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面游戲!
“怎麼辦 ,老公,那些惡魔要發現咱們了!”
此刻,女性蠻族滿臉緊張的半跪在木質都地板上,雙手緊緊的按在地上,維持著幻境的運行。
她的實力不過是白階三星,能力又是偏向輔助系的幻術,根本沒有殺傷力,並且前不久剛剛生下孩子,此刻依舊處于虛弱期,能力大打折扣。
自這群獵頭者闖入夫妻二人暫時居住的村落,她便動用幻術抹去了這棟房子的影像。
卻沒料到對方竟帶著一只善于勘察的奴獸,徘徊在附近不走了,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待她力量耗盡,一家人必將遭到危險!
男性蠻族站在一旁,臉上也是十分焦急,他的能力雖然具有一定的攻擊性,可憑借他一人根本打不過外面的那個鷹頭蠻族和獨眼鱷唇豚奴獸的組合。
更何況村落內的其他蠻族!
可看著妻子艱難的維持幻術,身為丈夫,男性蠻族心中如同刀絞一般,終于 ,他咬了咬牙,開口道。
“你照顧好孩子,我出去應付他!”
說完,他單膝下跪,輕輕的抱了抱妻子,起身,看了眼木屋的角落,一個木制的簡易嬰兒床。
“孩子……”
狠下心來,他別過頭去,整個人頓時化作一攤黑色的陰影,潛向避開鷹眼蠻族視線的側門方向。
待陰影整個遁出房間,女性蠻族眼中含淚,卻仍是一言不發,她緊咬牙關,一股鐵血的腥味遍布口腔。
男性蠻族遁出房間,繞了一個大圈來到了鷹頭蠻族身側,抓住一個機會,他猛的越出陰影,手持由暗能量構成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鷹頭蠻族的後心。
那里,正是鷹頭蠻族所不具備的左翼範圍內,也是男性蠻族從身後偷襲時,能夠找到的最好目標。
眼看著自己手中的利刃即將刺入鷹頭蠻族的後心,男性蠻族心中閃過一絲期待,可下一秒。
一片淡藍色的光點在鷹頭蠻族身後凝聚,並以極快的速度化為了一只由能量構成的羽翼,堪堪抵擋住了男性蠻族的攻擊。
“喋喋喋,你嘎廖,骷絲罷厄!”
(哈哈哈,人血生物,接受淨化吧!)
男性蠻族一擊不中,卻沒有絲毫退後的打算,盡管自己身為刺客系職業,在與對方正面戰斗中根本佔不到一點便宜,但是……
他看了眼前方熟悉的空地,眼中閃過些許溫柔。
隨即,他嘶吼一聲,憤然不顧的向著鷹頭蠻族沖殺上去,以不要命般的打法,一時片刻,竟硬生生的壓制了鷹頭蠻族與獨眼鱷唇豚的聯手。
在他不要命的攻擊下,沒過多久,鷹頭蠻族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可他自己也幾乎要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鷹頭蠻族捂著腹部的創傷,那是男性蠻族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換來的戰果。
此刻,鷹頭蠻族看向男性蠻族的眼神已不復之前的不屑,而是充滿詫異。
他沒想到,原本在他們手上毫無反抗之力的平民蠻族,怎麼會具有如此強大的意志!
感受到這個平民蠻族看向自己的眼神,鷹頭蠻族不禁打了個寒顫,不再猶豫,抓著空隙向天空投射了一顆填充著各色染料的土質信號彈,試圖呼喚同伴前來幫助。
眼見此人開始呼喚同伴,男性蠻族眼中閃過明顯的急切。
他的目光在鷹頭蠻族與獨眼鱷唇豚的身上來回掃視著,像是做下了一個決定。
………………
幾分鐘後,當其他獵頭者趕來此地,卻只見到了身受重傷的鷹頭蠻族以及頭面部大量受損的獨眼鱷唇豚,卻並未看到敵人。
“嘉里庫西磨拖?”
(敵人在哪里?)
為首一個渾身腱子肉,騎在一頭六爪巨蜥背上的牛頭蠻族看向鷹頭蠻族,皺眉詢問道。
鷹頭蠻族抬起自己沉重的右手,指向了一個方向。
那里,地面上靜靜的擺放著一條被血染的暗紅的狐狸尾巴。
而男性蠻族的身體,則已是被獨眼鱷唇豚吞噬殆盡。
牛頭蠻族眯了眯眼,再次看向鷹頭蠻族,開口道。
“你嘎廖墨科,儂息地响鞞。”
(私自處理人血生物,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鷹頭蠻族渾身一顫,抬頭想要解釋什麼,可心頭縈繞的恐懼卻讓他根本張不開嘴。
牛頭蠻族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而身後,那些跟隨牛頭蠻族一道而來的其他蠻族,看向鷹頭蠻族的眼神卻是……充滿了嗜血的欲望。
眾蠻族對視一眼,下一秒,幾乎所有蠻族都是向著鷹頭蠻族的方向撲去。
一時間,鷹頭蠻族臨時前的哀嚎,其他蠻族興奮的喘息聲,還有令人心頭升起陣陣寒意的肌肉與骨骼撕裂的聲音……
片刻後,眾多蠻族獵頭者離開了那個牆角,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部分血跡,或是鷹頭蠻族的,又或是某個倒霉被傷到的其他蠻族的血液。
而那片地面,則是已被大片的鮮血覆蓋,原地,僅留下了片片散落的羽毛和一顆死不瞑目的鷹頭。
至于鷹頭蠻族的身體……
眾蠻族擦了擦嘴,抹去嘴角的鮮血,又將目光叮向了那只獨眼鱷唇豚。
“箍笛坯廝麼�僕,姬夕�埴氶@譜饒K啵俊 br />
(它的鼻子壞了,已經沒有用處了,怎麼處理?)
一藍目蜥蜴尾蠻族開口詢問道,眼中閃過一絲貪念。
旁邊,一名虎首異瞳蠻族咧開嘴巴,發出尖銳的笑聲。
………………
沒過多久,那只嗅覺被破壞的獨眼鱷唇豚同樣被一眾蠻族瓜分殆盡,步了其主人的後塵。
他們在村莊內又隨意的逛了一圈,最終離開了村莊,向著來時的方向折回。
而那間木屋,在獵頭者們全數離開後,也終是顯現出來。
屋內,女性蠻族無力的躺倒在地板上,口中有鮮血止不住的流淌而出,染紅了小片的地板。
由于過度催動能力,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然而,她還有孩子在等待她的撫養。
女性蠻族一次次的努力的想要爬起身來,可卻又一次次的跌倒。
終于,她挪到了嬰兒床的旁邊,滿是血污的手掌搭在床沿,原本柔順的長發,此刻卻粘滿了粘稠的血液。
可是,她看向嬰兒的眼神,卻又是那麼的慈祥,又那麼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