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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間最溫暖的事情就是早上起來,陽光和早餐都在。
邢書墨覺得自己很幸福。當然,如果面前這個臉面男人換成一個嬌柔羞澀的小姑娘,那就更好了。
臉面男人的眉宇間猶如刀削般有種鋒芒外露的氣質,陽光灑落在他的側臉上,加上細微滄桑的胡渣,看著渾然就是一個典型的成熟冷美男。
冷面男人只是冷眼看了一眼邢書墨,雙眸中充斥著淡然,仿佛面前這個俏生生俊美美的邢書墨帥哥是一塊讓人沒有絲毫興致的木頭。
“有什麼了不起的,裝帥裝酷我也會,裝得肯定比你刺眼。”邢書墨嘀咕起來。
邢書墨見到冷面男人在那里耍酷裝逼變高冷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是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便蹲在那里狠狠地啃著饅頭。還別說,這個男人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可是買來的饅頭卻是淡中帶甜,面質松柔,讓人胃口大漲。
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兩個饅頭,而當邢書墨抬起頭的時候,猛然嚇了一大跳。
龍淵,也就是那只火紅怪物。此刻正咬著一塊猩紅血流的腿肉,腿肉粗大,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腿肉,在龍淵的啃食下露出深深白骨,映紅的鮮血沾滿了龍淵的嘴邊,染得原本刺紅的毛發更加鮮艷。
在龍淵一口一口啃著的時候,邢書墨胃里同時也在翻江倒海般折騰,一陣寒惡瞬間襲涌而來,原本剛剛被他吞下的饅頭碎渣隨著胃酸吐了出來,弄得地上一攤污漬。
嘔——
邢書墨吐得差點翻了白眼,跌倒在地上,而在他動彈的時候觸及到脖子處的傷口,簡單的繃帶瞬間被染紅,就連臉上的那幾條細微疤痕也有些生痛。
就在邢書墨趴在草地上嘔吐的時候,冷面男人扔給了他一個紫玉瓶。
“把瓶里的東西吃了。”冷面男人冷淡說道,語氣充滿著命令的口氣,仿佛是以一個居高者向地位低微的小下屬下達死令一般。
邢書墨很不爽,可是他清楚這個冷面男人沒有必要毒害自己。他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先不說這個冷面男人有無害他的意圖,就算是這個冷面男人想要殺了自己,自己也不可能跑得過身後那只四腳畜生。再者,如果冷面男人想要對自己不利,也用不著其它的手段,直接一劍把自己脖子抹了就一了百了,這樣省時省力。
在冷面男人的腰間,挎著一把黑布纏繞的黑劍,邢書墨偷偷打量過那把黑劍,看起來平淡無奇甚至有些殘破,可是那把黑劍卻是透著煞人的冷光,仿佛里面藏著一只殘暴的凶獸。邢書墨毫不懷疑這把劍能一招將自己的小脖子抹平。
邢書墨打開紫玉瓶,一陣清香便是撲鼻而來,呼吸之間竟然能讓自己有種舒爽的感覺。紫玉瓶里面是一枚黑乎乎的丹藥,就像是用污泥揉捏成形般,可是這枚丹藥卻是沒有任何腥臭味。毫不猶豫,將紫玉瓶倒出來的那枚丹藥一口氣便吞了下去。
咕嚕!
丹藥入口,脖子處傳來的疼痛感逐漸消失,竟然有種傷口愈合的麻癢,邢書墨順手摸了摸臉上細微的疤痕,也發現毫無疤痕的痕跡。意識到了他的俏臉應該恢復回原本的圓潤柔軟,這讓他很開心。
“大叔,你還有沒有多余的?我除了脖子的傷,我的屁股上還有幾塊小時候從樹上掉下來留下的舊疤痕。大叔大叔,我看你臉容飽滿,身軀挺拔,器宇軒昂,將來必然是一代絕世強者。”
“大叔,你腳酸不,我幫你捶捶背——你別看我這一個小身板的,我可有力氣了,按摩起來就連那些老師傅都自嘆不如。”
“大叔行行好,你理我一下嘛,要不我給你賣個萌,听說最近很流行嘟嘴賣萌——大叔你看這里,嘟嘟嘟,看我嘟得怎麼樣,好看吧——誒誒,龍淵大哥你別對我張牙舞爪的,快點吃你的腿肉,不吃就涼了。”
“大叔,你是不是也要去禹城。我可不可以跟著你們一起上路呀,不用擔心我,我很乖的。我一定會在你身邊乖乖的小鳥依人——龍淵大哥你等等,我肉不好吃,好久沒有洗澡了都發臭了,吃了會拉肚子的。”
“大叔你別走,你倒是等等我——”
“——”
兩人一獸走在泥濘的小道上,在路上不管邢書墨如何死纏爛打,冷面男人就是不理會,這讓邢書墨感覺到有些無聊。當一兩個時辰的相處下來,邢書墨也對那只巨頭大腦的龍淵不再之前那般畏懼,可是想想龍淵的“劣跡事件”,他還是沒有膽量靠近它半步。
龍淵走在最面前,隨後冷面男人則是走在龍淵的身後,而邢書墨則像牛皮膏般貼著冷面男人。小道人煙稀少,走了近乎兩個時辰,皆不遇一個行人,這倒是讓兩人一獸的行程沒有任何的耽擱。
兩人一獸的趕路不算快也不算慢,不過按照這樣的速度估計天黑也到不了禹城。邢書墨也不著急,悠閑的雙手枕頭,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屁顛屁顛地跟在冷面男人的後右側。
按道理所,竹城和禹城之間的距離也不過只需趕一天的馬車,可現在步行的話那就不會那麼輕松了。當然,龍淵的速度完全能秒殺馬車,可現在就算龍淵拍拍屁股請邢書墨坐上去,邢書墨也一百個不願意。
走著走著,邢書墨突然想起了什麼,過了一會兒後說道︰“對了大叔,我們可不可以先去報官,那家客棧里面的人不能那麼輕易的放過他們。要是讓他們再這樣無作非為下去,又不知道有多少的人遭到他們的殘害。”
冷面男人睹了他一眼,終于開口說了在路上的第一句話︰“不用報官。”
“為什麼?”邢書墨疑惑不解,“難道大叔你已經報過了嗎,也對,今天早上大叔你就有去逍遙鎮,肯定是去買早餐的同時也去了衙門。”
冷面男人沒有搭理他。
兩人就這麼問十句答一句的交流,邢書墨除了知道面前這個冷面大叔姓應名鴻卓,是一個帝都人之外,就別無其它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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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吁——”
嘩啦嘩啦。
十幾匹駿馬停了下來,掀起陣陣灰塵,馬聲回蕩山腰。駿馬上皆是裝備精良的馬匪,馬匪身著皮甲,手提各式各樣的冰冷武器,武器上的煞氣就仿佛從這些馬匪身上感染一般。
為首的馬匪是一個女人,女馬匪模樣猶如冷霜,黑發如墨,雙眼冷然,身穿緊身皮衣,一根火紅的鞭子纏在她的手上,給人一種火辣而不敢奢望的感覺。
女馬匪看著正站在自己面前低著頭捂著肩膀的男人,把玩著手上她最心愛的匕首,匕首上竟沾著殷紅的鮮血,而這鮮血正是來自面前的那個男人。
女馬匪舔了一下匕首上的鮮血,滿臉享受,仿佛這鮮血是天底下最美味的瓊漿金液。女馬匪居高臨下地看著受傷的男人,冷笑一聲,說道︰“三弟,幸好這一次出來的是我,而不是大哥。你應該慶幸你現在只是廢了一條胳膊,而不是一條命。”
剛剛女馬匪的匕首已經挑斷了那個受傷男人的筋脈,可以說那個男人的右手已經說是廢了,雖說等恢復之後還是可以簡單的活動,但力量卻是遠遠不及之前的十分之一。
那個被女馬匪叫做三弟低頭咬牙,雙眼充滿著仇恨和不甘,可他不敢當面反駁這個可怕瘋狂的女人。這女人口口聲聲叫自己‘三弟’,可是他清楚,如果有必要,自己的這個‘二姐’完全不會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
“是,二姐教訓的是,我做錯事情本就該受到懲罰,如若二姐不說,我也會跪在大哥門前負荊請罪。”那個男人抬起頭,雙眸中的仇恨早已被他掩蓋,眼神中只剩下忠誠。這個男人赫然就是之前要對邢書墨和邢老實下手的三當家。
三當家在邢書墨逃脫之後,帶領著人馬四處搜尋,可一整天下來還是沒有見到邢書墨的半點蹤跡,然而在他毫無喜訊傳去的時候,寨子里邊的大哥已經是勃然大怒,派遣了寨子里的二當家出來。
二當家,也就是之前把玩著匕首的女人。二當家見到三當家的時候二回不說,直接上前就將三當家的右手弄廢,而三當家身邊的那些親信見狀也是敢怒不敢言,任由著二當家在眾人面前訓斥三當家。
“一個小毛孩都弄不成,真是一個廢物。”二當家冷哼一聲,將手上的匕首收入腰間。
“是是,二姐教訓的是。”三當家只有忍痛承受著二當家的嘲諷。
二當家看了三當家一眼,眼神有些不屑,爾後不再理會這個廢物,對著空中吹了口哨。口哨剛停,一只全身炭黑的雄鷹落在了二當家細柔的肩膀上。
二當家不知從哪里拿出來一件貼身的白色衣服,雄鷹湊到那件貼身衣服聞了一會兒後便展翅飛去。
“邢家的小子,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開我的手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