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攬天下權!
八月十五日,辰時
葬生谷內
太陽初升,金色的陽光照在了鮮紅的大地之上,谷中之人忙忙碌碌,受傷之人各自療傷,無事之人忙著打掃戰場。
楚南喬卻在忙著數人頭,王俊義好奇的叫住楚南喬
“在下王俊義,敢問兄台怎麼稱呼?”
楚南喬看著年前江湖游俠般的人物,開口道
“在下楚南喬”
王俊義有些糾結的問道
“敢問楚兄,可是儒修?”
楚南喬眼里滿是錯愕,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王兄,我不像嗎?”
王俊義心里有些別扭,你現在是挺像的剛才可不像呀。
楚南喬看著王俊義的臉色,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說道
“王兄,是我剛才戰斗時候的原因引起的王兄誤會吧。”
“是這樣的,從小我就和其他師兄弟不太一樣,諸般神通只能用于己身,無法外放,所以先生就專為我研究了這麼一套功法。”
王俊義點了點頭,說道
“原來如此,那楚兄在此數人頭干什麼,是要查缺補漏嗎?”
楚南喬笑著看向山巔
“不是的,等著鄭臨淵給我報銷,一個人頭一千金。”
王俊義搖了搖頭,啞然失笑道
“楚兄怕是在開玩笑吧。”
楚南喬卻一臉鄭重的說道“不是玩笑,我真的需要錢。”
王俊義也意識到,他說的是真的,不由得問道“楚兄很缺錢?”
楚南喬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王俊義也不多問,畢竟自己還需要弟弟養。
山巔之上
秋雨等人皆是面色凝重,老瘋子開口道“少爺可能”
白沙臉色瞬間陰沉如水,冷聲開口道“可能什麼?”
老瘋子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開口說道“以後不能練武了,全身氣脈寸斷,周身死氣纏繞,怕是能醒過來都不錯了。”
眾人心中宛如春雷乍響,都明白一個不能練武的鄭家繼承人以後會活的有多難。
面對無窮無盡的刺殺卻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也意味著也僅剩百年的正常壽元。
這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是一輩子,但對這些天關之上的武夫來說不過眨眼而已。
秋雨雙目無神的的跪倒在鄭臨淵身邊,然後眼眶越來越紅,終于洪水決堤,“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其他人也是雙目通紅,白沙更是有一種要自刎謝罪的沖動。
一時間悲寂的氛圍在山巔纏繞,就在其快要達到頂峰時。
一聲咳嗽打破了寂靜,鄭臨淵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眾人面色哭喪的神情,不禁一愣,慌忙開口問道
“誰死了?”
秋雨梨花帶雨的面頰,對鄭臨淵說道
“少爺,你。”
鄭臨淵猛地坐起身來,身上的疼痛告訴他,他還活著,隨後說道
“臭丫頭,敢拿少爺開涮,我這不是活好好的嗎。”
老瘋子面色凝重的開口
“少爺,你可能以後練不了武了。”
鄭臨淵聞言,內視體內氣血丹田,劍心武膽,發現他們都還好好的,就是經脈幾乎全被崩斷,不過封魔劍散不斷釋放的白光,正在慢慢修復鄭臨淵殘破的經脈,看速度可能最近幾個月都不能動武了。
內心感嘆道“這三成威力的後勁真大,看來不到武帝境界,說什麼也不能再讓其出鞘了。”
鄭臨淵吐了一口氣,笑著開口道“我沒事,不要一副我死了,為我哭喪的樣子。”
“今日勞煩諸位了,鄭臨淵在此謝過,答應諸位的事情,我也會做到,勞煩各位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這就不留各位了,我還有些事需要交代一下。”
眾人聞言,也不多說什麼,拱了拱手都各自散去。
頓時,場中唯有那一身白裙格格不入,正目光灼灼的盯著鄭臨淵。
鄭臨淵揮了揮手,讓帝閣眾人後退一些,然後來到百里風雪的面前剛要開口說話。
就見百里風雪上前一步,踮起腳輕吻了一下鄭臨淵的額頭,鄭臨淵的耳邊听見清冷的聲音
“我等你娶我。”
話音落下,場中已經不見那抹白色的風景。
老瘋子摸了摸頭,疑惑道“好像看見那冰山臉紅了。”
鄭臨淵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鄭臨淵還沒回過神來,就听見 的一聲,白沙跪倒在鄭臨淵身前,聲音沙啞道
“屬下,罪該萬死。”
鄭臨淵慌忙的將其攙扶起來,開口說道
“白伯,你這是干什麼。”
白沙眼眶發紅聲音顫抖的說道
“少主,是屬下疏忽,導致少主今後不可再習武,屬下,屬下……”
說到這時,白沙已經泣不成聲,鄭臨淵聞言才明白白沙的意思。
隨後,眉毛一挑,眼神一亮,趴到白沙耳邊說了什麼
就看見白沙的眼神從悲憤到驚愕,再到喜悅,最後又重新變的悲憤起來。
老瘋子看的一愣一愣的心道“四哥,擱這玩變臉呢?”
突然白沙氣血翻滾,帶著濃郁的殺氣大聲說道
“今日我鄭家少主,經脈寸斷,今後我白沙與異陸不死不休。”
聲音之大響徹整個益州,老瘋子捂住耳朵情不自禁的開口罵道
“四哥,你吼那麼大聲是要震死誰?”
白沙眼神微眯,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看向老瘋子開口道
“你我兄弟也很久沒有培養感情了,也該好好交流一下了。”
老瘋子聞言面露苦色,若是說在天下城老瘋子最怕的都有誰,白沙絕對名列前茅,無他從小打到大。
陰寒風看著老瘋子被白沙提走,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這時背對著他的白沙開口道
“十弟你也來。”
……
鬧劇散場
鄭臨淵伸了個懶腰,秋雨上前輕輕抱住了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宛如抱住了一個瓷娃娃。
鄭臨淵看著秋雨謹小慎微的模樣,啞然失笑,摸了摸她的秀發,輕聲開口道
“傻丫頭,你家少爺沒那麼脆弱。”
秋雨雙眼依然泛紅,也不說話,將頭深深的埋在鄭臨淵的懷里。
剛要安慰兩句,就看見王俊義飛了上來,不由得抱怨,來的真不是時候,大煞風景。
王俊義尷尬的撓了撓頭,尬笑著開口
“臨淵,那些人怎麼處理。”
鄭臨淵順著王俊義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見被封住經脈,困成粽子的柳安然等人,思索了片刻,說道
“走,去見一見他們,是時候了結當年恩怨了。”
王俊義想帶鄭臨淵飛下去,誰知道他說“我鄭臨淵這一輩子不弱于人,何須他人來扶”
說罷,鄭臨淵牽著秋雨,蹣跚著向山下走去,秋雨眼神里皆是崇拜的小星星,走到一半的時候抱怨道
“他奈奈的,誰把老子抱上山巔的。”
秋雨在一旁小聲說道
“風雪姐姐讓的。”
鄭臨淵頓時噤若寒蟬,抬頭看向天空,其實就這麼溜達溜達也挺好。
一個時辰以後,鄭臨淵終于走到山腳下幾人身前。
目光在幾人身上徘徊,開口說道
“幾位,聊聊?”
柳安然呸了一口口水,剛要說話就被王俊義眼疾手快的用破布堵住了嘴巴,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鄭臨淵沖王俊義比了個大拇指,對周邊看護幾人的帝閣人員說道
“把這個老女人帶回天下城,關進禁獄之中,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省的我那不著調的老爹回來,以為我虐待他的姘頭。”
周圍之人都不敢接話,那是你老子你怎麼說都行,可在別人眼中那是鄭家當代家主,當世實力最頂尖的幾個人之一,誰敢在背後非議他。
待到帝閣將人帶走後,鄭臨淵不斷掃視著其他幾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隱天平的身上,笑著說道
“你說你,幾次三番作死,之前都放了你,怎麼就不識好歹呢?”
隱天平面露笑容,嬉笑道“要不鄭兄,再放我一次。”
鄭臨淵也是笑著開口道
“好呀。”
隱天平頓時喜上眉梢,還沒等開口說話,就又听到鄭臨淵說道
“算了,還是殺了吧,天天被只臭蟲盯著也不太舒服。”
言語落下,王俊義唐刀出鞘,手起刀落隱天平人首分離,飆出的鮮血,呲了旁邊南山菩薩一臉,本來慈眉善目的面容,頓時,變的詭異,猙獰起來。
鄭臨淵看著這一幕,笑著說道
“原來佛陀沾上鮮血,也會變的宛如地獄惡鬼。”
說罷,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都殺了吧。
至此,鄭臨淵當年煉獄之仇,恩怨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