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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厭惡的女人,居然是千流宮的宮主夫人,他曾經認為的孽種,是雲緋墨的孩兒,他厭惡至極的女人,雲緋墨甚至願用半壁江山來換。
先前近在眼前觸手可得的東西,如今遠在天邊遙不可及,縱然,他不後悔他當初的決定,心中依舊還有懊惱。
只是……。
華毓秀,何時變得像另一個人一般,她是那麼的自信,那麼的內斂,那麼的有才華,這些東西,絕對不是,區區一個多月便能學會,單憑那畫工,便要好幾年時間方可練得,難道華毓秀之前一直在藏拙?
不,不可能,華毓秀愛他如命,他是知道的,哪怕為了討自己歡心,她也定會展現自己才藝,而不是在太後壽宴之際只能畫個長頸小雞啄米圖,讓眾人譏諷嘲笑。
更何況,華毓秀從小被禁閉在侯府偏僻的後院,身邊只有一個不識字的奶娘,親生母親也因為大夫人而處處受制,不能教導于她,那華毓秀的技藝,到底是從何而來。
為何一個的性格,會發生如此翻天復地的變化。
這點,是他想不透的地方。
“王爺,有消息。”凌冰急速而來,打破了東景雲的沉思。
東景雲拂去肩上的綠葉,望向凌冰。
凌冰鄭重道︰“影子傳來消息,華毓秀如今正在南瑜皇室的莊園景園之中,似乎被□□了。”
東景雲心思一動,平靜無波的眸光滲出了絲絲波瀾︰“南瑜,難道她要去找雲緋墨?”
凌冰說道︰“要去千流宮,必須通往南瑜,西茂,應該是如王爺所說,她要去千流宮,王爺,我們是不是應該立即派往人手前去南瑜。”
“不。”東景雲不假思索道︰“在人家國土上,他們兵力強盛,我們就算派人手前往,也比不過他們的千軍萬馬,一個不好,定會全軍覆沒。”
凌冰一點就通,立即道︰“王爺的意思是,我們只要埋伏在他們去往西茂的路上即可?到時他們出了南瑜,就算派重兵前往,我們也有機可趁。”
東景雲看著他,輕輕的笑了,“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聰明,走,本王要進宮稟告父皇。”
父皇肯定得到了消息,他要做的,是讓父皇下旨派他前往,他丟的人,自然要由他來尋回。
華毓秀,哪怕他不要,也輪不到別人來置奪。
凌冰硬邦邦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容,應了聲“是”,立即跟在了東景雲身後。
兩人剛走上那荷花拱橋,管家急匆匆前來,見到二人,連忙行禮,道︰“王爺,侯府瑜棠小姐在花廳等候,邀您前往煙雨湖游船。”
東景雲淡淡話語中,有著不容置喙的威嚴,道︰“本王要進宮面聖,管家好生招待,他日本王再去侯府相邀。”
說罷,便和凌冰健步離去。
管家回到了花廳,將此話傳達給了華瑜棠。華瑜棠起身微笑,“王爺既然有事,臣女便不打擾了,若蝶。”她朝著身後的一個婢女輕輕喊了聲。
若蝶上前,拿著一個小袋子分量卻很足的錢袋正要塞給管家,管家連忙擺手拒絕道︰“瑜棠小姐,萬萬不可,無功不受祿,老僕只是做了分內之事,瑜棠小姐不必客氣。”
華瑜棠拿過若蝶手中的錢袋,上前笑道︰“管家,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一月之後,我便要嫁到王府,說實話,我心里難免有幾分惆悵,雖然有王爺相顧,但是也總有不方便的時候,到時還需要你多多幫襯,管家,還望你收下。”
華瑜棠身穿繁復花紋胭脂粉紅織錦對襟衣衫,下襯一條湖水綠淡色羅裙,面容精致,膚如凝脂,淺笑間,露出了潔白的貝齒,令人難以拒絕。
管家最終還是收下了銀錢。
華瑜棠一月之後便和自家王爺舉行盛大婚禮,成為雲王府名副其實的女主人,就算不看現在,也要顧及到以後,若是現在就悖了她的面子,她的示好,將來她一進府,說不準,第一個收拾的就是自己。
心里流轉間,管家面帶微笑目送她們離去。
華瑜棠一出府,臉上美麗的笑容,驟然消失,粉拳握緊,眼中閃動著仇恨的火花。
華毓秀,華毓秀,她居然沒有死,她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了。
直到流言出現,她為了驗證,特地命人去找了,當初她娘親找的那個尖嘴猴腮玷污華毓秀的痞子,經過了一番審問,她才知道,這個人當初根本就沒有玷污華毓秀。
說什麼有人敲暈了他,之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開什麼玩笑,北雲皇朝,如今的四國中的佼佼者,至高無上的身份,居然會看上華毓秀那個無鹽的賤人,讓她身份華麗轉變,居然成了千流宮的宮主夫人。
憑什麼,憑什麼,她好恨,她好恨。
她有種預感,華毓秀一定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向他們復仇,為了她那死去的娘親和奶娘。
她不會讓她得逞了,華毓秀必須死。
祥雲大陸,某一個角落。
一處幽暗的屋內,僅有桌上點的油豆小燈,燈火隨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冷風搖搖晃晃,牆上的影子恍若鬼舞,陰氣森森。
床榻上,一個長發垢面的女人,身穿一身破破爛爛的血色衣衫雙手抱膝縮在了床角,昏暗中,一雙眼楮黑沉無比。
“死□□,居然假扮千流宮夫人,還一路讓我們弟兄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媽的,給老子去死。”有人怒火中燒一把將她狠狠拽下了馬車,撩起她的衣擺,使勁往她腰身上一搓。
“果真是假冒的,死賤人。”提著她的衣領往路旁的一顆樹上狠狠一撞,頓時鮮血直流,緊接著,下身一痛,竟是有人抬起了腳使勁的踩在了她那隆起的腹部上。
慘叫一聲,下身已然流了一攤的血水,劇烈的疼痛中,有什麼東西從她肚子里慢慢流逝,每時每刻,都是一種類似地獄的煎熬。
那些人死命的踩著她的肚子,一腳比一腳狠,一腳比一腳重,爭相上前在她身上發泄著被人愚弄後極致的憤怒,哀求聲,痛哭聲,全部都被淹沒在了那一聲聲怒罵之中。
腹中血肉翻滾,痛苦如同翻江倒海,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她嘴中磅礡而出,在她沾滿血跡和泥土的腦袋旁形成了一灘血水,倒映著她那張不堪入目如同死灰一般的臉。
許是不夠泄憤,他們開始拿起刀劍,一刀一刀的,極其緩慢的從她的皮膚上劃開,他們把她當成了一種畜生,狂笑著,怒罵著,賤打著,如同正在參加了一場普天同慶的狂歡。
身體的疼痛一陣強過一陣,當那哀求的聲音逐漸變得嘶啞,到最後喉嚨里干涸火辣得再也發不出一丁點聲音,意識漸漸沒入黑暗之際,她儼然听見好幾聲慘叫,隨著一陣血腥味傳來,四周陷入一片沉寂。
她這是死了嗎?
可為何身上的疼痛還是如此的清晰呢?
“嘖嘖,被折磨成這樣居然還沒死。”頭頂響起了一聲戲謔的男聲,听著是笑著,卻讓人感覺到了一陣冷意。
那是一種漠然,一種不將世間萬物放在眼里的睥睨,不知為何,臨死之際,她竟然生出了想要一睹那人面容的念頭。
不知花了多長時間,吃力的睜開被鮮血模糊的雙眼,她看到了一雙繡著紫龍圖騰的錦靴,以及一處翩飛著金黃色蝴蝶的紫色衣擺。
那人仍然站著,揚著譏諷的笑意︰“沒有那個能力承擔日後被拆穿的後果之時,為了眼前一時的利益就做出了假扮他人的事,果真是愚蠢至極。”
她手指動了動,那只錦雲靴子踩了上來,力道慢慢的加深,左右碾壓著,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小指斷裂的聲音。
“恨嗎,想活命嗎,想找那個害你淪為如今慘樣的真正的千流宮宮主夫人報仇嗎。”他低低一笑,“如果想,就把你的手指從本尊腳下抽出來,只要你能做到,本尊就救你一命,給你一個新的身份,怎樣,很劃算是吧。”
話說著,他腳上的力道卻更重了,不用看,她的手指已經爛成一團泥了,連掀開眼簾都成了倒懸之急,何況還是從那強穩的桎梏中掙脫開手指。
她弄不明白,這人到底是想就她,還是想在她臨死之際戲弄她一回,好讓她死得更加淒慘。
“看來你也不過如此,白白浪費本尊一番好意,也罷,本來就是一名農戶小女,如今死了,恐怕也無人知曉,無人為你落一滴淚,只是可憐了你腹中的孩子,因為有個無能的娘,而被生生踩死。”他說得更加的嘲諷,更加的無情,仿佛在刺激她的求生欲一般。
這個男人,這個她連他面孔都沒見過的男人,希望她活著。
腦中迸發出了那個念頭,她仿佛感覺那顆早已枯萎絕望的心,瞬間被注入了一絲絲的能量,她開始發了瘋的歇斯底里,一遍一遍的試圖從他牢固的腳下抽出自己的手指。
十指連心,每一下都仿佛放到了刀尖上肆意,唯一的一股信念,支撐著她決不放棄,吶喊著,嘶叫著,毫不停歇,許是她那丑陋模樣取悅了那人,他戲笑著慢慢放松了力道。
當手指從他腳下抽出來的那一刻,她仿佛覺得自己完成了一項非常偉大的使命,竟讓她忍不住的笑了。
“有點意思。”他玩味一笑,朝著一個方向說︰“劍一,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