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萌妃師兄別追了!!
“小九,方才神色匆忙跑出去的那個孩子,是你同門吧,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風傾坐到桌前,倒了杯茶,語氣倒也沒有責怪的意思,自己弟弟什麼性格脾氣他還是很清楚的。
听他提到江離落,風臨想起剛才惡心的一幕,又開始難受起來,“我沒有……是他不識好歹。”
想到自己剛才是跟一個少年那樣子,風臨就覺得胸口悶得透不過氣。
“你啊,從前在宮里就是這樣任性,到了這兒也不知道收斂些,師兄弟之間應該好好相處,就像哥哥和你一樣才對。”
風臨孩子氣地撇嘴,又問,“五哥怎麼突然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早就想來了,可父皇國事繁忙,我身為太子也是難得有空閑,這不一有時間就匆匆過來了,順便給你帶了點東西。”風傾笑了笑。
“五哥,我什麼都不缺,父皇也經常命人從宮里給我送東西過來,我這房間那麼小,哪里放得下。”
風傾笑意更深,“我還沒說是什麼呢,你就急著不要嗎?”
“是什麼?”
“是你的追影,它可是你從小養到大的,這麼快就忘了?”
風臨驚愕,“你怎麼把它帶來了……”
追影是風臨幼時就開始養的駿馬,通體如墨色的綢緞般又黑又亮,從他開始學習騎射之時,就一直陪著他,溫順忠心。
離開皇宮後,對它也是依依不舍,念念不忘。
“自你走後,追影再不像從前那樣生龍活虎,脾氣也暴躁起來,誰一個不小心就被它啊踢得傷筋動骨,又因為是你最心愛的馬,父皇也只能吩咐好生養著,可它近日連東西都不怎麼吃了,擔心出事,就告訴它來找你,果然,現在精神得多。”
風臨听了有些觸動,想立刻去看看他的追影,奈何病體未愈,一下床就有些頭暈。
“怎麼了小九?”風傾扶住他的手,竟是冰涼的,“是不是病了?難怪大白天地還睡著,你向來不是個愛犯懶的人。”
“我沒事,就是有些著涼罷了……咳!”風臨最討厭地就是讓別人知道自己生病,那樣會顯得自己很軟弱無助。
風傾搖頭,“你是不是又病了不肯吃藥?簡直胡鬧。”
“我沒有……剛才就吃過藥了……”他這句話說的聲音是逐漸變小,甚至說出來就馬上後悔了,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那就好,這陵陽山不是宮里,你可不能瞎胡鬧,算起來你今年已經十五,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百里風傾是兄長,可是管起他來,比父皇百里鴻逸還要嚴厲,說的也多。
風臨听了倒也不煩,只是左耳進右耳出,心高氣傲的,哪可能隨隨便便就認錯低頭?
其實,除了父皇跟五哥,其他人只會慣著他,由著他,回想在宮里的時候,可比現在桀驁跋扈多了。
“對了,五哥這兒還有個東西要給你……”
風傾邊說,邊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巧的香包,上面繡著花,不過繡工倒是挺普通,至少風臨是這麼覺得的,這世上啊沒有一個女子的刺繡比得上他母親。
“這是太子妃親手做的,我臨行前她讓我轉交給你,也算她這個做嫂嫂的一點心意。”他把香包放在風臨手中。
風臨記得,五哥是去年大婚,娶的太子妃,是莫大將軍最小的女兒。
他雖沒見過,可听說是個喜歡舞刀弄劍,一點也不嫻靜溫和的女子。
男女之間的情愛風臨不懂,但他注意到五哥在提到太子妃的時候,滿眼都是笑意。
想著一個人,便心生歡喜,可能就是所謂的情愛吧,只要喜歡,那就是最好。
“這香味倒是好聞,只是,不像我熟知的香氣……”風臨拿著香包貼近鼻尖嗅了嗅。
“這里面啊,放的是叫‘江離’的香草,民間多見,宮中少聞,也就你五嫂能想到用那些稀奇古怪的香草做香包了。”
江離……風臨愣愣的,捏著手里的香包不說話。
某些事情,似乎冥冥之中就注定了。
隔了一天,離落才又在食堂見到百里風臨。
他氣色好了不少,想必是她灌的那碗藥的功勞。
離落跟顧永郎坐在一起吃飯,也沒多看他。
風臨獨自坐到沒人的桌子邊,低頭看著盤里的飯菜,並沒有什麼胃口。
想想還是不吃了回去,可是抬眼,明明在這里吃飯的還有好些人,他卻只把江離落的臉看得清楚。
她正用筷子,把菜夾進自己嘴里,然後咬了口糖包,微微鼓起腮幫子,像個小孩子一樣嚼啊嚼。
風臨看不下去了,他也說不出來自己此刻心情,反正就是難受。
他動也沒動筷子,快步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的石階,他才放慢腳步,果然在外頭透透氣最好,房間里,人多的地方,都讓他不舒服。
他正打算回槐苑,一雙白白嫩嫩的小手攔住了他,還捧著兩個還冒著熱氣兒的糖包。
“……”
風臨不說話,面無表情地盯著離落看。
“今天的糖包可好吃了,打飯的師兄說天冷吃這個可以暖身子,你快拿著,被風吹冷了就不好吃了。”她把包子往他胸口蹭了蹭。
風臨眉頭一皺,把離落手里的糖包打掉在地上,還怒道,“你在可憐我?”
離落彎腰去撿,邊撿邊說,“我只是看你剛才的飯菜都沒動,怕你回去路上餓暈,到時候又生病……”
她撿起包子,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後才發現,百里風臨早就走得無影無蹤了。
唉……
可惜了這倆糖包,要不,洗洗拿去給顧包子吃?
“阿落,”正巧顧永郎吃完飯出來,他張望四周,疑惑道,“你不是說給百里風臨送吃的嗎?他人呢?”
離落無言以對,只能給他看看手里弄髒了的糖包。
顧永郎有些沒好氣,“阿落,你平時不是也很不喜歡那個九皇子的臭脾氣嗎?怎麼突然這麼關心他了?”
離落輕嘆,“可他到底也不是壞人啊,再說了,月白師兄總說,同門之間要友好和睦……”
說著,她又朝遠處望去,“其實我是真有點可憐他的,總是孤零零一個人,生病了還不想讓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