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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王初衷趕緊食指豎起,示意玉恬噤聲,保持安靜。
玉恬也是點點頭,指了指樓下,示意自己知道,完了低聲問道︰“你怎麼在這?”
王初衷上前輕輕把門關上,悄聲反問︰“說來話長,對了,應該是我問你吧,你怎麼會在這?”
“我是看到兩個人,就那晚埋你的兩個人,所以我就跟過來了。”玉恬輕聲道。
王初衷听完神色一滯,不自覺的緊了緊拳頭,好一會才放松了神情,舒了口氣道︰“其實我也猜到了就是他們,只是,這心里......算了,你先別說話,我听听他們在談什麼。”
說完,他來到窗邊,坐在窗沿,往後一倒,如同蝙蝠一般倒掛在窗沿上,如此,他頭正好靠近了二樓窗戶,準備監听二樓動靜。
玉恬道︰“你干嘛,不用那樣听,我能听的清,你那樣太危險。”
王初衷聞言一翻身回來道︰“你能听的清?”
只見玉恬來到屋子中央,伏到地上,把耳朵貼在地板,靜靜的聆听起樓下人的話來。
“哎呀!真是太謝謝您了,這點心意,就請您收下,能得到您的照顧,相信我校這次定能夠拿下這次比賽的第一,到時候我們一定還有厚禮重謝。”玉恬一邊仔細傾听,一邊小聲轉述自己听到的。
王初衷狐疑的看了看玉恬,他有點摸不清玉恬是真听的清,還是假听的清。
“哈!哈!哈!哈!周校長太客氣了,你們五小的努力,我也是知道的,這次體操大賽能拿下第一,定然也是眾望所歸,我呢,只不過是順水推舟,錦上添花而已,你何必這麼客氣嘛!”玉恬繼續轉述。
王初衷听的一頭黑線道︰“哈哈什麼的笑聲就不用說轉述了。”
“哪里哪里,應該的,應該的。常書記日理萬機,能來參加這次評選,已經是忙里抽閑了,而且還能答應為我們,為我們學校的這些小事操心,那可是我們校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吶,怎麼謝都不為過,還請您千萬不要推辭。”
“哎呀!你既然都說的這麼客氣,我要是再不收下那就是不給你面子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謝謝!謝謝!您能給這個面子,那真是太好不過了,真是讓我校蓬蓽生輝,來來,喝茶,喝茶,這可是從福建武夷山進來的上品烏龍茶,那絕對是清香爽口,生津止渴,那個,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點時間,您老先好好休息休息,等會開賽了我們會有人來請您過去。”
“哈!哈!哈!哈!好茶,不愧是上好的烏龍茶,比我那從浮梁拿來的綠茶好多了。哈!哈!哈!哈!”
轉述完這些,別說王初衷不淡定,玉恬自己也不淡定了︰“我說怎麼重重有人把守,原來是貪污行賄!可惡這群蛀蟲,社會主義的渣滓。啊!這段話不是他們說的。”玉恬吐了吐舌頭。
時間過的飛快,明天就要到虎子比賽的日子了,玉恬忽見狗蛋跟好友郭東林一起垂頭喪氣的趴在桌上。
玉恬奇怪道︰“狗蛋,你怎麼有氣無力的。”
王初衷這時也早已趴到地上,也在那傾听,不過他可听不到玉恬那麼清晰,只是偶爾有些詞句他們聲音大了一些,這才能隱約听到一點,不過正是因為這些隱約不清的詞句,也剛好印證了玉恬轉述的話,果然沒錯,一字不落。
神奇的小女孩。王初衷又驚又喜,如此一來,還真是省去了自己不少的危險。
玉恬感官非同常人,耳朵貼著地板,把樓下的話听的一清二楚,一邊向王初衷轉述這些話,一邊把自己氣的半死,心中暗自怒道︰老子上輩子拼死拼活,跟著首長九死一生,手底下的兄弟們死了一波又一波,用血肉打下一個偌大的新中國,結果倒好,養出了這麼一群敗類,剎那間,一股憤怒之情直壓胸口,恨不得直接拿著一把槍,把這幾人當場給斃了。
不過憤怒歸憤怒,憤怒完很快玉恬又平靜了下來,她知道,這已經不是舊時代了,新社會,已經有了自己的新規則,很多東西,不再是靠槍就能解決問題的了。她想了想,覺得還先是看看王初衷怎麼說。
于是問道︰“現在怎麼辦?”
“繼續听。”
玉恬正待繼續監听,忽然轉念一下,停了下來,白了他一眼道︰“繼續听可以,但你得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的。”
“你.....”王初衷急的︰“我說你這小姑娘,關鍵時候,怎麼能不分輕重呢。”
“你什麼你,都不知道你干什麼的,我干嘛幫你,若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這可就是幫助罪犯侵害我們國家黨員的利益,這才是真犯罪,這罪才真重呢,我還不分輕重?”
王初衷也是無言以對,又見她態度堅定,最終無奈道︰“我是警察,一名刑警。”
說著,掏出了刑警證件,上面蓋有國家公章︰中華人民共和國江西省昌南市公安局刑偵科。
下面還有他的名字以及一寸的黑白照片。
“哦!原來你是名警察啊!早說嘛!”玉恬雖然也不是很清楚這證件的真假,但自信看人還是挺準的,她相信這是真的,所以也就沒有再跟他杠勁,繼續趴下去監听並轉述那位常書記的聊天。
不過之後的話也都沒什麼好听的了,都是那位常書記在胡侃瞎侃,吹噓著自己曾經生活怎麼怎麼清貧,自己怎麼怎麼努力,怎麼怎麼從一個小小的種田娃,成長到一位市委書記,一路那個心酸坎坷啊,簡直就是一部振奮人心的勵志典範。
听的那位周校長听的是連連點頭,拍手大贊,似乎真的很受常書記坎坷人生的觸動,也是激昂道︰“常書記真是人中龍鳳,有句話說的好,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憑借自己的雙手,從小小的農民一步一個腳印的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我周建民平生最佩服的就是您這樣的人,您這樣才是真英雄,真豪杰。”
常書記也是哈哈大笑︰“哪里哪里,好漢不提當年勇,今個高興,說多了兩句,不要見怪。”
“您太謙虛了!常書記那是真性情,真漢子,我就喜歡常書記您樣的風範。”
“哈哈哈哈.......”
好吧,玉恬听的實在覺得有點反胃,早就不在轉述了,反正也是一些沒營養的話。
這時有人進屋,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就听她道︰“常書記,前面的賽前表演已經快完了,馬上就要正式開賽了,您要不要現在過去。”
“哦!那好,我們過去吧。周校長,多謝款待,以後常聯系。”
“啊!好好,那我也順路送您過去吧。”
“那行,一起吧。”
......
“他們要出去了,要回去看比賽。”玉恬繼續道。
二人悄悄來到走廊,往下看去,只見樓下一群人正朝外走去。
她看到常書記邊上的女秘書以及五小的周校長。“咦!她是誰?”因為玉恬發現常校長背上還背著一女人,那女子身穿雪白長裙,長發披肩,兩手摟著常書記的脖子掛在他背上,那樣子極為怪異,忽然似乎那背上的女人心有所感,猛然回過頭看了自己這邊一眼,長發前額披散,連她的臉一起遮住了,只看到兩道目光幽深,把玉恬嚇得心都差點沒跳出嗓子眼。
“蹲下!”玉恬猛然一把拉下王初衷,著低聲急道︰“完了,被那女人發現了。”
王初衷嚇得一跳,緊張道︰“哪個女人,那秘書麼,她哪看到我們了?”說這話,他四處觀望了一眼,拉住玉恬,準備逃走。
“常書記背的那女的”玉恬也緊張道,起身要走。
王初衷愣了一下︰“他背上?”他忽然又緩緩把頭伸出去,瞄了一眼,噓了口氣道︰“你嚇死我了,他背上哪來的女人,他們還沒發現我們呢!”
玉恬見狀,也再次緩緩把頭伸出去一看︰“怪事,剛剛看到他背上還背著一個女人來著。”
可是此刻,陽光燦爛,常書記背上空空如也,唯有腋下夾著一個大黑的公文包,領著一群人施施然的離開。
玉恬使勁眨了眨眼楮,發現真的那沒有別的女人了,難道自己眼花了?
“喂!玉恬,他們走遠了,你還在想啥呢?”王初衷拍了拍她道。
玉恬回過神來︰“啊!沒事!”
玉恬忽然打了一個寒噤,因為她她發現,不管是不是眼花,剛剛常書記背上的那個女人似乎很眼熟。
明明看到了,又沒有,難道是鬼?可我不認識那個鬼吧,又怎麼會眼熟?算了,想不起來不想了,大不了以後看到常書記我繞著走就是了。