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牌大奔離開了戒備森嚴的甘涼茶工廠,繼續在雪後的街上緩緩行駛。
從後視鏡里看著廠區高高的圍牆,張楊想起了趙樂瑤的老爹趙仁。
那可是個很迷信很封建的人,信命理,信陰陽五行,信道教,信佛......
趙仁什麼都信,卻唯獨不信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真是嘲諷。
前方的道路越來越陌生。
沒路了。
這時張楊才發現,正前方是剛剛才建好的漁港,雖然是過年期間,這漁港卻並沒有歇業,還在舉辦開業大酬賓。
場面看起來很熱鬧。
這時張楊低頭看了看手表。
中午了。
把車開進了停車場,張楊忽然說道︰“今天中午誰也不許回家!”
“喝點酒!”
“不醉不歸!”
話說完。
**和耿小強同時看了過來。
**好心的勸說道︰“別喝了,薇薇會生氣的。”
耿小強也好心的說道︰“老板......算了吧。”
看著他們兩個人的神色,張楊當場就不樂意了,立刻把車鑰匙拔了,把手機關掉,然後便叫嚷了起來。
“看不起誰吶?”
是嫌棄我酒量不好?
“走!”
張楊大咧咧的說道︰“一會兒咱們吃完飯,喝點酒,我把話放在這里了,今天誰要是敢接媳婦電話,誰就是孫賊!”
在張楊的叫嚷中。
**和耿小強對看了一眼,只好勉為其難的說道︰“好吧。”
“這可是你說的!”
于是三個人便下了車,走進了漁港,選中了一家富麗堂皇的海鮮酒樓走了進去。
一走進酒樓。
穿著工作服的經理便帶著服務員迎了上來,十分熱情的寒暄了起來︰“貴客三位,快樓上請!”
最好的包間,最現代化的設施,空調外掛機嗡嗡的響著。
坐在了餐桌旁邊,張楊拿起菜單看了看價格。
耿小強說的沒錯。
真坑人。
張楊皺著眉頭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飛天茅台,看著服務員快步走了出去,又往包間里看了看。
很時尚,很前衛......
隔著窗戶可以看到海景,碼頭,窗邊擺著一個書架,書架上擱著《意林》,《讀者》,《青年文摘》。
一陣無言。
張楊眉頭又微微一皺,新四大名著差一本就齊了。
貴就算了,還很毒......
時代感撲面而來。
這時耿小強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開機畫面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大胖臉,留著長發,下巴上全是贅肉。
這個人長的就像是,一個煮熟後不小心摔在地上的番薯。
看著這位兄台的大胖臉,听著他用公鴨嗓胡說八道,侃侃而談,正在口若懸河的吹捧東洋......
毒上加毒。
耿小強看不下去了,隨手關上了電視機。
“這什麼呀?”
耿小強忍不住罵罵咧咧了起來︰“這也能吹嗎?”
“要不是我去過東京的歌舞伎町,大久保公園,和那些拉桿箱女孩談過心,我還真信了!”
張楊點點頭,應了一聲︰“要不是我最近做空日元大賺了一筆,我也差點就信了。”
這時**眉頭皺起,沉聲說道︰“這個人不是唱歌的嗎,什麼時候變成歷史學家了,他懂歷史嗎?”
想來是不懂的。
**便忍不住,又痛罵了起來︰“唱歌的講歷史,學歷史的搞娛樂,搞娛樂的干金融,學金融的又去唱歌搞綜藝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竟然還是個閉環。
“燈塔呀,阿邁瑞卡!”
閑聊著。
張楊嘲諷的說道︰“燈塔,可不是燈神。”
耿小強好奇問道︰“燈塔和燈神有什麼區別?”
張楊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燈塔的存在,是為了招引撲稜蛾子的。”
耿小強恍然大悟,輕叫了一聲︰“這我知道,撲稜蛾子是昆蟲,屬于鱗翅目蛾類,處于食物鏈的最底層,具有趨光性。”
張楊笑了笑,又淡淡的說道︰“可撲稜蛾子不是這樣認為的,它們認為只要對著燈塔吹口氣,願望就能實現了。”
“其實那不叫燈塔,叫阿拉丁神燈。”
一陣安靜。
耿小強,**二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細琢磨。
“還真是有道理!”
微微一笑。
張楊又向著**輕聲說道︰“有沒有一種感覺?”
**點了點頭,又應了一聲︰“嗯。”
耿小強咧著嘴說道︰“越來越像......Hongkong了!”
笑容在兄弟三人臉上同時斂去。
一言難盡呀。
這時服務員端上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清蒸石斑,大龍蝦,還有一瓶茅台。
打開了茅台,給兄弟三人各自倒上了一杯,張楊脫下了外套,挽起了袖子,帥氣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走一個!”
吱溜一聲把酒灌了下去,面不改色心不跳。
看上去張楊的酒量比平時好了許多。酒過三巡。
**握著酒杯,晃著杯子里的茅台酒。
思索著。
當年的兵王忽然輕聲說道︰“我有一種感覺,咱們東亞這一片呀,不久之後就要有人被端上餐桌了。”
張楊吃驚的看了過去,看著**英氣的臉。
張楊輕叫了起來︰“哎呦喂,義少......”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可以啊!”
在張楊大驚小怪的驚呼中,**沒好氣的說道︰“少來,我也是懂得學習,是會進步的!”
兩個人說說笑笑時。
耿小強也在一旁認真的思索著,口中喃喃著︰“誰會被端上餐桌呢。”
張楊淡然說道︰“不會是我們。”
“我堅信。”
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茅台,張楊輕松的說道︰“喝酒!”
一瓶飛天茅台被三個人分掉了,這次張楊沒倒下,甚至還能拿出錢包結賬,買單......
甚至張楊還懂得不能酒駕,特地花錢雇了一個會開車的保安,幫著把大奔開回了家中。
**和耿小強很意外,看著搖搖晃晃的張楊,又對看了一眼,在心中印證了一件事。
酒量果然是可以練的。
大奔開到了停車位。
下了車。
一陣不合時宜的歌聲傳入耳中,三兄弟便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歌聲傳來的方向,是對面一幢民宅的二樓。
這歌聲听上去很整齊,很高亢,可曲調卻十分怪異。
“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一陣無言。
三兄弟愣住了,感覺就像是被雷給劈了。
耿小強一臉懵逼的問道︰“這是在干嘛呢,大過年的......這是唱的什麼啊?”
張楊輕聲說道︰“唱詩班。”
耿小強明白了過來,很不滿的說道︰“怎麼在小區里搞唱詩班呀,這也太不像話了,這不是擾民嗎?”
說這話的時候。
**已經快步向著那幢單元樓走了過去。
一個沒攔住。
**已經怒氣沖沖的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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