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瘋娘別怕,好日子在後頭!
她們在院子清著雪,頭上很快就白了一片,沒多會兒,正屋的門開了。
余氏一眼望去看到她正在掃雪,忙走了過來,“你怎麼還幫著干這個活兒,這不是你干的,趕緊歇著吧。別弄了。”
她的身後又跟出來了一個男人,樣子與魏豐有些相似,只是年齡大些,應該是魏豐的父親。
見狀男人也走了過來。
“姑娘,你是我們家的客人,這樣的活可勞煩不到你,要不還是回屋去烤烤火。”說著便奪了她手上的工具自己干了起來。
周瓊被余氏拉著回了屋,連跟魏老爺子招呼都沒來得及打。
“余嬸兒,其實沒事,我一會兒就能弄完。怎麼還讓叔動手了。”
“誰都可以掃,你可不行,你是客人,你看看你頭上都是雪,我給你理一理。”她從一旁找了塊干淨布巾給她把頭上身上都擦了擦,又讓她坐到了火爐子邊,“我們家從前也是出身鄉野,規矩不比一般人家,你見了莫覺得怪就是。”
“不怪,這樣親切。”
周瓊知道魏豐今日不在,昨日他說了,會直接回軍營,只是她心中有些疑惑,魏豐應該年紀也不小了,但是家里似乎沒有安置妻兒,她一個外人自然不會去問,想著大概父母家是父母家,自己另有住處。
余氏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昨日睡得可安好?來的匆忙,準備倉促了些。”
“很好,被子睡得很舒服,我今日早上都睡著不想起了。”
余氏笑了笑,“那就好,我就怕招待不周。”她一邊說話一邊打量周瓊,“你成婚了吧?怎麼一個人在外頭跑,李叔說你們昨日是趕著牛車來的,你的東西都放到副院側房了。”
“我這把年紀早成婚了,只不過相公前幾年病逝了,這趟來縣城是來辦年貨的。馬上過年了,想著給孩子們買些吃食。”
余氏點了點頭,“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怪不容易的,你跟我們阿豐是怎麼認識的?他這個人雖然認識人多,女子卻是不多的。”
“就有一回我撿到了他的錢袋子還給了他,後頭半道踫上我趕牛車送他回縣城,一來二去就認識了,主要是魏兄弟他人好,不然我哪里好意思住人家里。”她說的也不全是胡話,只不過掐頭去尾算是有個解釋。
剛坐了沒一會兒,前頭來了人,是昨日的那個老僕,听說是前院來了人有人找。
周瓊一听忙急急忙忙起了身,“余嬸兒,您有事您去忙吧,我回屋待著呢。”
“行,一會兒我讓鐘嬸把早食給你端過去,你可切莫再出來掃雪了。”
周瓊回了屋子,沒一會兒,鐘氏果然給她端來了粥跟饅頭,“這都是一早上去外頭買的,剛回了鍋,是熱的,趕緊趁熱吃。”
“多謝嬸子,嬸子,家里有什麼活要幫忙的你與我說一聲,我幫你一起做,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對方一听忙擺了擺手,“可使不得,你畢竟是客人,剛剛看你跟我一起清雪老爺都說我了。”
“沒事,等會兒我就跟他們解釋清楚,你看,我本就是鄉下的,這會兒回不去我待在屋里也是無聊沒事做,若是跟你一起做活興許時間過得快點,”
“其實這種天我跟我老頭子的活也沒什麼,最主要的就是準備老爺夫人的一日三餐,你若是無聊,跟著我,我們說說話倒是無妨。”
“行。”
周瓊于是跟著鐘氏,後頭余夫人回來,知道她這樣自在便也隨她了。
“夫人的性子真隨和,我以為當官的家里都規矩多呢,原本知曉來這里,我心里還十分緊張的,如今倒是一點也不怕了。”
“別人做官的那處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反正咱們家里一直都好,公子他自從做了營生以後就買了我們服侍老爺夫人,後來又去軍營當兵,然後做了官,我們來了有9年了,從來沒有受過打罵,他們待我們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
鐘氏在灶房準備中午的飯食,周瓊就在灶頭幫她燒火。
“你們家公子多大年紀?”
鐘氏想了想,“上回夫人拿他庚帖的時候我看過生辰,算算應該有26了。”
“26!”周瓊有些吃驚,看他胡子拉碴的她還以為跟她差不多呢,她不知道自己的年歲,但是想著應該有30了,沒想到魏豐才26。
鐘氏見她反應便笑,“是啊,已經26了,別人這麼大年歲的時候都已經孩子滿地跑了,老爺夫人為了他的事情心急得不得了。”
“他沒有成婚嗎?”原來還是個光棍。
“沒呢,原本是有一樁親事的,前一段時間黃了,就給耽誤了。”
周瓊的八卦神經一下子就上來了,“怎麼就黃了?他做著官,條件又好,誰這麼不長眼。”
“前頭人家姑娘沒長大,約定好16歲成婚,後頭是那家的長輩仗著公子做了官,用他的名義斂財,公子這頭不同意就又拖了兩年,前一段時間總算是說通了,結果人家姑娘瘋了,這親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周瓊算了算,這麼說對方姑娘才18歲,兩人差了8歲啊!
“是訂的娃娃親?”
“嗯,夫人說那家人救過老爺的命,孩子出生就訂了娃娃親了。”
周瓊沒想到她就這麼一上午就把人家的私事都給挖出來了,想想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跟魏豐其實連朋友都說不上。想到這里,她連忙換了話題,又問鐘氏魏家是不是本地人。
“是啊,祖地在下頭的豐和鎮魏家村,每年過年都要回鄉祭祖的,你不知道,公子他是整個村子的驕傲,去祭祖連鎮里亭長都陪著。”說到這里,鐘氏尤其驕傲,“咱公子可是出息,我是看著他一步步做上官的,不過過程也是真不容易。”
鐘氏說完又問了周瓊好些問題,知道她一個婦人帶著三個孩子也為她抱不平。
下午的時候無活,鐘氏便在她屋里做針線,陪著她一起說話,中途余夫人過來了。
“我看你們兩個倒是投緣,認識不過一日竟跟老相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