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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城是一個農產業大城市,每日從禹城內出口的糧食蔬菜流量就足以媲美其它城市半月的農業產量,幾乎整個楚國的各個城市都普遍出現禹城的特產。可以說,禹城是整個楚國糧食內最重要的產地城市。
在禹城的周邊,遍布著各種各樣令人眼花繚亂的糧食地,正是初春,一望無際的田地里面散發著勃勃生機的氣息,密密麻麻猶如工蟻般的農工們正勤奮勞作。
一路看來,邢書墨驚得嘖嘖贊道,他從來沒有見到如此宏觀的勞作情景,甚至他的詩性大發,詩句在腦海中便油然而生。
“初春細雨牛耕天,一眼望了盡香泥。”
“恩,好詩好詩——”邢書墨贊揚地點了點頭。
官道足足有十米多寬,不少的馬車絡繹不絕地從邢書墨旁邊駛過,等邢書墨步行到禹城巨大的城門面前時候,這才將視線從勞作的佃農身上轉移過來。抬著頭望著龍飛鳳舞、充滿著莊嚴的‘禹城’兩個大字,立即便感覺得到這個城市的淳樸。
就像那些耕田勞作的佃農一般。
禹城大門兩側都有著官兵在例行檢查,兩邊各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五個士兵,而士兵邊上站著一個面部嚴謹身材魁岸的軍官。這般規格,就遠遠不是竹城那種小城市可比擬的。
“這將是我道路上的第一步。”
邢書墨深呼吸了一口氣,踏著腳步在人行隊伍尾巴排起隊來。
在一個時辰之前,因為龍淵的緣故,不宜出現在大眾的眼中,所以冷面大叔應鴻卓和龍淵便與邢書墨道別,一人一獸在無人的小道上繼續趕路,而邢書墨則是孤身一人來到了禹城。
邢書墨並不知道冷面大叔的目的地是哪兒,他問了冷面大叔也不回答,再加上邢書墨要趕往帝都,所以不得不與冷面大叔分別。不過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中,冷面大叔對于邢書墨在各種關于修煉上面的問題倒是來者不拒。
短暫的詢問中,邢書墨對于修煉一道也有些見解心得。知道了修煉一道得意的人稱之為靈者。而靈者的境界共為三,入塵、無舊及燭天,三境界又細有三層次,分別為初境,中境以及高境。
當時邢書墨興致勃勃地詢問冷面大叔,自己的修煉一道到了哪個層次,冷面大叔就冷冷地回了一個“一個入塵初境的靈者可以吊打十個你。”,這讓他的信心遭到了劇烈地摧殘。
至于冷面大叔到了哪個層次,邢書墨再怎麼纏問也得不到答案。
就在邢書墨走神之際,進城的隊伍就已經排到了他。其中一個士兵看了他一眼後,一本正經的開口問道︰“你是何許人也,從哪里來,要到哪兒去。”
听到士兵的話,邢書墨差點笑了出來,不過還是很配合地說道︰“我名為邢書墨,乃是從竹城前來,要前往帝都,所以路徑此城。”
“竹城邢家?”那個士兵呢喃一聲,隨後枉然一笑,說道︰“原來你就是竹城的刑大少爺啊,你的大名可是久仰許多了呢——怎麼,看你這般模樣,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需要幫忙的跟我說一聲。兩年前,邢老爺還幫助過我呢。”
邢書墨此刻一身單薄的睡衣,一整天下來有些骯髒不堪,要不是他的獨特氣質以及白皙的肌膚,還以為是哪個要飯的流浪漢。
邢書墨听到士兵的關切,心中倒是詫異,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那麼出名。不過他與這個士兵並不熟悉,也不好多麻煩他,只好拒絕道︰“多謝了。不過不用了,我就在禹城呆上一日,明日便雇車去往海城。”
“好咧,不過要是需要的話就盡管叫我。我叫雲清揚,乃是本地人。”那個名為雲清揚的清秀士兵說道,隨後他對著身後坐在桌案上負責筆記的士兵說道︰“他是竹城的邢家之人,沒有嫌疑。”
邢書墨隨著雲清揚士兵的目光望去,只見桌案上有幾張畫像,不過邢書墨也沒有多在意,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後便收回視線。
跟雲清揚士兵打了聲招呼後,他便踏入了禹城。禹城作為一個農業重城市,人流量十分巨大,車水馬龍,攤位不計其數,一眼望去皆是擁擠的人頭。
喧囂的聲音徒然涌來,邢書墨微微地咧著嘴,忍不住伸出手感受一下周圍的空氣。
“這孩子是不是病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無藥可救了,我們要不要好心點送他去醫館呀。”
“你傻啊,都說他已經無藥可救了,還送他去醫館干嘛。還不如送他去官府呢,省得他突然發起瘋來亂咬人。”
邢書墨的動作戛然而止,僵硬的身體緩緩地轉過去,只見到身後站著幾個人正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就好像是看耍猴戲一般。邢書墨瞪了他們一眼後,便吹著口哨大步大步地走在石道上。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情如此舒暢,之前老實的死而在心中冒生的悲傷也消失殆盡。他總感覺自己接觸到了修煉一道後,整個人的心胸變得更加寬闊,而身體上也是精力十足。
咕嚕咕嚕!
就在這時,他的肚子恰逢其時地反抗了起來,此刻正是傍晚時分,邢書墨今日午餐是堅硬的干糧,畢竟到了禹城的區域,到處皆是一片一片的田地,很少有叢林深荒之地,所以找不到捕獵的地方,最後只好啃著從冷面大叔那里弄來的干糧。
因為有了令狐欣然的遭遇,邢書墨一路閑逛都沒有與任何人交言,只是路徑一些有趣攤子的時候,他才停下來頗有興趣地把玩著攤上的玩意。當然,最多的邢書墨還是觀察著四處的有沒有大的餐館。
很快,邢書墨就找到了一家規模龐大的餐館,他揣了揣懷中的那幾十個金幣,舔下嘴唇後一臉渴望的跑進去。
迎客的姑娘見到邢書墨走了進來,先是一怔,不過還是滿臉笑容的鞠了躬。
“歡迎光臨。”
邢書墨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樂開了花,沒想到大城市的餐館服務還如此奢華鋪張,之前他在德天酒樓還沒有見到有這種迎客的姑娘呢。心中不由的感慨,這還真的是漲知識了。
邢書墨的進入,倒是讓那些衣裝華麗的顧客們一陣驚愕,用著輕蔑不屑的眼神打量著這個身穿睡衣到處亂逛的男孩。
“這是哪家的公子哥呀,如此不堪,大眾睽睽下竟不懂正大堂皇。這是丟了我們禹城的臉門啊,真是胡鬧,真是胡鬧。”
“余老,這你倒是錯了,這個家伙那算得上是公子哥啊,估摸著是從哪里跑來的要飯乞丐。趕緊讓餐館的人轟出去得了,少得在這兒礙眼傷了胃口。”
邢書墨看著這些衣冠堂堂卻滿嘴污垢的家伙,不屑的同時頗為惱怒,從來都沒有人會這樣對他言行放縱。他從小到大可是含著金勺子長大的人,雖然很少拉著邢家的虎皮在外面逛蕩,可那些竹城的人都看在他邢家的臉面上多多少少都會給他點臉面。
雖然心有怒火,可邢書墨還是秉承著‘狗咬我,我不咬狗’的態度,大步地朝著西南角落的餐桌走去。
在他剛剛落座的時候,小二便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臉上雖是笑容,可心里卻是嗤之以鼻。他在這家餐館干了近乎十年,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了,什麼乞丐窮人的進入之後隨便丟點銅板打發了事,而就算是進來用餐的也不會點太過昂貴的飯菜。
很顯然,邢書墨現在的這身行頭就被小二歸到了乞丐與普通人中間的那個層次。
“客官,這是菜單。”小二將一張密密麻麻寫滿文字的硬紙放在邢書墨的面前。
邢書墨臉色平靜,掃視了一會兒菜單後,他的臉色就不再平靜了。
幾個呼吸後。
“歡迎你再次光臨。”
迎客的姑娘用冰冷的語氣喊著,一道灰溜溜的身影狼狽地從偉宏的餐館內被攆了出來。
邢書墨無奈地聳了聳肩,心中卻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在竹城的時候,他有著邢家站在身後,完全可以隨意出入各種各樣的場所,幾乎每一個老板都對他照顧再三,可現在他離開了竹城,離開了邢家後,他發現一切都變得不再那麼順利了。
“這只是剛剛開始。”邢書墨並不氣餒,他在離開竹城之前就已經做足了準備,所以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他沒有多少愁苦。
邢書墨轉過身體,朝著那家餐館微微地鞠躬。
“謝謝你教會了一件事,讓我明白了凡事唯一能依靠的僅有自己,而等自己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就連自己的子子孫孫都會受到別人的尊重。謝謝。”
邢書墨口中呢喃,在旁邊看熱鬧的人群卻是不知道這個家伙在搞什麼鬼。而在人群的低聲議論中,邢書墨嘴角一揚,笑了幾聲後便揚長而去,宛如一個灑脫的詩人,在飲酒醉夢後大搖大擺地走在濕潤的石道上。
那家餐館迎賓的姑娘見到邢書墨這般奇怪行徑,心中納悶,良久後兩個字從她的櫻桃般小嘴里緩慢吐了出來。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