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錦鎏年!
看著她這一副狼狽的樣子,張楊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果然醫生的話只能信一半。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可她還是上癮了。
而陳靜卻低著頭,掙扎著走向了洗手台,小聲的央求著“別看……求你了。”
看著她蹣跚而又艱難的步履,張楊便邁步便走了出去,給這兒時愛笑的女神保留了最後一絲顏面。
隔著一扇門。
張楊輕聲問道“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我叫人給你弄幾片來,要哪一種?”
門後是一陣沉默,然後傳來了陳靜虛弱的聲音“咱們走吧,我……沒事的。”
張楊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該打的點滴已經打完了,確實沒有必要在醫院過夜,最多明天早晨再趕回來。
張楊明白。
她只是不想讓人看到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
攙著她回到了病房,隨手拉上了簾布,看著她躲在被子里把髒了的病號服脫了下來。
張楊又從櫃子里取出了她的衣服,那是一件濕乎乎的睡衣。
那睡衣上還染著血。
把床頭櫃上的手機,鑰匙收了收,張楊索性把她背了起來,然後在悄無聲息中離開。
半小時後。
醫院附近的一家小旅館。
張楊拿出身份證開了個房間,才把陳靜又背了進來。
關上門,擦了把額頭上的熱汗,看著她蜷縮在被子里 ,臉色發青,嘴唇發白,就像是鵪鶉一般瑟瑟發抖著。
張楊決定給金彪再打一個電話,然後坐在房間里看著她忍受著煎熬,默默的等待著。
直到午夜時分。
金彪才提著一個大包裹走進了房間,關上門,又走到窗戶旁邊往外面看了看。
打開包裹。
金彪隨手把里面的幾套女裝扔了過來,小聲說道“外衣,內衣都齊了……內衣是剛買的,外衣都是你嫂子的,我尋思她倆身材差不多吧?”
張楊點點頭,把衣服隨意扔到了床頭,然後又催促道“還有呢?”
金彪糾結了一會兒,才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小袋紅色藥丸,小聲說道“楊子,這事哥哥可得說你兩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行了。”
張楊接過那一小袋藥丸,輕輕放在了床頭,又把空調弄到了一個合適的溫度。
然後便拽著金彪走了出去,在隔壁又開了一個房間。
午夜時分的小旅館。
昏暗的燈光下。
房間里。
金彪看著一天沒吃飯的張楊,狼吞虎咽的吃著泡面火腿腸,又忍不住嘀咕了起來。
“兄弟 ,要我說……花點錢能擺平的都是小事,可是這玩意一旦染上可就很難戒掉了,剛開始都軟的。”
“別管是受騙上當還是自願的,但凡不是意志特別的堅定的人,以後上硬貨打針都是早晚的事。”
呼嚕呼嚕吃泡面的聲音中。
金彪罵罵咧咧了起來“留洋那個圈子里的人吶,真是……出去轉了一圈好的沒學會,臭毛病倒是學了一身。”
“再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呀,你說這世道還有希望嗎?”
金彪一個勁的念叨著,可是他看著張楊只顧吃,也不說話,便只好嘆了口氣。
“我明白,這麼一個大美人又和你青梅竹馬,要是擱我身上,我也是真舍不得。”
這時候張楊也吃飽了,急匆匆站了起來,然後把金彪從房間里推了出去。
“行了,哥,你快走吧!”
真絮叨呀!
“怎麼就青梅竹馬了呀?”
看著金彪走出了小旅館,張楊才躺到了床上,也懶得關燈,就那麼抱著胳膊呼呼大睡了起來。
而窗外空蕩蕩的大街上,傳來了刺耳的發動機轟鳴聲,這轟鳴聲把張楊從睡夢中驚醒。
是飛車黨在炸街,隆隆的機車馬達聲中,夾雜著男男女女放蕩不羈的口哨尖叫聲。
整整十幾分鐘後,那機車轟鳴聲才漸漸消失,而張楊再次閉上眼楮沉沉睡去。
清晨。
在小旅館破破爛爛的房間里醒來,張楊翻身坐起,揉了揉眼楮又習慣性的看了看手機。
抽了根煙。
才向著隔壁房間里走去。
活頁摩擦聲中,房門打開了,張楊看了看床上奄奄一息的陳靜,又看看床頭櫃上放著的那袋紅色藥丸。
藥丸原封沒動。
就在這一刻,也不知道為什麼,張楊忽然輕松了起來,趕忙走過去把藥丸撿起來。
快步走進衛生間,把里面的髒東西取了出來,然後扔進馬桶里沖走了。
再走回房間里,張楊關上了空調,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讓清晨的陽光灑落進來。
微風徐徐中透著一絲海邊城市特有的涼爽,張楊便深深的吸了口新鮮空氣。
這時身後傳來了翻身的響動,還有一聲虛弱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