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組!
幸存下來的民眾各自跑回了家,之前廣場上的戰斗確實把他們嚇壞了,本以為只是一次為正義發聲的示威活動,沒想到竟演變成了一場大屠殺。
色音寺、熱能派的眾人以及一些能人俠士們卻並沒有各自散去,他們聚集到了一所學校的操場上,李廣、沃新等人赫然在列。
環顧了四周的傷員,一名頭發灰白的老者氣憤地說道“沒想到雲干不僅對外心狠手辣,對自己國家的人民竟然也毫不留情!”
只見此人渾身皮膚都呈暗褐色,並且晶瑩剔透,竟是一名申人。要知道,申人是所有種族里丹能量最高的,但由于人口數量稀少,所以很少有人能親眼見到。
老者雖然年邁,並且剛剛才經歷過一場生死大戰,卻依然精氣十足地站在熱能派前列,正是熱能派凌帝分部的上尊——侯千烈。
當日雲干攻打禹利,位于禹利番城的熱能派總部奮起反抗,最終全部覆滅,就連熱能派至尊李莫也壯烈犧牲,導致如今熱能派群龍無首。
“所以雲干政府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公憤,這次的示威就是最好的證明,連雲干老百姓都在反抗他們自己的政府。”李廣站起來說道。
“老百姓反抗有什麼用,我看有多少都不夠他們殺的。”侯千烈顯然對李廣的空話很不滿意。
“不,老先生,一個國家的靈魂還是百姓,只要民眾的思想依然正確,他政府就不能為所欲為。”
“你少說這些廢話,之前你在廣場上拿著喇叭喊,我就嫌你煩了,真打起來你有什麼用?”
“侯上尊,請您冷靜一些,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大家都需要靜養。”說話的正是之前為慧正心護法的四位色音寺長老之一的法剛長老。
侯千烈哼了一聲不再說話,直接轉身走到一名受傷的熱能派弟子身旁蹲了下來,稍作查看後拿出了一瓶噴霧,胡亂地噴灑在他的傷口上並用力抹勻。
這名弟子頓感劇痛,扭曲的面容上很快就有汗珠淌下,怎奈上尊親自為他療傷是他莫大的榮幸,只能咬牙堅持。
“哎,阿彌陀佛。”看著無從發泄的侯千烈拿自己弟子出氣,法剛無奈地嘆了口氣。
很快,李廣再次打破了沉默“我知道各位大俠都是行動派,可能覺得我說的都是廢話。我也想奮勇殺敵啊,我甚至想直接沖進內城殺了雲干總統,可我沒有辦法。作為一名禹利的軍人,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無力,就連帶著人們逃跑都要拼盡全力。”
說到這里李廣無奈地搖了搖低著的頭,禹利的幸存者們紛紛圍攏過來,大家伸出手搭在他的身上,表示對他的支持。
“所以我只是想呼喚一些希望,哪怕一點點。”調整後的李廣繼續說著,“我從軍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麼積極過,我不是一名好軍官、好士兵,我很後悔沒能為國家做出貢獻。但我現在想努力彌補,哪怕它已經不在了,哪怕只是嗶嗶、只是抨擊、只是精神上的討回一點公道,我也要去做。”
“好了,小伙子,你們的遭遇我也很抱歉。雖然我是一名雲干人,但你放心,需要我們出手的時候,我們凌帝分部肯定不會跟政府客氣。”虐完弟子的侯千烈又走了回來。
听見侯千烈帶頭,其他幾名熱門派分部的上尊也紛紛表示會援助。
“那就起義吧!”沃新激動地大喊,眼里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
侯千烈看著稚嫩的狼人,再次皺起了眉頭,心想現在的年輕人怎麼一個比一個蠢?
尼利也一臉疑惑地瞥著身旁的沃新,他不明白這個狼人為什麼總是這麼亢奮,難道艾納莫人真的是野獸變的嗎?
李廣卻是做出了一本正經思考的模樣,片刻後道“起義的想法我之前也有,但絕不能在凌帝進行,這里的守備兵力大家也見識到了。”
尼利漠然地看著他倆,坐到了趙希身邊,嘀咕道“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就是想搞事情吧。”
“不錯,要想硬剛內城的防御簡直是異想天開,並且經過這麼一鬧,防衛力量肯定會加倍鞏固,造反什麼的只能從長計議了。”一名靠在台階上的卷毛大叔突然開口道。
“嗯,恐怕不只是加強防範這麼簡單,說不定雲干政府已經在準備怎麼抓捕我們了。”李廣轉過身去說道。
卷毛大叔站起身拍了拍灰,撩了一把頭發,竟是剛成為七遇一員的連劫明,不知什麼時候也加入到了示威的隊伍中。
“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連劫明點了根煙,問道。
“不管怎樣,我們暫時要先休息整頓一下,這次的示威活動就是因為缺乏準備和組織,才會引發如此嚴重的沖突,甚至連慧正心方丈都透支了。”李廣繼續說道。
慧正心盤坐在地上,之前的一擊確實讓他耗盡了丹能,此刻面色有些蒼白,虛弱地說道“沒錯,大家先各自回去,至于是否要起義,還是等詳細討論過後再做定奪吧。”
听到慧正心方丈這麼說,在場的所有人都再無異議,就連脾氣火爆的侯千烈也默默地點了點頭。
“趙博士,多謝你站出來揭露雲干的惡行,你們接下來什麼打算?”李廣走到趙鐘秀的面前,詢問道。
“沒什麼打算,繼續躲著唄。”趙博士有點喘不過氣,剛才一路奔跑簡直要了他的老命。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我們肯定會盡力保護你的。”
“你們之前都躲在哪?說實話你們能從禹利逃出來,還在雲干躲了這麼久,我真挺佩服你們的。”
“這多虧了慧正心方丈,我們之前一直待在洪溪市的色音寺分部靈溪寺。”
“這樣,听上去確實還行,至少不用擠過一條臭街。”
“什麼臭街?”
“沒什麼,沒什麼,他瞎說的。”一旁的王嘉善連連罷手。
“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連劫明彈飛了煙頭,繼續說道,“我佛慈悲,應該不介意收留一個正義的流浪漢吧?”
“當然歡迎,今天過後大家都不安全,沒地方去的話可以跟著我們,多個人多個照應。”李廣上前拍了拍連劫明的肩膀。
“阿彌陀佛,今天各位都受了傷,就先去我們帝華寺休養一下吧。”一名身穿袈裟的麥吉柯人老僧走了過來,向著李廣說道。
李廣見狀恭敬地雙手合十,問道“請問大師怎麼稱呼?”
“我叫彌心,是色音寺凌帝分部帝華寺的住持。方丈剛才消耗過度,這一路回去舟車勞頓,不如先在我們帝華寺休養幾天。”
“嗯,就听彌心住持的吧。”虛弱的慧正心在法嚴、法究的攙扶下艱難地站了起來。
“好,那就勞煩大師了。”李廣再度向彌心合十感謝。
其余的很多能人俠士也都給李廣留下了聯系方式,隨後眾人便陸續散去,唯獨尼利被侯千烈叫住,其他幾位上尊竟也圍了過來。
“你是熱能派弟子?”侯千烈盯著他問道。
“是的,上尊們好,我叫尼利,畢業于熱能派哈京分部。”說著,尼利看向了哈京分部的上尊俞華。
今天熱能派集體向雲干討要說法,俞華也帶著部下從哈國趕來。听到尼利說是自己派院的弟子,俞華頓時眼楮一亮,問道“你是哈國人?”
“嗯,俞上尊。”尼利點頭道。
“你的熱能彈為什麼如此與眾不同?”其中一位強壯的尬人上尊問道。
“那是因為加入了我戰衣里的能量。”尼利如實回答。
“那你以後最好別加。”侯千烈冷冷地拋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為什麼?”尼利對侯千烈的態度有些不服,又很是不解。
“小尼,之前戰斗時我看你身手還不錯,不愧是我們哈京出來的。其實也沒什麼,以後自己注意點。”俞華拍了拍尼利的肩膀,隨即也帶著弟子離開了。
很快,李廣一行人便來到了學校負一層的馬路上,彌心住持已經安排了寺里的大巴車來接他們。
“哇,為什麼凌帝的地下還有這麼多道路啊?”什麼都沒見過的趙希被凌帝龐大的地下道路網給震驚了。
“因為凌帝地面上只能步行,你可以理解為整個地面就是一個大廣場,這下面才是開車的,並且凌帝的車道是真寬啊。”連劫明感嘆道。
“難怪,剛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故意停在地下的,原來是這樣。”趙希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也漸漸理解了為什麼禹利在雲干面前會那樣的不堪一擊。
“有什麼好羨慕的,雲干有錢愛裝罷了,路造在地面和地下有什麼太大的區別?”曾凡對雲干恨之入骨,不願承認雲干的強大。
“嗯,確實,這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啊?”尼利之前也沒仔細看過,現在想想這項工程確實浩大。
“這有啥,越是這樣,雲干才越是發展,現在好像又有兩個城市要全面改成地下道路了。”趙博士說道。
等了沒多久,大巴車就來了,一行人很快便到達了帝華寺,不得不說凌帝就是豪橫,這座帝華寺怕不是比色音寺本部還要雄偉壯麗。
不過眾人都已經精疲力盡,慧正心方丈更是昏睡了一路,彌心住持也就不帶眾人參觀了,直接將他們帶到了提前安排好的寮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