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錦鎏年!
這場忽如其來的斗毆,很快把張楊,鄭義,還有金玄美和她的朋友們卷了進去。
莫名其妙就打起來了!
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醉漢,跌跌撞撞的撲了過來,把桌子上的酒水撞翻了一大片。
驚呼聲中。
張楊趕忙站了起來,一邊護著陳靜,一邊護著金玄美,眼睜睜看著一個不知道從哪里飛過來的人。
轟的一聲砸翻了桌子。
“我擦 。”
無辜被牽連的張楊一臉的無奈。
好端端的酒吧剛才還在勁歌熱舞,可是一轉眼便進入了罵罵咧咧的大亂斗模式。
里啪啦的酒瓶子亂飛。
混亂中。
張楊一彎腰,躲開了一只鞋。
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看左手邊的陳靜,又看了看右手邊的金玄美,還有紛紛站起來的精英們。
張楊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沒事吧?”
“還好。”
張楊和鄭義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只好向著金玄美大聲問道。
“現在怎麼辦?”
金玄美抬起頭,眨了眨眼楮,忽然伸出縴縴素手拿起了一杯啤酒,然後向著一個忽然撲過來陌生人潑了過去。
嘩啦一下。
那小子被潑了一身的酒,還不知道是誰潑的。
一陣無語。
張楊人傻了,看了看若無其事,正在他懷里眨巴著大眼楮的乖乖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
乖乖女好像也不太乖,還在得意洋洋的嬌笑著。
“懂了呀!”
張楊一陣啼笑皆非“你早說呀,你這是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是吧?”
“阿義!”
一聲輕叫。
鄭義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攥緊了拳頭,隨著張楊也挽起了衣袖,發出了一聲怪叫。
“上!”
隨著兩個人加入了戰團, 里啪啦一頓拳打腳踢,把這群人里的女孩子都牢牢保護了起來。
混戰中。
一個人影撲了過來,張楊眼楮一瞪便掄圓了胳膊,一個大嘴巴子糊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人影被煽翻在地。
張楊甩了甩有些疼痛的手,罵罵咧咧了起來“娘的……這也太亂了。”
才來首爾幾天呀,就參加了兩次大亂斗。
張楊本以為韓國電影里那些暴力的場面都是藝術創作,沒想到現實比電影還要離譜。
“都是一群富家子弟,吃飽了撐的。”
這時躲在他身後的陳靜,低著頭擦了擦衣服上的酒水,一臉的無可奈何。
喝了點酒的金玄美,卻捂著嘴放縱的嬌笑了起來,顯然已經司空見慣了。
十來分鐘後。
隨著大批警員沖了進來,開始控制現場,把參與斗毆的富家子弟和混混朋友們按倒在地。
金玄美也不驚慌,和她的精英朋友們紛紛取出了身份證件,和警員說了幾句。
然後一行人,便大咧咧的從酒吧里走了出來,連一根毫毛都沒有傷到。
站在街上,微風徐徐吹拂。
看著街道上停滿的警車,還有若無其事的社團精英們,張楊忍不住摸了摸頭。
“這也行?”
離開了這家亂七八糟的酒吧,精英們若無其事的道別,各自回家去了。
金玄美卻笑的更大聲了“謝謝你呀。”
張楊無言以對。
金玄美又抿著嘴笑道“送我回家好嘛?”
張楊點了點頭。
午夜時分。
江南區費用昂貴的酒店里。
站在窗邊。
張楊還沒有從亂斗的亢奮中恢復,用精光四射的眼楮,看著這燈火通明的不夜城。
“覺得怎麼樣?”
陳靜剛剛洗了澡,裹著一條浴巾正在吹頭發,聞言便答應了一聲“什麼?”
看著外面的高樓大廈,燈火通明。
張楊輕聲說道“你想要這樣的繁榮嗎?”
陳靜關掉了吹風機,認真的思索了起來。
張楊便輕聲問道“你想這樣嘛,讓我們的女孩子也變成酗酒,賣笑,甚至染上了藥的歌妓,過著看上去很光鮮的生活。”
“讓我們的街道,酒吧里也幫派橫行,讓我們的男孩子變成滿嘴髒話,成天斗毆的渣滓。”
陳靜呆了呆,俏臉上微微色變,立刻毫不猶豫的說道“不想!”
“嗯。”
張楊點了點頭,又輕聲說道“以史為鑒吧,明末那個時候呀,大明的江南比韓國還要繁榮的多。”
“結果呢?”
陳靜臉色又變了,從牙縫里憋出了兩個字“亡國。”
終究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曾經走錯路,險些萬劫不復的陳靜,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走過來抱住了張楊。
此時她的身體微微顫栗起,似乎在這一刻,想到了自己當初噩夢一般的狼狽。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仍舊覺得今天晚上的遭遇十分離奇,簡直不可思議。
“看吧!”
指著窗外的富麗堂皇。
張楊幽幽的目光落在了落在了街道上,一輛輛價值幾百萬,上千萬的豪車。
還有一個個爛醉如泥,連走路都東倒西歪的時尚女人身上,成群結隊的大街上穿行著。
時不時有女人鑽進了車里,還有的在路邊站成了一排,等待著金主的青睞。
而最後。
張楊的目光定格在一個陰暗的巷口,那里有幾個混混模樣的人,正在和幾個濃妝艷抹的醉酒女做起了交易。
醉酒女把幾張鈔票塞了過去,從小混混手里換到了一小袋什麼東西,然後便迫不及待的走掉了。
這畫面讓張楊不寒而栗,輕聲說道“或許這里可以一直狂歡下去,是因為這里還有利用價值。”
“這里是西洋人為了卷土重來,為我們量身打造的一個樣板房。”
目光變得幽幽,張楊凝重的說道“我們要是真的學了這里,可就上當了!“
“一來是傳統觀念不允許,二來……我們才是人家最終的收割目標,紙迷金醉的狂歡之後是外族入侵。”
“幾千年了,從無例外。”
這一刻。
張楊看到了這繁華錦繡,燈火通明不夜城的上空,飄蕩著文閥,財閥的濃重的陰影。
“陰魂不散的東林黨,在清末那個混亂的年代里,再一次憑借著兩頭下注的把戲,愚弄了世人。”
到最後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
在張楊的絮叨中,陳靜依賴的鑽進了懷中,兩個人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