落下,風禹消失在房間內。
子城周邊,一道黑色人影在快速向北奔去,其相貌丑陋,面色焦急。
就在快要出儒州的時候,一道劍光一閃而過,相貌丑陋的黑衣男子尸首分離,化為飛灰,消散于天地之間。
黑衣男子死前滿是懊悔,為什麼非要探究那變數的劍意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一路尾隨鄭臨淵來到子城,又為什麼管不住眼楮非要看看那間房內的情況,還不知死活的露出一絲殺意。
風禹站在虛空之中,不屑一笑,開口道
“螻蟻”
語落,身影消失于天空之中。
若是讓那黑衣人听到風禹這句螻蟻,恐怕得氣活過來,什麼時候神只成為螻蟻了?
翌日中午
鄭臨淵悠悠從床上醒來,模糊間側頭看見身邊躺著一個男人,怪叫一聲,將其踹入床下。
只听見徐長風慘叫一聲,然後鄭臨淵急忙閉眼裝睡。
徐長風揉著腰從地面爬起,看著熟睡中的鄭臨淵,微微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鄭兄,不必裝睡了,醒來吧。”
鄭臨淵睜開雙眼,訕訕一笑,開口道
“老徐,若是我說睡毛了,你信嗎?”
徐長風翻了翻白眼,沒有說話,走到茶桌前坐下。
那模樣好似在說,我信你個鬼。
鄭臨淵從床上坐起,穿上鞋子,也坐到茶桌前。
討好般的給徐長風倒上一杯茶水,推到其面前。
徐長風看著鄭臨淵諂媚的樣子,嘴角上揚,但很快放下,沉聲開口道
“鄭兄,我昏迷後發生了什麼?那個無面之人死了嗎?”
鄭臨淵先是沉吟一下,隨後笑了笑,手指扣在桌面上,緩緩開口道
“死了,至于發生了什麼,當然是本少爺大展神威,一拳遞出,陣斬神只了。”
徐長風看著鄭臨淵那輕松的模樣,沉默良久,嘆了口氣,自語道
“還是弱呀。”
鄭臨淵聞言,一把摟住徐長風肩膀,笑著說道
“老徐,你弱就弱點吧,老子強就夠了。”
徐長風沒好氣的拍開鄭臨淵按在肩上的手掌,開口道
“少來,若不是我那一劍,你就死了,知道不。”
鄭臨淵眯起眼楮,笑呵呵的說道
“那可真是謝謝徐大俠的救命之恩了。”
說罷,鄭臨淵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待兩人笑聲停止,鄭臨淵眼神一閃,好似想起什麼,開口道
“老徐,你先在客棧好好養傷,我要出去一下。”
徐長風听到鄭臨淵此話,笑容收起,開口問道
“會有危險嗎?”
鄭臨淵爽朗一笑,搖了搖頭,調笑著說道
“放心,殺人放火的事少不了你,此次真的只是去見一位長輩,不會動手的。”
看著鄭臨淵的模樣不似作偽,徐長風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微微點頭。
鄭臨淵站起身拍了拍徐長風的肩膀,然後向房間外走去。
待到鄭臨淵走出房門,徐長風眉頭微皺,好似痛苦難耐,當即閉眼開始默默療傷。
門外鄭臨淵無聲的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走向書齋之外
望花樓,樓頂閣樓
閣樓之中書籍林立,閣樓搖椅上躺著一個蒼老婦人,正是那日在西境邊關天之巔觀戰的老婦,其睜開雙眼,閃過一抹精光,無聲的笑了笑,開口呼喚道
“長央。”
話音落下,未長央推門而入,恭敬的行了一個書生之禮,開口應道
“先生,我在”
老婦揮了揮手,聲音傳出
“去外面迎接一下客人,那個有意思的小家伙來了。”
未長央躬身拜下,退了出去,就在其轉身之時,眼中充滿喜色,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老婦看著未長央遠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閣樓中不再有一絲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