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面游戲!
走在踏實的金屬地板上,微微側身看向通道外。
在這十字通道下,是如出一轍,僅僅偏轉了一些角度的另一個十字通道,以身後的升降台為軸心,向下不斷延伸,陸天鷗甚至看不到界限
“這吉城臨鏡分局好壯觀啊,建在這麼深的地下,就是不知道下面還有多少層……”
一行人走走停停,不少臨鏡局的工作人員見了趙昌吉等皆是仰慕的問好,看起來他們在局里的地位不低。
大約五分鐘後,林倀領頭來到了一個房間前,令人在意的是,在科技感十足的地下基地內,這間屋子的房門卻是違和的木門。
站在門前,林草的身體突然一歪,差點摔倒,還是陸天鷗連忙上前扶住才沒有真的倒下。
探頭一看,果然,一頭藍色的小虎飄在空中,正是林倀。
“咳咳,老趙,鹿一陽,你們把小草帶回去就可以休息了,這邊交給我就好。”
她剛剛顯然是忘了林草已經睡過去的事情了。
趙昌吉上前接過林草,不再多言,轉身離去,鹿一陽也跟在他的後面一同離去。
木門前,只剩下了林倀、陸天鷗、渡醫三人。
看了眼渡醫,林倀沒說什麼,抬起自己的虎爪做出敲門狀,虎爪卻直接穿過,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木老在嗎?”
“誰?”
一道蒼老的聲音自門內響起。
“特行部三隊隊長林倀,攜新生代鏡民及一精神病患者,前來匯報工作。”
身後,渡醫口罩下的嘴角再次抽了抽,卻沒有多說什麼。
蒼老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再次響起。
“進來吧。”
林倀扭頭,看向陸天鷗。
“干,干嘛?”
陸天鷗有些疑惑,不自覺的撓了撓頭。
“開門啊混蛋!”
林倀咬牙切齒,她現在可是靈體狀態,在局里無法觸踫到實體,雖然可以直接穿過去,可那樣總有些不禮貌。
陸天鷗了然,不好意思的上前敲了敲門,又退了回來。
這下,林倀和渡醫皆是用一種看二傻子的眼神看向他。
半晌,陸天鷗這才意思到自己听錯了,不好意思的再次上前將門推開,退到一邊,鬧了個大紅臉。
跟在兩人身後走進房間,眼前的一幕卻讓陸天鷗差點驚掉了下巴。
這房間內部,完全看不到一絲機械造物存在的痕跡,周圍的牆壁皆是深褐色的木樁,上面還生長著不少嫩綠的枝芽。
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副桌椅,桌上有一水培盆栽,養的是巴西木。
荷葉狀的托盤上,除開那佔據了荷葉盤三分之一區域的巴西木,托盤上另擺放著一個小彌勒佛,巴西木樁上還有個盤坐托腮的格魯特手辦。
而房間中最吸人眼球的還要數開門正前方的那個白發垂髫,面目有些許嚴厲的老人。
老人的身體緊緊靠在木牆上,崩的筆直,原因則是,老人的四肢包括腹部全都深陷在木牆之中,僅僅露出胸脯和腦袋,看上去十分奇怪。
老人看到三人,臉上浮現出少許和藹,開口道。
“林丫頭回來了啊,還帶了姚丫頭和這個……小伙子。”
一向冷淡的渡醫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溫和起來,像是非常敬重這位老人。
“先都坐下吧。”
听到這里,陸天鷗有些奇怪,屋內只有一把椅子,三人該如何坐下?
誰料,老人話音落下沒過幾秒,那把與屋內木質牆壁看起來同樣材質的木椅兩側的木質地板上,卻突兀的生長出一棵棵幼嫩的枝芽。
在陸天鷗睜大的雙眼中,那些枝芽以極短的速度生長,最終形成了兩把嶄新的木椅。
見到如此駭人听聞的一幕,陸天鷗心中對于這所謂的國家組織機構的信心也更加堅定起來。
陸天鷗和渡醫各自坐在一把椅子上,默默感受,他甚至覺得這木椅簡直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生命,讓他甚至有種自己不配坐在其上的感覺。
見他神色異樣,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頭白發的木老先是一愣,思考了片刻,便想到了答案,心中有些意外。
“這小伙子,對生命力量竟有如此敏銳的感知,若不是擁有與之相符的職業或能力,那……”
想到這里,木老看向陸天鷗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慈祥中透露出一絲贊賞。
察覺到老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陸天鷗莫名的有些緊張,那刀削般嚴厲的面龐,讓他不禁想起自己初中住宿的時候。
有次董天平和喬雲在寢室里打鬧,陸天鷗見狀一個縱躍下床加入戰場,結果那兩個狗基友卻轉而聯手對付他。
當時他全身光不出溜兒的,就穿著一條褲衩子,兩個老陰比一人拽著一邊硬扒,結果打鬧聲把寢室老頭引來了。
老頭進來的時候陸天鷗的褲衩子剛被扒開一半,露出一面屁股蛋子,還沒來得及提起,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頭上來一記飛腳正中靶心,直接把陸天鷗踹了個趔趄。
後來又把三人叫下樓一頓訓誡,整個成了陸天鷗初中生涯里的黑歷史。
而此刻,初中寢室老頭和木老的臉龐逐漸重合,最終融為一體。
陸天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時,林倀卻飄到了老人身旁,親昵的蹭了蹭——當然沒有觸踫到。
“嗚嗚,木老,你看我多可憐啊,都變成游魂了,您就,不想給您可愛的干孫女送一些禮物嘛?”
說這話時,林倀還努力的睜大虎眼,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身後,陸天鷗直接被驚著了,這還是那個凶殘的林隊嗎?
一旁的渡醫倒是見怪不怪,像是早已習慣了林倀的惡意賣萌行徑。
“誒呦,我老頭子可當不起你林丫頭的干爺爺啊,老頭子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哈哈!”
木老笑著說道,言語之中滿滿的都是寵愛。
“好,林丫頭,老頭子我今天就滿足你這個願望。”
木老微微揚首,身側一根嫩芽突然伸出 上面的翠綠苞芽,微微點了一下林倀的虎頭。
下一瞬,枝芽上的嫩葉便如那動物世界中開了倍速的場面,以一種離譜的癌變似的速度生長、發育,最終在空氣之中形成了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