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攬天下權!
九月十五日
天色微涼,已然入秋
辛城,小院內
鄭臨淵靜靜等待著百里風雪的回答
百里風雪看著遠方日落,語氣中夾雜著一抹悵然,開口問道
“小男人,你在煉獄內見到了什麼?或者說得到了什麼?”
鄭臨淵聞言一愣,仔細思索百里風雪話中的含意,但卻什麼都分析不出來,索性直接擺爛問道
“我們之間就不要言藏玄機了,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就是。”
百里風雪盯著鄭臨淵的雙目,輕聲問道
“你是不是在煉獄里見過一把劍,一尊鐘還有一塊石頭?”
鄭臨淵心中有些驚訝,不知道百里風雪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當日老頭子帶著鄭臨淵和王俊義夫婦三人,去到監天寺最頂層,里面的三件物品正是百里風雪所說的劍,鐘和石頭。
鄭臨淵心知這種事不能與外人道,但望著眼前女子,實在不忍欺騙,緩緩點頭
百里風雪見狀,面色一凝,袖口一甩,將小院天地封鎖。
沉聲問道
“此事還有誰知曉?”
鄭臨淵見百里風雪那緊張的模樣,知道此事定沒有那麼簡單,開口回答道
“除了老頭子,還有我的結拜大哥大嫂。”
百里風雪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凝聲問道
“可靠嗎?”
鄭臨淵重重點了點頭
“若是他們會出賣我,這個世界就沒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百里風雪將氣機緩緩收回,嘆了一口氣,輕聲開口道
“此事事關重大,不要再與外人說了。”
鄭臨淵頷首點頭,目光閃過一抹柔色,開口道
“風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百里風雪整理了一下語言,開始講起鄭臨淵與儒家大先生之間的因果
原來,這位大先生原名長孫立天,是夫子的大師兄,也是當代儒家輩分最高之人。
其一生都在為自己那個宏大的立志行走人世。
補天成天,天道有缺故而將其補足是為補天,取現天道而代之是為成天。
鄭臨淵听完大先生的立志心中有些震撼,他以為自己的武道真意就已經很宏大了
結果這還有個想將天道取而代之的,真好奇他是如何在天道神罰,雷霆滅世中活下來的。
百里風雪看著鄭臨淵震撼的眼神,靜靜等待鄭臨淵消化。
待到鄭臨淵眼神恢復清明後,百里風雪才繼續道
“在天隕時代,世間出現一位才照萬古的女子,其用自身精,氣,神,血化作四塊石頭,以此將天道補足,這才阻止了十方崩塌。
但其也因為氣血虧空,精神之海耗盡從而導致靈台崩塌,丹田炸裂,不久便離開人世。
其肉體化作人間最後一塊補天石,從此遺留在十方天下中。”
鄭臨淵一直在認真听百里風雪所講,不曾打斷,但听到還遺留下一塊補天石後,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風雪,你不會認為我在煉獄中所見到的那塊石頭就是補天石吧?”
百里風雪緩緩點頭,輕聲開口道
“八九不離十。”
鄭臨淵宛如被雷擊般,在原地雙目失神,心中不斷暗道
“虧大了,真的虧大了。”
此時,鄭臨淵心底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怎麼?選我委屈你了是不是,今夜訓練加倍。”
鄭臨淵聞言,在體內通過心神不斷哀求風禹。
但都被封魔劍拒之門外。
鄭臨淵嘆了口氣,看來今晚這頓折磨是少不了了。
鄭臨淵不再理會風禹,開口對百里風雪道
“風雪,除了補天石和封魔劍,剩下的那尊鐘是什麼?”
百里風雪眼神里閃過一絲恐懼神色,聲音略有顫抖的說出一個名字
“無盡鐘”
這對鄭臨淵來說或許只是一個鐘的名稱。
但對所有經歷過,當年無盡黑夜事件的人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宛如地獄深淵的大恐怖。
百里風雪恢復平靜,控制自己不再去想當年之事,開口對鄭臨淵說道
“暫且不討論無盡鐘,先說說大先生與你的事,之前說過大先生的儒道立志是補天成天。”
還沒等百里風雪說完,鄭臨淵就開口道
“所以他需要補天石,補天石身處煉獄之中,他又進不去,而我作為現今唯一已知,從煉獄活著出來的人,他定會前來尋我,你怕他行為過激,讓我暫且避避風頭。”
百里風雪面色凝重輕輕點頭,但鄭臨淵卻笑了笑,繼續開口道
“儒家大先生,我想應該不至于會動手吧。”
說罷,鄭臨淵輕輕吐了一口氣,了解事情始末後,便放下心來。
百里風雪見鄭臨淵如此模樣,面色有些復雜,開口道
“小男人,你不要不當回事,大先生可能不會動手,但會與你講禮”
鄭臨淵一愣,輕疑道
“講理?”
百里風雪上前一步,靠近鄭臨淵開口說道
“不是講理,是講禮,禮數的禮。”
鄭臨淵感受著百里風雪的氣吐幽蘭,心中有些悸動,但听到這話,心中平靜下來,開口問道
“哦?如何講禮,難不成要與我坐桌而論禮書?”
百里風雪腦海里出現鄭臨淵與大先生兩人相對而坐,一人捧著一本禮書相互講禮的畫面,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鄭臨淵看著天上的一輪圓月,眼神中閃過一抹迷茫的神色。
並州邊關
伐天騎宛如幽靈騎兵般出現在地平線,宇文疾身穿白袍,手持長槍,一騎當先。
神魔大陸的士兵,站在城牆之上,看著遠處的黑色洪流,面色大變,立刻吹響手中號角。
“嗚嗚嗚”的聲音響徹天際,神魔大陸的邊關守衛,一個個步履匆忙,走向城牆之上,做好戰斗準備。
一道黑色鎧甲的魁梧中年人,突然在城牆中間出現,眼神幽幽的望著遠處的伐天騎和那一馬當先的年輕人,吐出一口氣,聲音冰冷的說道
“終于來了。”
說罷,伸手一抓,從虛空中抽出一根褐色長棍,其上黑龍纏繞。
將長棍向前一指,高喝道
“出關,殺光他們。”
其他士兵紛紛行動起來,唯有一個身著橙色長袍的年輕人,逆著人流,來到其身邊站定,開口詢問道
“為何不據關而守?對面可全是騎兵呀。”
中年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年輕人一眼,然後盯著伐天騎冷漠的開口道
“天策道主門徒,從來只會進攻,不會防守。”
說罷,一步踏出,來到天空之上,高聲對宇文疾喝道
“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